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金菊花的起舞,韓虜禍意識到自己可能落入到了一個詭異的圈套之中,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似乎真的大意了。
因為目前榮先生所做的這一切,是他不熟悉的,不知道的,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的。
一個人對陌生是會帶著畏懼之心的,韓虜禍之前敢猖狂的與榮先生對峙,是因為他有著充足的信心,榮先生破不開他的局,救不出我父親歐楚群,他就不會怕榮先生。
因為他知道,榮先生即便是自己死,也不會置我父親的生命于不顧,雖然榮先生說人是會變的,但是人卻是在自己的底線之前變化的。
榮先生有著自己的底線,所以他被困在了局中。
當然,韓虜禍下的這個局原本是對付榮先生的,只是沒想到,我父親卻先榮先生一步跳入了這個局,結果讓韓虜禍處于一種兩難的境地,他一方面害怕榮先生真的松手和他一搏,另外一方面又忐忑不安于自己在這里獨木支撐,畢竟,榮先生這家伙太狡猾了。
所以他才不惜浪費時間與榮先生在這里慢慢消磨,其實這兩個人,都是在互相算計而已。
原本鬼長生諸多援兵的出現,應該是一個轉折,就算是李文哲傷勢穩定,可以一戰,他的再次出現,也不足以改變目前的局勢。
因為鬼長生出現的高手太多了,螞蟻多了還能啃死人,更何況是如此多的高手?
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完全處于了被動防守的一個局面,白若寒再次附身于我,占據了一面,面對韓虜禍。李文哲黑刀染滿鮮血,占據了另外一面,天祁正雄的金尸王在最中間。抵擋了絕大多數的受敵面積。
面對這種情況,韓虜禍也不再留手。帶著他十二門侍中剩下的八人和兩位副掌座開始對我們進行了狂攻!
金菊花依然在翩翩起舞,似乎除了榮先生和她本人,沒人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她就在那翩翩起舞,無數碧綠色的茶葉在她的身前身后打著旋的轉動,這種引動靈魂之力的表現對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并不奇特,可是此時卻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來人,先把那個鬼娘們給老子滅了!”
韓虜禍指著金菊花的方向怒喊。
他的身后。立刻有兩名十二門侍中的高手直奔金菊花。
鬼長生十二門侍之中的高手,哪一個都不會比金菊花弱,兩個一起進攻金菊花,似乎已經完全足夠!
可是這兩個十二門侍中的高手堪堪沖到金菊花附近的時候,金菊花身后的那道金光大門突然爆射出了一大團乳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十分霸道,瞬間吞噬了這兩名高手,幾乎是連渣都不剩一樣,光芒一吞隨即收斂,那兩名高手便在這瞬間消失無蹤了 光芒盡斂。金菊花那曼妙的身姿依然在翩翩起舞。
我注意到她剛剛還是片片綠茶在環繞,這一刻,那些綠茶已經變成了金色的葉子。而且她身前的金光越聚越多,漸漸的向天空之中沖去。
在那些金色葉子之中,一絲絲的魂魄開始附著于上,這些魂魄,便是那些被她聚集于身前的一個個魂魄。
我終于看明白了,這些魂魄,都是被那三根粗大的香引到她身旁的。
這三根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奪魂香?
按照道理來說,尸體死亡。除了怨氣特別強大的之外,一般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形成魂魄的。
但是奪魂香這種霸道的香卻可以在人剛死的剎那就把魂魄拽出。強行的吸引過去。
另外,眼前的這些高手。無論是妖,還是人,或者直接就是鬼類,都是不一樣的,它們本身就具備了修者的體質,即便是死,也可以快速的化為鬼魂。
這些鬼魂,便是鬼王,鬼神,也要花費巨大的力量才能抵抗著奪魂香的牽動。
我略一觀察就注意到了,無論是白若寒,還是李文哲,又或者是天祁正雄,它們在對付鬼長生這群高手之中的鬼類時,都是盡量破壞其魂魄。
被破壞了魂魄組成的鬼王便很難再阻擋奪魂香的牽扯,絕大部分鬼王都被奪魂香扯到了金菊花身旁,成為了她身上那金色葉子的附屬品。
每一道鬼魂附于一片葉子之上,她身前不下于成千上萬片的金色葉子,難道她要成千上萬的靈魂?
想想這個數字我都覺得震撼,眼前哪里有那么多人?
我忍不住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韓虜禍想要一網打盡驅魔處,難道榮先生不想借著這個機會一網打盡,或者重創鬼長生?
這兩位大能的斗法已經遠遠的超越了我的認知,從心智到個人的斗法再到每一個人的算計,這真的是殘酷的殺戮,真正的戰爭!
金菊花的舞在繼續,不止是眼前死掉的那些鬼魂,便是在這茫茫大山中無數的魂魄,那些曾經死在這里的人,妖,獸,所有的魂魄都從自己藏身的地方匯聚于此地。
整個山頭陰云密布,鬼氣召召,哭泣聲和哭喊聲接連不斷,血染山頭!
此時的情況已經達到了我都能看出問題的地步,韓虜禍不會看不出問題所在,他越發的吃驚之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韓虜禍拋棄了正在和他對戰的白若寒,轉頭向金菊花快步奔去。
在他的身后,是鬼長生的諸多人,但是韓虜禍沒有遲疑,一雙鐵拳轟然轟出,鬼長生無數的高手便在這一拳之下被排開了一條血路,韓虜禍一頭扎了出去。
便在韓虜禍這樣沖出去的時候,白若寒也拋棄了我們的防御戰團,直接追著韓虜禍沖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先后趕到了金菊花的面前,金菊花身體外面的鬼氣和金光已經堪堪達到了云層,上面,是一大片猶如蘑菇云一樣的黑暗鬼氣,她依然在翩翩舞動,繼續聚集著周圍的鬼魂。
無數的鬼氣猶如流光在遠遠不斷的向金菊花聚攏,金菊花似乎也在承受著她不能承受的力量,整個身體越發的黯淡,似乎隨時有崩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