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九輪血月高掛,散發出濃郁紅光,普照大地。
地面上,森森白骨綿延萬里,煞氣沖天,陰冷詭異。再配上赤紅血光,就如同傳說中的修羅地獄,讓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以凌仙的心性,也打了一個寒顫。
他感受著滔天怨氣,看著無盡枯骨,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很顯然,這是一處戰場,不然,絕不可能存在如此多的白骨。
“詭異的地方…”
凌仙眉頭皺起,抬頭看了一眼九輪血月,越發疑惑。
正常的世界,只可能存在一輪或金或白的月亮,不可能存在九輪赤紅明月。也就是說,這里多半是洞天一類的小世界。
而當他探查之后,果然發現了洞天的獨有氣息。
“居然被傳送到了洞天之中…”
凌仙雙眼瞇起,一拳轟向虛無,將空間破碎。同時,他展動身形,欲借機離開。
不過,卻被一層無形屏障攔住了,任憑他如何攻擊,也無法將其撼動。
這意味著,他無法以蠻力離開。
“竟然能擋下第八境的攻擊,這個洞天,已經快成長為小世界了。”凌仙皺起眉頭,略感棘手。
此地怨氣滔天,待久了沒有好處,偏偏他又無法離開,自然是有些頭疼。
“若是此洞天有主,倒是有機會離開,若是沒有,那便慘了。”
凌仙輕嘆,皺眉思索。
而就在他沉思之際,一個黑衣青年突然現身,見到凌仙之后,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小子,交出令牌!”
“什么令牌?”
凌仙怔住,他身上的令牌倒是不少,比如萬劍宗太上長老令,三生閣隱閣之主令,王土部落太上長老令。
總之一句話,他身上的令牌很多,且個個來頭不小。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認識此人。
“我這一路上,遇到很多不想交出令牌之人,理由千奇百怪,但沒有一個是裝傻充愣。”
青年冷笑,道:“少在大爺面前裝蒜,廢話少說,交出令牌,我饒你不死!”
聞言,凌仙哭笑不得。
一來是他真的不知道令牌是什么,二來,是此人區區第四境的修為,居然也敢威脅自己。
這算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再笑,我撕了你的嘴!”
青年眸光冰冷,道:“小子,我最后問你一句,令牌,你交還是不交?”
“我連你口中的令牌是指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交?”凌仙失笑著搖搖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青年冷冷一笑,道:“不想交是吧?那我便打到你交!”
說完,他雙手掐了一個法決,頓時有兩具枯骨直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朝著凌仙走來。
它們的步伐沉重緩慢,走兩步還掉幾根骨頭,不過氣勢還行,相當于是第四境巔峰。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參與試煉的人,不會超過第四境。”
青年滿臉篤定,道:“而這兩具骷髏乃是第四境巔峰,就算你再強,也必死無疑。”
“不錯的法門。”
凌仙搖頭失笑,第四境巔峰又如何?在他面前,與螻蟻無異。
“居然還笑得出來…”
青年冷冷注視著凌仙,道:“我倒想看看,打斷你骨頭的那一刻,你能否笑得出來。”
說著,他忍不住露出戲謔之意,仿佛已經看到,凌仙跪地哀嚎的畫面了。
然而下一瞬,戲謔之意,便僵在了臉上。
只見凌仙大手一揮,兩具朝著他走來的骷髏頓時轉身,朝著青年走去。
與此同時,青年察覺到自己與骷髏的聯系斷了,說白了,就是他無法再控制這兩具白骨!
這讓他面容僵硬,身體,也開始發冷。
不單單因為他與骷髏的聯系斷了,也是因為,這兩具骷髏明顯已經被凌仙掌控。
“不錯的手段,可惜,你修煉的還不到家。”
凌仙淡淡一笑,以他的修為,切斷青年與骷髏的聯系再簡單不過了。而他之所以能控制這兩具枯骨,不是因為他懂駕馭之法,而是他以神魂強行操控。
畢竟,他的神魂可是第七境后期,控制兩具第四境的骷髏,自然是輕而易舉。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年恐懼了,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沒法不恐懼,凌仙不僅切斷了他與骷髏的聯系,而且還能操控這兩具白骨,這等神鬼莫測的手段,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陌路人。”
凌仙淡淡瞥了此人一眼,道:“現在,你還要不要我的令牌?”
“該死!”青年咬牙切齒,他橫行霸道慣了,讓他服軟,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看來,給你的震懾還不夠啊。”
凌仙淡淡開口,神魂駕馭白骨,朝著青年撲殺而去。
這讓青年面色一變,欲再展奇法,操控骷髏。
可惜,有凌仙在這,他怎么可能施展神通?
別說是讓骷髏成型,神通之力才剛剛降臨,便被凌仙打碎了。
同一時間,兩具骷髏沖到青年面前,對著他便是一頓爆揍。
砰砰砰!
拳如雨點,雖然毫無章法,卻勢大力沉,打得青年大口咳血,仰天哀嚎。
幾個呼吸間,他便渾身是血,骨頭都斷了數根。
“現在,還要不要令牌了?”凌仙笑著問道。
“不要了,我不要了。”
青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一邊慘叫,一邊乞求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尊駕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可以啊。”凌仙痛快答應,卻沒有讓骷髏住手。
這讓青年疼的面容扭曲,大叫道:“尊駕,我錯了,求求你讓它們住手吧。”
“這我可管不了,它們,可是你召喚出來的。”
凌仙淡淡一笑,和煦溫暖,不過落在青年眼中,這卻是惡魔的微笑。
這兩具骷髏,是他召喚出來的不假,但他早就沒了控制權。也就是說,凌仙擺明了是想多揍他一會。
“我錯了,尊駕我錯了!”
青年滿心悲憤,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不起凌仙,也終于服了。
“知道錯了啊,不過我還沒打夠,半個時辰后,再來求我吧。”
凌仙淡淡開口,而后斜靠在一具枯骨上,閉目養神。
這讓青年欲哭無淚,只能拼命運轉防御法門,硬扛著兩具骷髏的暴揍。
半個時辰,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骨頭都斷了幾根。
不過,他卻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哀求道:“半個時辰了,還請尊駕讓它們住手吧。”
“時間掐得很準啊。”
凌仙笑了,揮手散去兩具骷髏,道:“現在,說說令牌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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