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凌仙如神王臨塵,強勢破開了大陣的一個缺口。
而后,此陣便如決堤,僅僅是幾個呼吸,便崩潰了三分之一。
要知道,此陣混若天成,無限接近完美,就算是陣道大宗師,也無法撼動。
然而凌仙只用了一天時間,便破去了三分之一,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不是眼花了吧,他怎么可能破去我太初教的護山大陣?”金袍男子震撼到了極點。
白衣老人與太初教至尊亦是如此。
此陣是太初教最強大的底蘊,昔年,五位至尊聯手,欲滅太初教。
結果,連此陣都沒有破開,可想而知,此陣有多么強大。
因此在太初教的人心中,此陣就是守護神。
然而眼下,守護神卻被一個第九境修士破去,這種沖擊實在是太強烈了,讓在場三人震撼之余,也不寒而栗。
因為太初教最強大的防線,在凌仙面前就像是窗戶紙一般脆弱,如果他是太初教的敵人,那太初教豈不是慘了?
“好深厚的造詣,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世上竟有人能破去我太初教的大陣。”
金袍男子苦澀一笑,按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看到凌仙只用一天時間,便破壞了大陣三分之一,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白衣老人與太初教至尊亦是如此。
凌仙破不了大陣,他們會失望,他能破陣,他們也不會太高興。
這種矛盾的心理,基于他們把大陣當成了守護神,任誰看到守護神被破壞,也高興不起來。
雖說凌仙只是破去了三分之一,還未完全破壞,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只是時間問題。
故而,三人心虛復雜,百感交集。
“差不多了。”
凌仙淡淡一笑,他不知道金袍男子等人矛盾的心理,只知道再有兩天,他便能徹底破壞大陣。
當下,他雙手劃動,攻勢愈發猛烈。
不過就在此時,大陣忽然發光,擋住了無盡陣紋。
與此同時,輕嘆聲自地底傳來,似是感慨,卻又飽含殺意。
“后生可畏啊。”
聞聽此言,凌仙神情一凝,極速后退。
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間,絕世劍芒呼嘯,破碎虛空。
若是凌仙晚了一步,就算靈魂不滅,肉身也會被劈成兩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金袍男子等人面色一變,急忙擋在凌仙面前,而且是呈品字形,將他牢牢護住。
凌仙是太初教唯一的希望,自然是要盡心盡力,保他安然無恙。
“好敏銳的靈覺。”
蒼老之音傳來,有驚訝,也有惋惜。
沒能一擊殺了凌仙,再想殺他,可就難了。
畢竟,金袍男子等人不是吃素的。
“閣下是誰?為何要偷襲凌小友?”金袍男子面色陰沉。
“我的身份,還用猜么?”失笑之聲傳來。
“不用猜。”
“你之所以出手,是因為怕我毀了此陣,而躲在太初教地脈,又怕我毀掉此陣的人只有一個。”
“那便是布下此陣的人,或者說,是讓太初教雞犬不寧的幕后黑手。”
凌仙眸光幽深,他早就料到,當看到他有破陣之能后,那位陣道大宗師會現身。
畢竟,此人指著大陣長生不死,豈能坐視凌仙破去此陣?
“聰明。”
蒼老之音響起,億萬道神光沖霄,凝成一道虛幻人影。
此人白發蒼蒼,盡顯老態,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他深深看了凌仙一眼,道:“一個不足兩百歲的小家伙,竟然有能力打破我的陣法,不服不行啊。”
“我原以為得等我破去三分之二,你才會現身,沒想到只是破了三分之一,你便忍不住了。”凌仙星眸深邃,心知此人最次也得是至尊,不是他能對付的。
“再不現身,命根子就要被你斷了。”
老人神情冰冷,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一個不足兩百歲的年輕人,能破去他親手布下的陣法。
“種惡因,得惡果,你當初布下此陣,就是為了吸取太初教修士的壽元,我說的沒錯吧。”
凌仙星眸瞇起,太初教祖師以為此人是好心,殊不知,從一開始就是陰謀。
“不錯,當年,我覺得太初教有長存萬年的潛力,可以幫助我完成大業。”
“所以,我才會出手布下陣法。”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太初教發展成了龐然大物,我也活到了今天。”
老人淡淡一笑,難掩得色。
這讓金袍男子等人都怒了。
在他們心中,老人就是僅次于開派祖師的偉人,沒有他,太初教不可能有今天。
然而此刻,他們卻得知這是老人的陰謀,太初教所有人都是任他擺布的棋子,豈能不怒?
“完美的陰謀,明明被利用了,卻還對你感恩戴德。”
“不過,我有一事不解,你明明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覺,為何要露出馬腳?”
“你別告訴我,從十年前開始,你才需要吸收壽元。”
凌仙眉頭皺起,老人就算是近道者,也不可能活兩萬年,也就是說,很多年前,此人便開始吸收太初教修士的壽元了。
而既然可以默默吸收,為何要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從我布下此陣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吸收太初教修士的壽元了,只是微乎其微,所以沒有人察覺。”
“之所以在十年前大肆吸收壽元,是因為我的長生之物堅持不了多久了,必須在其破碎前,吸收最少千年壽元。”
老人冷冷看了凌仙一眼,道:“只要再過兩年,我便可以吸收到千年壽元,可惜,被你破壞了。”
“我說了,種惡因,得惡果,你怪不了任何人。”凌仙淡淡開口,總算明白,為何老人會露出馬腳了。
在長生之物即將破碎的情況下,哪還顧得上隱藏自己?
“我還沒有敗。”
老人冷笑,道:“論實力,我的確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但在我的地盤,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你的地盤?”金袍男子怒不可遏,若非眼前只是虛影,殺了也無用,他早就動手了。
“難道不是么?”
老人目露戲謔,道:“從頭到尾,太初教都是我的棋子,你們不過是我的養料罷了。”
“該死!”金袍男子怒發沖冠,氣吞八荒,驚顫乾坤。
“別抖威風了,你殺不了我,你身后的那個小家伙,倒是有幾分可能。”老人玩味一笑。
有事,沒有第三章了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