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大雄故作緊張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道:“兄弟,我的小命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大門看好,站好這最后一班崗。”
大雄推了我一把:“去你的,凈說喪氣話。”
我立刻嘻嘻哈哈的拉著他往屋子里走,推開門,那鬼神軍官依然像是上次一樣坐在桌子邊在喝茶,整個房間里的樣子還是跟之前一樣,一片虛假的繁榮,軍官的身后,是那幾個兵丁,同樣有一個女鬼坐在他的身邊,但是很明顯已經換了另外一個形象的。
其他的桌子上,坐滿了形形色色的鬼類,一個個都饒有興趣的看著臺子上演戲的那對鬼男女。
看到我們進來了,那鬼神軍官點頭示意,像是招待老朋友一般:“來啦?坐!”
鬼神軍官一個手勢,他身后立刻有兩個大頭兵站了起來,讓出了座位。
我和大雄信步走了過去,坐在了鬼神軍官的身后。
“大凡從我這里離開的,都沒有一個愿意回來的,你們倆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小子雖然有些本事,怕是還不足以滅掉我吧?真把我惹急了,我也會拼命的好么?”
那鬼神軍官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兵痞無賴相。
很符合他的身份?,也符合那個年代軍官的風貌。
我把腦袋微微前面探了探:“長官,我們這次來,不是來找您麻煩的。”
那鬼神軍官眼皮一翻:“哦?那你們是來干啥的?別跟我說是來看戲的,這對狗男女雖然唱戲不錯,可是聽多了也膩,反反復復就是那么兩出,真的沒啥好看的。”
我勉強笑了一下:“我們當然不是來看戲的,我們是來幫你的。”
鬼神軍官眉毛一挑:“幫我的?幫我干什么?”
我摸出了手機,指著吳明的照片道:“他和你之前的契約,照著目前這個節奏下去,你們是完不成的,如果你還在這里被拖著,怕是他死了,你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鬼神軍官不說話了,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過了一會,這家伙才開口道:“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怎么耗下去,非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是連我都要實力大損,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這兩個王八蛋不容易對付啊!那邊的對手又是人,我雖然可以化形,卻萬萬不能自己動手,至于吳明,沒有我,他連人家的房間都摸不到在哪里,我就不該著急找了吳明這么個衰神,連我自己也被牽連了。”
我聽了這鬼神軍官的話忍不住想笑,這算是自己找麻煩么?
我對著他勾了勾手:“脫不開身是么?我有辦法啊!只要我替代你的位子,咱們互換一下位置,你不就自由了?”
那鬼神軍官冷笑了一下:“兄弟,不是我小瞧你,就算你有本事拖住這兩個狗男女,怕是也沒有分身的本事對付這聚陰地其他的陰魂,你以為兄弟我這么多人真的坐在這里喝茶呢?那都是在幫我抵御外邪呢。”
我掃了一眼這屋子里那些還在喝茶的鬼類,其實不難理解,他們在我們眼中表現出來的是喝茶的假象,其實完全是在跟外面匯聚的陰氣做抵抗,不然的話那些陰氣擠壓進這間房間,這房間也就不存在了。
這間房子,就好像是這棟樓內唯一沒被攻占的據點,鬼神軍官依靠他強大的能力在這里創造了輪回空間,對面那一男一女也就被限制在了這里,不停的輪回。
我拍了拍大雄的肩膀對那鬼神軍官道:“我一個人是成不了事,但是我還有一位兄弟在呢。”
鬼神軍官上下打量著大雄,不屑的說道:“就他?”
大雄一咧嘴:“我咋了?”
鬼神軍官搖頭:“不是我看不起他,別以為會念兩具佛經就可以四處招搖撞騙了,我可不敢保證他可以抗得住那些陰氣。”
我拍了一下手道:“行了,雄爺,你被人鄙視了,露一手吧!”
大雄當時就蹦到了鬼神軍官面前,二話沒說就摸出了一串舍利子。
鬼神軍官看到那串舍利子的時候,烏青的眼珠子立刻變得一亮,接著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大雄將一顆舍利子放進了口中。
鬼神軍官當時就嚇了一跳,直接跳了起來:“不要啊……”
可惜已經晚了,大雄這小子是春心給他一個下馬威,根本就沒搭理他的阻攔,爆喝了一聲:“阿彌陀佛!”
仿若晨光般揮灑下來的色澤,順著鬼神軍官的身后蔓延開去,那些還在喝茶的,吃點心的,看舞臺劇的鬼類這一刻可算倒了大霉,根本連掙扎都沒做出來,便在驚恐之中被大雄給超度了。
莊嚴的佛號在這個房間內震響回蕩,那鬼神軍官身后的無數的灰色,黑色煙塵飄蕩,整個屋子里的氣場伴隨著大雄的一吼,紊亂到了一定的程度。
就是這樣的一喊,那位鬼神軍官甚至連反對的時間都沒了,他的魂魄在空中接連變得虛幻起來,聲音也變得很焦躁:“混蛋,真是個混蛋,居然這樣破了我的輪回,不過我到是小看了你,你比之前那幾個冒牌和尚可強了太多了,既然你們執意要讓我離開,那我就離開,我好心提醒一句你們,這地方不好對付,你們若是能撐住我回來最好,若是撐不住,我也會幫你們兩個斂魂的,哈哈哈……”
這鬼神將軍詭異的笑聲漸去漸遠,我們身邊的空氣越來越冷,整個房間的景致好像一副沒有上色的油畫一般,漸漸落敗,頹喪,腐朽。
墻角的蜘蛛網顯現了出來,腳下還有吱吱嘎嘎的耗子啃食地板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陰沉,陰郁,冰冷的各種負面感覺都出現了。
隨著那鬼神軍官漸去漸遠,整個屋子愈發的冰冷,我發現事情又沒有跟著我的預定來走,大雄這個該死的混蛋,直接破壞了這里輪回的環境,現在我們要面對的不止是即將涌進這間房間內的那些陰氣,我們要面對的還有那腐朽的戲臺上,兩個慢慢在地上站起來,將他們身上的手銬腳鐐都拗斷了的恐怖鬼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