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
王也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眼中也因此閃過了一絲復雜與凝重。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我猜你在內景中所呈現出的異象,代表你正面臨著一個非常重要的選擇,而這個選擇……
也將徹底改變你今后的人生路線。”
“重要的選擇?”柳小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道:“碧游村?還是……”
他腦中逐漸浮現出陳朵的身影,但卻怎么也不覺得自己要帶陳朵離開的行為,會成為一個足以顛覆自己人生道路的重要選擇。
畢竟,他在選擇要不要幫助陳朵的時候,幾乎也沒怎么猶豫就直接做了決定。
“我不知道。”
王也看著若有所思的柳小江,一臉幸災樂禍的搖了搖頭:
“我說過,你和張楚嵐的命運權重比例很高,想要測算你們這樣的家伙,就算我真的拼了老命,估計也很難了解到具體情況。”
“所以……”
“我只能根據想要測算的內容,結合內景所呈現出的種種異象,盡量估算一下事情的嚴重性而已。”
“我的問題很嚴重?”柳小江愿意相信王也的為人,自然也就不會懷疑這些話的真假。
“很嚴重。”
王也收起臉上的玩笑,特別認真的分析道:
“我曾在測算羅天大醮的時候,察覺到了你和張楚嵐的特殊性,于是便出于本能的想要了解下去。”
“結果你也知道,我當時差點死了,也只算出了張楚嵐身上的一點大概,還有你這家伙的一個名字而已。”
“另外……”
“我在離開龍虎山被人盯上,又花錢請公司派張楚嵐來幫忙之后,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在進行測算的時候,似乎也并沒有考慮一個所謂的針對性。”
“在一切暫時安穩下來以后,我又開始了新一輪具有針對性的測算,而且還是不求內容,只求從內景異象的大小上,分辨某個體命運權重比例的那種,
結果你猜怎么樣?”
“……”柳小江沒有說話。
王也表情自嘲的搖頭道:“還是不行,就算我明白張楚嵐的命運權重比例不可能如此之高,可每當我進行測算的時候,卻還是發現異象的大小一點沒變。”
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柳小江,道:
“一個人所圖之事甚廣的時候,這種事倒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因為一旦能把事情測算清楚,就等于有機會以人力改變世間的走向,所以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因素,來阻撓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
“天道雖然不會撒謊,但不代表它承認你的所作所為,也不代表它不會以其他事實來擾亂你,何況還只是一個根據測算內容所顯現的異象?
我并沒有輕信這所謂的異象。”
“于是……”
“我想起了與張楚嵐形影不離的馮寶寶,還有你……”
柳小江聽見王也終于注意到了馮寶寶,頓時就明白他一定也因此發現了什么,不由得馬上開口詢問道:
“老王,你是想說……張楚嵐的命運權重比例如此之高,也可能是由于他在幫馮寶寶做事,因為馮寶寶的命運權重比例也是一樣的,
對吧?”
“誒?”王也微微一愣,隨之一臉疑問的看著柳小江:“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你就別管了。”
柳小江對此搖了搖頭道:“我只能說,你根據內景異象進行猜測的思路沒錯,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會說我的問題很嚴重。”
聞言,
王也目光復雜的看了看柳小江,隨即就在柳小江的注視之下,一個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他轉身面向柳小江的時候,雙手已然在胸前結印,壞笑道:
“你得先讓我確認一下才行!”
“確認什么?”
“亂金柝!!!”
嗡!!!
柳小江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感覺一股神秘的力量一掃而過,自己周身附近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但卻如何也說不清是哪里不對。
他一臉疑惑的看向王也,道:
“王道長,你做了什么?亂金柝?這就是你用來鎮住其他上根器的術法?
真弱啊……”
王也雖然沒有意外這種情況的發生,但聽到柳小江對自己術法水平的形容,還是不服輸的狠狠一跺腳。
“100倍!!!”
“我柝!我柝!我柝柝柝柝柝!”
“啊?”柳小江見到王也瘋狂跺腳發力的樣子,再聽到對方這種莫名其妙的言論,忍不住一臉懷疑的撓了撓后腦勺。
“什么玩意兒就100倍?什么就柝柝柝柝柝的?一個人在那瞎搖啥呢……老王,看不出來你還挺愛蹦野迪啊。”
“我……你大爺的!什么蹦野迪!我這是正宗的奇門術法!你果然和馮寶寶一樣!就連亂金柝也不管用!”
王也瞪著眼睛查看柳小江的反應,卻看見這貨一臉無所謂的該動還是在動,完全沒把不入五行的‘亂金柝’當回事。
“馮寶寶也不會被影響?”
柳小江并不理解王也這話的意思,也不清楚亂金柝這種術法的強大,只知道對方似乎是已經確認了什么東西。
他抬頭看向已經停止蹦野迪的王也,道:
“老王,確認完了,你也該告訴我了,你到底從我的異象中看出了什么?
為什么非得確認過某件事才肯說?”
見此,
“唉……”
王也虛脫似的坐在地上,搖頭嘆息著攤開雙腿,道:
“既然你說我猜測的思路沒錯,那么我對你的異象猜測……就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如果這是真的!哪怕這事只有一半是真的!我也不希望你真的走到那一步……”
話說至此,
他極為認真的抬眼看向柳小江,一改曾經懶散豁達的模樣,沉聲道:
“馮寶寶?算了吧……即便放著她不管,最后真的對世道造成了一定影響,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柳小江……”
“你不一樣,你真的不一樣,你和馮寶寶不一樣,你……簡直就等同于災厄本身。”
“因此……”
“無論今后的任何時候,只要你敢做出不利于當今世道,或因為某件事產生了企圖顛覆一切的想法,不論你我之間的交情如何,我一定傾盡所有手段……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