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
猛然睜開雙眼,
柳小江發覺自身已經回到現實,窗外風清月朗,斑駁樹影透過月光在墻上不停搖曳,一切都顯得無比幻夢,唯有左肩部位傳來的陣痛,才能證明內景中的遭遇絕非虛妄。
“嘶…………”
他相對艱難的活動著左臂,右手摸向腫脹的臉頰,道:“下手可真夠重的,左手萬一廢掉怎么辦,這東西也確實會給人一種極端兇惡的感覺…………
難搞。”
此刻,
他回想起方才在內景中的贏勾,盡管對方明顯出于某種限制的緣故,看起來完全沒辦法對自己構成生命威脅,但總有這么一個兇惡的家伙在旁虎視眈眈,
誰又會感覺到輕松?
畢竟,
隨手一擊就能改寫局部區域的地圖…………
贏勾的力量顯然異常強大,
柳小江估計也只有老天師這樣的絕頂高手,或許才有可能與之相提并論,一般人不管來多少,怕也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而且,
這家伙曾經還明確‘現身’過。
他雖然猜測對方可能暫時被自己的強硬嚇住了,但也不敢保證這種恐怖的怪物今后會不會突然腦抽,而一旦出現什么意外…………
后果就必定不堪設想。
“只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咋就這么難呢…………”
柳小江想到自己蘇醒之后的初衷正在逐漸偏離軌道,越來越多的麻煩事紛紛接踵而至,最終還是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身不由己啊…………
隨后,
柳小江暫且壓下心中的苦悶,一個人拿著之前道童們準備的道袍,緩緩走進房屋內的簡陋浴室,打算清洗一下傷口,換上干凈的道袍,
然后,
繼續研究自身的行炁與靜心咒。
次日,
清晨,
龍虎山上的道士道童紛紛起床開始晨練與早課,
一般在晨練與早課結束之后,
道士道童們若是沒輪到山上的農活,要么互相切磋功夫,要么回房間休息,不會像今天這樣聚集起來,甚至還有人在搬運木材石板之類的材料。
柳小江昨日得到田佬的準許,并沒有去參加晨練與早課,他注意到外面的動靜,也不禁倍感疑惑,當下走出房屋,隨便找了一個道童,問道:
“小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在忙什么?”
小道童立馬恭敬的作輯道:“回小師爺,咱這不是馬上就要舉行羅天大醮了嗎,而且情況也比較特殊,到時候山下的異人修士們也會來參加,
大家正在努力修建用于比試的場地。”
柳小江聽到‘羅天大醮’這四個字,頓時記起徐四當初與自己說過的情況,隨之便告別了道童,小跑似地來到田佬的住處。
敲門進屋,
柳小江看見床鋪上坐著一動不動的田佬,恭恭敬敬的彎腰拱手道:“師父,這次的羅天大醮是怎么回事?
我聽其他人說,
羅天大醮是咱龍虎山用來選出下一屆天師的祭祀活動,
怎么還破例允許山下其他異人修士來參加了?”
聞言,
田佬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柳小江,道:“小江,行炁之法和靜心咒修煉的怎么樣了?”
“你作為提前覺醒先天一炁的異人,應該很容易感應到炁的存在,行炁之法對你來說不會有任何難度,但靜心咒畢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其中也難免有些生澀難懂的地方,
需不需要為師來給你親自講解一下?”
柳小江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仍舊一臉平靜的回答道:“回師父,如果按照內門行炁之法的要求來看,弟子大概已經達到可以修習金光咒的程度了,
至于靜心咒,
雖然書中確有生澀難懂之處,但弟子想真正完全理解…………
應該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嗯?啊?什么?你說什么?”
田佬本來還想盡盡作為師父的責任,卻不料柳小江的話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不免懷疑道:“小江,出家之人,說謊乃是大忌…………
你真的已經可以修煉金光咒了?”
“是,按照天師府的說法,弟子已經打通全身經脈,達到了修習金光咒的基本要求。”柳小江認真道。
“就……才一天?”田佬仍然不敢相信。
見此,
柳小江不由得開口解釋道:“師父,也許是弟子覺醒的先天異能,本就和身體機能有關的緣故,
因此,
弟子體內炁量本就不算太低,
所以只需知曉行炁之法,
就會很容易打通全身經脈也說不定。”
聽到解釋,
田佬難以置信的重新打量了柳小江幾眼,“小江,我之前也確實沒有問過,你覺醒先天一炁所獲得的力量,
究竟是什么?”
柳小江略微沉吟片刻,道:“呃……該怎么說呢,畢竟覺醒異能的時間很短,弟子目前為止也沒有完全理解這種能力,只是…………
弟子使用能力的時候,
軀體會變得異常堅硬,甚至可以做到無視一般刀劍的地步,同時…………
炁的顏色也會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此刻,
他立馬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的全都倒給了田佬,完全不怕師父會因此懷疑什么,反正世上的異能種類頗多,就算公司也不可能清楚全部的異能。
況且,
先天異能這東西很復雜,有的人甚至會覺醒與自身一切都毫不相關的能力。
無法調查,
無法確定數量與種類,
無法辨別的地方也特別多,
正好可以用來解釋他身上的特殊!
“炁的顏色不太一樣?”
田佬注意到柳小江臉上的猶豫,也不免有些擔憂的說道:“小江,你先施展出來給我看看,如果真的出現了問題,也好盡早解決。”
“好,弟子正好可以讓您看看這到底怎么回事。”
柳小江一臉無辜的點了點頭,當即利用天師府的行炁之法,將體內極為詭異的黑炁瞬間釋放。
嗡!!!
房間內陡然出現一股極為詭異的黑炁,
但,也或許是因為行炁之法的緣故,
這股黑炁并不像贏勾施展出的那般充滿壓抑感,也不像柳小江曾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那樣神秘莫測。
純黑的顏色確實詭異超常,可如果耐心感知的話,就能發現當下這股純黑色的炁,其實也與一般顏色的炁沒什么兩樣,
只是一股極為純粹的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