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市區內,抗議示威的人群依舊在與摩洛國士兵沖突,但抗議者的士氣已經不似兩天前那么強盛。他們打著的旗號是反抗“侵略者”,喊著的口號是支持阿基諾四世總統的領導。
然而星環貿易公布的那段視頻,讓所有抗議者都品嘗到了背叛的滋味兒。
他們一直相信,一直支持著的領袖,居然是按下塔克洛班市“核按鈕”的元兇?
懷疑滋生在每一位菲國公民的心中。而一旦這些年輕人們對前政權的合法性產生了懷疑,那么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將變成紙老虎,不堪一擊。
摩洛國第一裝甲旅的裝甲車,在抬頭挺胸的步兵的陪同下,從馬尼拉的每條主干道上踏過。
裝甲車背后拴著大功率的廣播,每天都在馬尼拉市的街道上重復播放著阿基諾四世和斯塔克元帥,關于塔克洛班市核彈事件的坦白。
那回蕩在大街小巷的聲音,就如同魔咒一般,折磨著每一位對這個國家心存幻想和希望的愛國者。
他們已經承受了戰敗的痛苦,此刻還得被謊言與背叛所折磨,品嘗這份屈辱與痛苦。
實在是令觀者忍不住嗟嘆——
真特么的活該!
由于EMP癱瘓了馬尼拉幾乎所有電子設備,整個城市對水電供應都陷入了停滯。受此影響,城市中的生活物資也陷入了極度匱乏的狀態。
目前,國際救援組織向菲國輸送了共計2.1萬噸的救援物資,其中包括食品、藥片、以及各種生活用品。由于菲國政府已經陷入癱瘓,這批救援物資由摩洛國在馬尼拉設立的軍事檢查站代為發放。
然而這些生活物資,也僅僅是讓這些人不至于餓著而已。
百分之八十的公司企業面臨申請破產保護,商店和超市紛紛關門。人們無法買到所需的生活用品,只能依靠摩洛國設立在城內交通干道的軍事檢查站發放的救濟糧勉強度日。
不過就算此刻商店開門,他們也買不到任何東西。
隨著菲國的戰敗,菲國比索在一夜之間貶成了廢紙,一張最大面值的鈔票甚至換不來一卷廁紙。與此相對的,美元和軟妹幣則成為了占領區的硬通貨。除此之外,香煙和衛.生巾,在黑市上也相當的受歡迎。
十美元,甚至是幾塊德芙巧克力,亦或者一包自熱軍糧,就能換走走一位少女的初.夜。一袋奶粉或者一盒感冒藥,就能買走一位貞.潔烈.女的尊嚴。
哪怕星環貿易的軍紀嚴明,長官對于士兵在私人時間里的所作所為,基本上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耽誤了站崗,只要不是用槍去搶,你情我愿的買賣,沒人會去干涉。
更何況,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未嘗不是在“做好事兒”。
占領馬尼拉后,江晨第一時間召集了菲國國內的在野黨,選出了聽話的議員與政客,搶在聯合國開會之前組成了菲國過渡政府,將占領區的行政事務全部扔到了過渡政府的手中。
以西方國家為首的聯合國,當然不可能承認過渡政府的合法性。
但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江晨緊接著便命令新成立的過渡政府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永久放棄前政府對南華國海不正當的主權聲明。且將斯卡伯勒淺灘從西部軍區的管轄中移除,并在官方地圖上將其更名為黃.巖島,即華方的命名。
第二件事,裁軍四萬,陸軍保留少量輕武器和輕型載具,重組成立為憲兵團,即軍事警察。代替被解散警察機構在占領區內行使執法權,維護過渡政府制定的臨時憲法。
放棄主權聲明的消息一出,立刻遭到了菲國國內民眾的抗議。而相對的,卻是得到了華國方面的歡迎。
消息公布的第二天,菲國過渡政府便從華國那里收到了一筆5億美金的援助。與此同時,華國方面還高度肯定了菲國過渡政府,在恢復地區局勢穩定上做出的積極貢獻。
緊接著,俄國也表示,認可了菲國過渡政府,并督促過渡政府早日完成穩定國內局勢,重新舉行大選,恢復和平穩定云云……
在聯合國關于成立菲國過渡政府開會之前,江晨不但搶先完成了過渡政府的組建,還將“五常”里的“二常”拉攏到了自己這邊。接下來就算西方國家試圖通過聯合國做文章,要求重新組建菲國的過渡政府,江晨手中也至少有了兩張反對票。
至于來自菲國國內的抗議……
老實說,江晨并不在意這些猴子們如何抗議。哪怕他們在國際媒體面前訴苦,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也改變不了他們才是侵略者的事實。
更何況,那些猴子們從占戰敗的那一天起,抗議.示威活動就沒歇過。此刻整個菲國都處于摩洛國的軍事管制之下,再激烈的抗議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至于第二件事,成立憲兵團接管菲國治安,主要是為了收拾菲國的爛攤子。摩洛國不可能一直在菲國保持如此大規模的駐軍,別說美國不會同意,摩洛國的財政也負擔不起。
這些軍隊在外國多待一秒都得花不少錢,星環貿易已經開始陸續撤軍,只在馬尼拉保留了兩座軍事基地,以及一個旅的兵力。
鄰近馬拉卡南宮的希爾頓酒店,這里已經被江晨以2000千萬美金的地板價,從變賣在菲資產的希爾頓集團手中買下,并改造成了星環貿易駐菲國的辦事處。
除了十幾名外交官之外,這里還駐扎著兩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以及摩洛國派出的特遣專員。江晨在馬尼拉還有些事要處理,正好可以臨時住在這兒。
兩天前他是住在菲國總統府馬拉卡南宮內,但現在海獅特種部隊已經將它還給了過渡政府。
“……維和部隊已經抵達萊特島,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們的人已經從塔克洛班市郊區撤出。”站在全息屏幕中,伊萬向他匯報起了軍務上的近況。
“很好,聯合國總算是將萊特島這個爛攤子接過去了。”江晨靠在了椅子上,端起阿伊莎親手調制的咖啡抿了一口,微笑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一千人。”
江晨點了點頭,考慮到塔克洛班市幸存者的人口,這個數字和他預想的差不多。
伊萬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問道。
“將萊特島完全托管給聯合國真的好嗎?”
“為什么不好?”江晨笑道,“現在的萊特島整個就是個爛攤子,如果不扔給聯合國,我們還得讓自己人冒著輻射去幫菲國修電網。一個馬尼拉已經夠了,再多了我們也吃不下來。”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將調查完全交給聯合國去辦,共濟會那邊會不會動用在國際法庭上的影響力,對調查結果做出不公正的裁決……”
江晨搖了搖頭,“如果照程序,從調查取證到開庭審理,你以為這個裁決結果得什么時候出來?”
說到這里,江晨將咖啡杯放回了桌上,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年,最快也要三年。事情越是重大,調查取證的環節也就越復雜。我們已經在輿論上占了先手,國際社會對這個事件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如果他們打算對判決結果做手腳,那就必須將調查取證的時間拖得盡可能長,增加更多的變數!”
“那么——”伊萬張了張嘴,然而很快被江晨打斷了。
“那么,問題來了。”微笑地看著自己的部下,江晨十指在桌前交叉,相當自信地說道,“他們的壽命,還有那么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