深淵魔海深處,無數魚兒游過,形狀各異,五彩斑斕。
放眼望去,一片五顏六色的珊瑚礁,色彩明艷,奪人眼球。
不過最引起注目的,卻是一顆碧藍色的珠子。
它懸浮于海水之中,垂下朦朦清光,包裹住一個早已失去意識的人,順著海水漫無目的的飄蕩。
正是凌仙。
在他跳入海中之后,軒轅鴻的攻擊仍是擊中了他,讓本便傷重的他雪上加霜,陷入了昏迷之中。
好在,避水珠乃是天地奇物,可避天下萬水。一路上又沒有遭遇海妖,這才保全了性命。
不過,他此刻已是重度昏迷,只能順著海水飄啊飄,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仙的頭撞到了一處珊瑚礁上,劇痛讓他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眸。
那雙眼眸暗淡無光,不復昔日的明亮深邃。可見,他受的傷有多重。
“我…活下來了么?”
凌仙喃喃自語,待確定自己活下來后,他第一時間打量著周圍的幻境。
“深淵魔海,想不到,居然跑到了人魚族的地盤上。這若是被人魚族發現,那可就慘了。”
凌仙搖頭苦笑,暫且沒有理會自己身處的環境,而是內視著自己的身體。隨即,他臉上的苦澀之意便越發濃郁了。
只因,他此刻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骨頭碎了大半不說,連經脈也斷裂了大半。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神魂遭遇了重創,元嬰小人虛弱到了極點。沒有天地神物,根本無法恢復。
偏偏,天尊古血處于沉眠之中,無法為他療傷。而他為了快些迎戰太子,又將碧血珠打碎。
也就是說,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療傷之法。
這種情況,絕對是他出道以來,遭遇的最棘手的情況!
“太慘了,用遍體鱗傷來形容也不過分。”
凌仙苦笑一聲,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讓自己快速療傷。
倒不是他沒有想過開爐煉丹,而是他現在連動一下都費勁,又豈有能力開爐煉丹?
故而,凌仙無奈了,只能艱難吸收著天地靈氣,緩慢治愈著自己的傷勢。
可是,單憑天地靈氣與身體的自愈能力,少說也得三五年光景,才能夠完全愈合。
這既浪費時間,又讓他陷入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別忘了,這里可是深淵魔海。別說是他殺了兩個皇子,就算是沒有,以他人族的身份,也會被海妖追殺!
可以說,此刻的他處于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若是不快點療傷,很有可能下一瞬,便被過路的海妖給斬殺了。
故而,凌仙頗為棘手,心知自己目前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快速復原,擁有自保之力。二是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幻境,慢慢療傷。
前者可以無視掉了,此刻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后者也幾乎不可能,這里可是深淵魔海,到處都是海妖,又豈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情況危急,卻又無可奈何。”
凌仙長嘆一聲,道:“只能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說著,他任由流動的海水,帶著自己飄向前方。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凌仙一邊隨水飄蕩,一邊引天地靈氣入體,溫養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以珊瑚礁制成的小房子。
這座房子呈蘑菇狀,五顏六色,十分艷麗。房子周圍,有一圈微弱的光芒,乃是由符箓所化。
不過,這只是最低級的符箓,隨便一個初級符師便能夠布置出來。
“有房子意味著有人居住,過去看看。”
凌仙雙眸一亮,強忍住劇痛,催動了避水珠。頓時,此珠散發出柔和光暈,開辟出一條通道,帶著他來到了房子前面。
而就在他打算敲門之際,房門卻開了,走出一個身穿紫裙,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女。
她容顏秀麗,明艷動人,就像個瓷娃娃般,漂亮的不像話。而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眸,如天空一般的碧藍,清澈見底,讓人看一眼便被吸引進去。
這讓凌仙眉頭一皺,隱隱有幾分猜測。
而當看到自家門前,忽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后,少女頓時被嚇了一跳,如同受驚的小白兔般縮回房屋。
只敢趴在門縫那里,露出一雙碧藍眼眸,偷偷的打量著凌仙,小模樣可愛極了。
“別怕,我不是壞人。”
見少女受驚,凌仙盡量以平生最溫柔的聲音開口,道:“我受傷很重,能否借你這里調養數日?”
“你…是人族?”
少女艱難開口,聲音雖如天籟般悅耳動聽,但發音卻不標準,也不流暢,給人一種費力的感覺。
這讓凌仙明白,少女是海族,不知道從哪里學的人族語言,這才發音不準,吐字不清。
“是的,我是純正的人族。”凌仙溫和一笑,坦然承認。
一來,是不忍心欺騙這個小姑娘,二來是少女修為太低,只有煉氣期,構不成威脅。
而當他話音落地后,少女碧藍眼眸中頓時涌上了驚喜之意,用蹩腳的人族語言說道:“我…我師尊也是人族。”
“你師尊?”
凌仙怔了下,笑道:“那看在我與他同為人族的份上,不知道可否先讓我進去?”
“當然…可以。”
少女展顏微笑,毫無戒備的打開房門,示意凌仙進來。
這讓凌仙神情一喜,他此刻毫無自保能力,繼續飄著明顯不是個好辦法。眼下,能夠有一個落腳之處,自然是讓他頗為欣喜。
而他也知道,自己是沾了少女師尊的光。由于那人的存在,讓此女對人族有著一分好感,這才會讓他進來。
“倒是要多謝那位素未謀面的道友了。”
淡淡一笑,凌仙將避水珠收入囊中,而后走進了少女的屋子。
一進來,他便看到了很多人族的東西。
“果然是有個人族師尊。”
凌仙淡淡一笑,溫和道:“幫我安排一個房間可好?”
聞言,少女指了指屋頂,那里吊著一根繩索,有幾分不好意思道:“我這里只有一間房子,你只有睡在繩索上了。”
“無妨,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就知足了。”
凌仙笑著擺擺手,強行壓下傷勢,縱身躍上了繩索。
不過就在這時,他的神魂傳來一陣劇痛,如同快要被撕裂般,疼得他冷汗直流。
這讓少女一怔,輕聲道:“你…可是神魂受到了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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