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是個好東西。
當看到NAC的鋼鐵飛艇,還有那向六百公里外運送彈藥的補給飛艇時,所有往來于第六街區的商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
將貨物從洪城運到望海市有六百多公里的距離,而這一路上無論是掠奪者還是異種,都會對過往的商隊造成不小的損失。在考慮到廢土的路況,任何東西從洪城拉到望海市賣,成本起碼都得翻上一倍。
可是如果有飛艇這種東西存在的話,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有些商人甚至在考慮,向第六街區的軍工廠訂做幾個私人飛艇。鋼鐵飛艇他們沒那個財力,但弄個普通的氣囊飛艇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不過唯一難搞的就是氦氣,雖然因為核聚變發電站的緣故,這東西在戰前并不緊缺,但放到戰后的如今,想要弄到一點氦氣卻是比登天還難。氦氣弄不到,而氫氣做的飛艇又太危險,所以這個想法也只得作罷。
在NAC,氦氣是戰略儲備資源。
不過幸運的是,現世那邊的美國正在大肆拋售氦氣。
作為飛艇的戰略儲備,美國于1925年建成的氦氣儲備庫占據了全世界氦氣儲量的30。然而隨著飛艇幾乎退出軍事用途,這個儲備庫每年消耗大量的維護經費,所以國會做出了在15年之前賣掉全部氦氣的決議。而這項決議也使得,國際市場的氦氣極其廉價,遠低于其實際價值20倍不止。
也正是因此,江晨能很方便的弄到大量的氦氣補貼末世這邊的生產。
但若是開放民用飛艇的生產,他從現世那邊帶來的液氦還是有些不夠看。目前第六街區有長途運輸生意的商會差不多有五百多家,若是維持這幾百艘飛艇的數量,每天消耗的氦氣都能再造一艘飛艇出來了。
在解決氦氣生產問題之前,江晨暫時沒有放開氦氣資源的打算。
不過在與楚南討論過后,NAC決定在望海市與洪城之間設立兩個空運航班,新建造兩艘300噸載重量的大型氣囊飛艇用于航班的運行。這條航線將作為陸地商路的補充。為幾家大型商會提供有償的貨運服務。
同時也對往來兩地的幸存者,提供有償的直達客運服務。
距離格魯部落的滅亡已經過去五天了。
贛江兩岸的聯邦與帝國保持著對峙的架勢,東崗種植園的起義者在帝國正規軍的圍攻下苦苦支撐。
因為NAC的到來,整個洪城亂成了一團。
然而反觀帝國的水生火熱。NAC的控制區域內卻是風景獨好。金溪湖農場已經恢復了耕作,曾經身為變種人奴隸的幸存者們翻身做了主人,在NAC劃定的住宅區域內蓋起了房子。
在農場內,偶爾可以看到西裝革履的商人,在幾名傭兵的陪同下走走逛逛。他們大多數都是第六街區的投資者。幸運地從銀行買到了土地。幾乎是剛以拿到土地憑證,這些商人便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新開通的飛艇航班,趕到了六百公里之外的洪城。
被一同帶往這里的還有水泥,鋼鐵,石墨烯管等建材。金溪湖農場的圍墻被重新加固,一座小型的集市拔地而起。秩序的種子已經灑下,相信用不了多久,這里變回迎來名為繁榮的萌芽。
就在金溪湖農場大刀闊斧地改建著的同時,不堪重負的帝國終于向江晨派出了使者,表達了帝國皇帝對和平的渴望。然而正處在優勢的江晨哪里會同意?
“讓你們的皇帝來見我。或許我可以保留他的皇宮,讓他繼續在那個體育場當他的土皇帝。否則的話,讓他自求多福吧。”面對單膝跪地的使者,江晨如是說道。
如果帝國的皇帝足夠識相,答應自愿加入NAC的旗幟之下,讓他繼續當這個皇帝也沒什么不可以。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享受萬人之上的待遇,但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輩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然而很遺憾,無論是元老院還是皇帝陛下,對于NAC元帥的“狂妄”都表現的極為震怒。
“這幫鼠輩,簡直是欺人太甚!”
猛地將杯子甩在里地上。皇帝起身怒罵道。
“陛下息怒,只要調集我們帝國的軍隊,定能鏟除這些外來的匪患!”
“這那NAC的元帥也太狂妄了!真當我們帝國無人嗎?”
“可是聯邦的軍隊還在河對岸……”有明白人小聲提醒道。
這話一出,皇宮內的義憤填膺的眾元老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
帝國面對的威脅不僅僅是來自于東方,還有贛江以西的聯邦。失去了格魯部落這個附庸,帝國本身在面對聯邦時就已經處在了劣勢的地位,而現在更是面對著NAC的威脅。
那恐怖的火力優勢,實在讓人提不起對抗的勇氣。
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沉默不語,面色鐵青地望著眾位元老。這幫廢物在討論怎么花國庫的錢的時候各個比猴還精。各種稅收賬目做的比誰都漂亮,耍陰謀詭計的手段各個都不遑多讓。
然而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卻一個比一個窩囊。
“說起來,陳凌那里去了?”這時,一名元老突然出聲道。
這話一出口,皇宮內頓時再次熱鬧了了起來。
“對啊!那個蠢貨去哪了,怎么沒看到他人!”
“把他抓起來!要不是那個蠢貨的餿主意,我們的兩個兵團應該還在前線與NAC的人作戰,哪里會被拖在東崗種植園那塊兒走不開!”
“就是就是!”
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難,這些元老們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甩鍋上。縱使知道這對于挽救帝國的敗局毫無意義,但此刻這卻是他們唯一能做,也唯一做的到的事。
聽著眾元老的言語,皇帝越來越覺得確實是那么會兒事。
如果不是陳凌向他建議,拿東崗種植園奴隸的人頭去安撫格魯部落的人,哪里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面。而他今天沒來皇宮議事,想必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罪孽。
皇帝面色陰沉看向了身側的侍衛長。
“傳我令,逮捕陳凌元老,其妻女皆貶為奴。”
“是!”侍衛長頷首,向大殿之下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卻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不用麻煩了,我就在這兒。”
只見陳凌元老的身影正立在門口。
而他的旁邊,還站著一位在場之人都不會陌生的人——帝國第三軍團的軍團長,魏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