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到了即將離別的日子,大家都即將各奔東西,一個個都顯得比較傷感。請訪問 或許是氣氛太過壓抑,雖然只有我們六個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說什么,只是沉默的端著酒杯,不停的把辛辣的酒液灌進肚子里,讓那種微醺的氣氛漸漸蔓延。
隨著酒液的增多,他們一個個話開始多了起來,朱逸群和戴笑互相攬著開始嘲笑對方,說什么到了大學里一定要學學人家雄爺,好好談次戀愛,找個女朋友之類的。
大雄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諢,許亦馨盯著這個看看,瞧瞧那個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唯獨不一樣的就是蔣詩詩,她臉上帶著一種幸福的微笑,端著一杯酒,遞到了我面前:“歐寧,能告訴我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么?”
隨著她的詢問,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就連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間問我這個。
我撓了撓頭,說實話,我們那時候還是先考試再報志愿,我確實還沒想好。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一個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人,怎么會把后面的事情想得那么徹底。
我撓了撓頭:“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寧大是首選,畢竟離家比較近。”
天可憐見,我當時真的是隨口這么一說。
萬萬沒想到,蔣詩詩居然一口喝干了她杯中的啤酒,眼睛紅彤彤的喊道:“那我就跟你去寧大了。”
我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鉆桌子底下去。
這虎妞想干嘛?
我還沒反應過來,蔣詩詩便開始流淚:“歐寧,今天大家都在這,我就徹底的跟你坦誠一次,我喜歡你,從初中就開始喜歡,到現在,整整六年。(舞若)
我依然記得你第一次在教室里送我的東西,一本筆記本,一張你親自寫下的電話號碼,還不是你自己的,是甘成雄的。”
她說到這里我臉一紅,都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她還記得這么清楚。
接著蔣詩詩又倒了一杯酒,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記得你在高一時跟我說我們都還小,那好,我繼續等。
第一個寒假時,我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了你,但是到了最后一步,我卻選擇了躲避。
這兩年,我知道你一直有疑問,你不曾問過我一句。”
說到這里,蔣詩詩有些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這些不重要,什么情況出現似乎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她毅然決然的又喝下了一杯啤酒,然后強壓住自己涌上來的酒勁,喊道:“今天,我就都告訴你,你說我們還年輕 我在那個寒假認真的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學習成績好,將來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而我的成績很差,我如何能追得上你的步伐,所以這兩年我廢寢忘食,不斷的努力,我一步步的進步,現在,我可以很自豪的說,我可以和你一起考上一所大學。
現在我問你,歐寧,你,喜歡過我么?”
蔣詩詩的眼中含著淚花,似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了,腦子一片空白,你讓我如何回答她?
我喜歡她么?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偶爾發呆時想起的都是那個嬌挺的身姿,那個迷人的微笑,那個坐在課桌上晃蕩兩條小腿的可愛模樣。
可是我能給她什么?我不知道,或許明天白無常就會來收走我的魂魄,我難道要如此無恥的跟她說,我喜歡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么?、
太特么的悲催了!
或者我實話實說,說我活不了幾天了?
我特么都不知道我自己能活多久,你讓我怎么說?
場面一時間處于了一個極靜,極靜的尷尬氛圍中。
隨著我的沉默,大雄和許亦馨在竊竊私語,朱逸群和戴笑也開始變了眼色,那種眼神似乎是一種瞧不起的眼神。
是啊!一個女孩子,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一個男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那個男生又是如此的喜歡她,卻還在沉默。
在所有人看來,我這是一種無恥的裝逼,一種丟人現眼的做法,至少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她啊!
‘吱嘎’,門開了,一名帶著帽子的服務員扛著一箱啤酒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沉,很重,每一步都似乎能讓地面顫抖,他的呼吸很重,重的好像要抽走整個房間里的空氣。
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激靈 。我瞟了一眼這名服務員,這身材,怎么那么眼熟?
他輕輕的把酒箱放在了地上,然后用很粗狂的聲音說道:“你們要的酒。”
這個不開眼的服務員,居然在這個時候進來。雖然緩解了我的尷尬,可是依然讓大家表示憤怒。
如此一場逼宮的好戲難道就要這樣被打破?
大雄惱怒的回頭道:“誰特么要酒了,送錯了,滾出去。”
那名服務員并沒有聽從大雄的命令,而是緩慢的反手把門關上,然后雙手一掐,熟練的提起了八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動作很精彩,嫻熟的技巧,有利的手指,只是再精彩的動作在此時此刻也是一個討人厭惡的做法。
大雄眼睛一瞪,‘豁’的一下站起。
整個場面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朱逸群擺擺手道:“行了,酒就放這就行了,你出去吧!”
那名服務員似乎也沒聽到朱逸群的話,依舊很平靜的開酒。
他的開酒方式同樣特別,一手握住酒瓶,粗大的拇指在酒蓋下輕輕一彈,酒蓋便自動飛出。
他那帽檐遮蓋下的臉色冷峻,神情非常專注,專注到讓我心驚。
這側面是如此熟悉,似乎我整整看了三年一般,又好像我的腦海中的電影帶在倒帶,里面的某個畫面和這個側臉重合,然后顯現在我的眼前。
大雄的手青筋爆出,已經摸向了酒瓶的方向。
我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那名服務員輕輕的摘下帽子,丟在桌子上,那張面容頓時讓大雄停住了他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里。
我頭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