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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吳廣林根本想不到,一個吞食人肉的怪物能將吃相吃的如此優雅,像是在參加什么宴會一般有風度,這老嫗,肯定不是一個人。
或者說,她的靈魂已經不純潔了。
望著這老嫗,老道士覺得她看著面熟,似乎在前年,她還曾在她那村長兒子的陪同下找自己學過道法,以求身體健康得到道門的祝福。
只是當初自己修道云游剛回來沒幾年,一心向道,講求一切隨自然之緣。
面對著老嫗殘廢的雙腿,老道士吳廣林雖有辦法醫治,卻感覺時機未到,自然沒有出手。
鄉野之間,許多村民愚昧無知,大多有信奉,面對老道士這般人物,一般都會信奉為神仙一般。
只是那年這老嫗雙腿已殘,后背坨如龜,如今看這模樣,似乎好了起來。
難道,她另碰到了一番機緣不成?
近數月傳聞落花村內來一女神醫,想來這雙腿必然是那女神醫的功勞了。
只是沒想到這女神醫醫術如此高明,自己都不敢承諾可以治好的病,對方居然在幾個月間就治好了,可見其實力之強。
老道士吳廣林隨即自嘲了一下,此時這老嫗鬼魅臨身,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兩條腿直立算什么,只怕是腰桿子挺直了也都是有可能的。
然后,他就真的看到了老村長的母親腰桿子挺直了,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那皺皺巴巴的面皮上滿是鮮血,嘴角緩緩流出的一塊塊咬碎的肉和骨渣的樣子是那么的恐怖,以至于見多識廣的老道士打心底里感到畏懼和憤怒。
她殺了這么多人,這么多人啊!那是數百條人命,不是數百只老鼠。說殺就殺了,而且還殺的這么殘暴,這么讓人難以接受。
老道士心中的憤怒早已壓制不住。他抽出桃木劍指著老嫗:“孽畜,你安敢如此慘無人道。天理不容,今日本道就將你魂飛魄散。”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老嫗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露出了一個慘笑:“我當初為了一塊烤紅薯留下,治病救人,造福這一方百姓,卻因為這幫愚昧無知的村民失去了自己和我可憐孩兒的性命,這難道就不是慘無人道?這難道就能為天理所容?
笑話!真是個笑話!”
這老嫗的說話聲音飄渺不清。卻又能讓人聽得很清楚,言語間的語氣都足夠讓膽小的人活活嚇死。
老道士沒想到眼前這老嫗居然就是那位女神醫,一時間頓感語塞。
他躊躇了一下,咬牙道:“即便你死的冤枉,也不可以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這可是兩百多條生命,難道說他們都該死么?”
老嫗那蒼老的臉上突然顯出了一個妙齡女子的猙獰頭像,在老道士面前閃了一下。
老道士微微皺眉,冷哼一聲道:“這種雕蟲小技就不要在貧道面前擺弄了。”
那飄渺的聲音再次從老嫗的喉嚨中發出,帶著無盡的蔑視和憤怒:“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我是活活被燒死的。這幫村民,居然一個個都畏懼的躲在了后邊,沒有一個出來阻攔的。
和我一起被燒掉的那個男孩。他之前是被我所救,當時他的父母苦苦哀求于我。
我冒著危險為他看病,為此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的父母呢?眼睜睜看著我被燒死,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老道再次語塞,隨即道:“他們只是可憐的人,他們暫且不說,可是其他人不該死啊!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卑鄙之人?你不是說了么。你是為了一塊紅薯而留下,那送你紅薯之人即是你的恩人。你又何必殺了這么多人?”
老嫗的頭略低一些,然后低沉的說道:“是啊!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卑劣之人。不過我殺的都是該殺的,送我紅薯的那個孩子他們全家都被我送出村子外了。
有個出面阻攔他們動手的村婦也被我送走了。
至于這名老嫗,她希望長命百歲,那我就送與她長命百歲,你看她現在的身子,多健碩,腰桿不彎了,腿也可以走了,還擁有了長久的壽命,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你看看,我的恩人我都安排好了,我是多么的恩怨分明啊!”
老道士眉頭緊皺:“你太極端了。”
花姐立刻反駁道:“我極端?他們燒死我的時候就不極端么?”
花姐的反問讓老道士很是迷茫,不過他道心堅定,咬牙道:“事情即以經如此,那我度化與你可好?”
花姐冷哼一聲:“度化?老道士,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打得過我么?”
老道士的臉色變了,他沒想到對方的怨氣如此之重,果然如他自己所料一般,這冤魂似乎還要再殺人來化解怨氣,那么這附近就只有落水村最近,難道落水村也要生靈涂炭么?
饒是他善念再起,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家鄉再次發生這種慘劇。
“孽畜,你已經成為了鬼類,且造下如此殺孽,難道你還想再造禍端不成!”
老道士手中的桃木劍業已凝聚出一團銀白色的罡氣,若是這花姐再生歹意,老道士必將出手將她魂魄逼出老嫗體外,而后讓她魂飛湮滅。
花姐發出了一陣‘桀桀桀桀’的怪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隨著最后一個死字出口,老道士駭然發現老嫗的雙手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那對手掌上黑氣縈繞,顯然是鬼氣充盈的象征。
他慌忙用桃木劍格擋了一下,這桃木劍跟隨他多年,早已經孕養成為了靈氣十足的法器,再加上老道所修罡氣,實打實的是一柄驅邪的利器。
老嫗被桃木劍上的罡氣所阻,‘嘭’的一下被彈開了。
接著老道士毫不留情的把桃木劍扎入了老嫗的心口。
隨著桃木劍深入老嫗的心口,老嫗一聲慘叫,雙手死死的抱住了桃木劍,栽倒在地,接著空中顯出了一個穿著花布紅棉襖,頭戴紅花的女子魂魄,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帶著冷淡的,陰森可怖的表情,她用蔑視的眼神看著老道士,似乎根本不在意附身老嫗的死活,對著老道士的身子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