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線。
嘉市郊區，距嘉市體育中心6公里，程衛國在這里搭建了臨時的作戰指揮部。
此刻他正站在全息地圖前，用手指狠狠地點著地圖上各個干道，接著脫出一道進攻的紅箭頭，向麾下的小隊發號施令道。
“8隊注意。變種人在三水灣公園散兵坑中部署了大量防空機槍，你們的任務就是沿著這條路線，突破變種人步兵的防線，端掉他們的防空機槍陣地。明白了嗎！”
“明白！”
“5隊注意，從..該死。”程衛國抬起頭來，看向了遠方空中炸裂的橙黃色光團。
廣域電磁干擾彈，能在一小時內中斷該區域的無線電通訊。
暗罵了一聲，程衛國將充斥著雜音的耳麥摔在桌上，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這種無線電通訊屏蔽對敵我雙方都是有效的，失去了指揮，戰斗在前線的部隊就只能維持著當前的部署各自為戰。
這種無聊的把戲只能拖延時間，雙方都無法對自己的兵力做出重新部署。不過變種人似乎也不需要做出什么新的部署，身為防守方，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堅守就足夠了。
遠方的炮火聲不斷，讓程衛國一陣心煩。變種人的拖延戰術讓他感到很不安。
這變種人手上的好東西意外的還不少，看來那個黃昏教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很快，一名提著步槍的傳訊兵跑到了他的跟前。
深呼吸了一口氣，程衛國向他說道。
“通知4隊，沿南溪路推進至十字路口..”
與望海市的地形不同，嘉市河流縱橫的環境讓其變得易守難攻。而作為變種人指揮據點的嘉市體育中心，更是在層層河流的環抱之中。
為了抵擋NAC第一兵團的攻勢，變種人學聰明了一回。他們炸斷了所有河流的橋梁，然后龜縮在防線之內。而這些河流，卻為NAC的裝甲單位造成了很大麻煩。
進攻的第一日，NAC的裝甲部隊便被阻攔在了嘉市西面的高速路入口。跨河大橋被炸成數截。為了讓裝甲部隊通過河道，王兆武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先是炮火轟炸河對岸變種人守軍，然后步兵上前搭浮橋，占領河對岸后。裝甲力量通過。
坦克過河，局勢瞬間樂觀了許多，裝甲先鋒開道，步兵緊隨其后。
一路飆車攻城略地四公里，變種人丟盔棄甲倉皇而逃。
不過很快局勢又凝重了起來。
隨著進入城區。河流數量不減反增，裝甲力量的推進再次受阻。
七號地的慘敗多少讓變種人意識到了NAC裝甲力量的兇猛，于是他們沿河布防，堅持巷戰策略。這盤踞在嘉市的變種人，比那些七號地的變種人不知道要難纏多少倍。
除了那些讓人頭疼的反坦克炮與迫擊炮，變種人的甚至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發戰術核彈，沒有裝甲力量保護的輕步兵瞬間倒下了兩百來個，獵虎II也拋錨了一輛。
所幸死的人基本都是從七號地俘虜招募的新兵，程衛國只是眉頭抽了抽，倒也不是特別的心疼。
可不心疼歸不心疼。這戰況卻是焦灼了起來。為了防止變種人還有戰術核彈沒用，程衛國只得選擇將陣線拉長，放棄集群進攻的策略。
這些變種人，肯定有人類在指揮著！
盤踞在嘉市的變種人大約兩萬，是第一兵團人數的五倍。雖然第一兵團裝備了大量重火力武器以及裝甲單位，但礙于那縱橫交錯的河流，依舊是陷入了攻堅的苦戰。
“閃電戰攻勢受阻，第一兵團恐怕無法在短期內攻克嘉市。”韓君華抱著雙臂，望著全息地圖說道。
“我早就說過，兩線作戰太瘋狂了。”
孫嬌瞥了下嘴。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你沒有考慮到變種人可能炸斷橋梁嗎？”江晨看向韓君華問道。
“一共217座橋梁被炸斷。按照PAC的普通公路橋梁質量標準，炸毀一座橋至少需要在支撐結構放置600公斤炸藥。”韓君華淡淡地說道。
130。2噸炸藥，這變種人的補給實在是太寬裕了點。
“草，那群野獸哪來的這么多炸藥。”孫嬌忍不住彪悍地罵道。
130噸。就算是搜刮整個第六街區，恐怕也弄不出這么多炸藥來。就算黃昏教會的財力不小，可他們終究是從北方聯統區遷徙過來的勢力，身上沒道理會帶著這多東西吧。
“或許不是炸藥。”江晨突然說道。
韓君華和孫嬌一齊看向了江晨，突然，孫嬌似是恍然地懂了什么。
“亞晶！”
“沒錯。孫小柔說過，她的能力是通過基因工程定向誘導的，并非是單純的通過飲用基因藥劑進化而來。也就是說，她的能力在黃昏教會中并非唯一。”江晨面色凝重地說道。
那個引爆亞晶的能力。
眾所周知，變種人與人類互為死敵，雙方只存在于掠奪與奴役，不存在交易。而他們獲取食物基本是通過狩獵異種，這十幾年來，他們的手中必定會積壓了大量用不出去的亞晶。
別人砸不起這個錢，可變種人卻不會在乎。
“你們在說什么？”韓君華看向了二人，不解道。
江晨和孫嬌對視了一眼，然后將孫小柔的事告訴了韓君華。
只見韓君華低下了頭，沉思了片刻。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黃昏教會為何能夠與變種人建立合作關系。你們有問過孫小柔嗎？”
孫嬌搖了搖頭，她不會讓她的妹妹去回憶那段記憶。
韓君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江晨。
“變種人需要改良FEV病毒獲得繁殖能力，而黃昏教會需要05號避難所的伊甸園科技。雙方利益一致，而且最終黃昏教會會不留痕跡地滾出地球，所以未來雙方也不存在沖突。”江晨在腦中組織了下已知的情報，簡單地陳述道。
“伊甸園計劃嗎？這個我在第七十一機械師擔任師長的時候，倒是有聽人談到過位于望海市的某個國立研究所在負責這方面的研究。據說一旦技術突破成功，外星系殖民難題就能攻克了。”韓君華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如果把FEV病毒提供給變種人，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呢？”孫嬌提議道。
“不可能。一旦這么做了，短期內的麻煩是沒了，但長期的麻煩可就大了。”江晨苦笑道。
這個問題他考慮過，但很快便自我否決了。擺脫生育功能束縛的變種人，無需在依靠抓捕、圈養人類繁衍族群，這對整個廢土上的幸存者都將是一場災難。
不得不承認，丑陋的變種人確實更適合這片土壤。能大口咀嚼比老鼠藥毒性還高的死爪肉，生吃無需加工的變異果，這樣的變。態要是還獲得了生育能力，那人類真沒法活了。
突然，韓君華抬起頭看向了江晨。
“那換個角度呢？我們先一步找到05號避難所，然后將伊甸園計劃提供給黃昏教會，使他們失去控制望海市的動機。失去了外援的補給以及七號地的軍火生產線，變種人將不攻自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