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局,已經年近五十的巴勃羅坐在反黑及緝毒科辦公室內拿著洛杉磯幾份重要報紙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有嘲諷的意味,這些報紙上的文章全都在批評洛杉磯的治安越來越差,從塞西爾酒店到FBI警員雙雙斃命幾乎是一案連著一案,甚至有些報紙還在指名道姓的在報紙上詢問巴勃羅的反黑及緝毒科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就在辦公室里坐著,我輕松的每天只剩下看看你們如何罵我,然后在月底的時候領屬于自己的工資,這份輕松的工作每年可以帶給我103480美元。”
巴勃羅可不是馬修,他對記者不滿時,頂多也就是沖著不會還嘴的報紙罵上幾句,當然,他也不是普雷斯頓那個軟蛋,碰到上頭欺壓他的事情,這個家伙屬于那種不吭聲卻始終悶愣悶愣對抗的家伙。
嘀、嘀、嘀。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時,巴勃羅抄起電話直接用西語打招呼道:“誰找我?”
“好萊塢警察局抓到了有人在比弗利別墅區散貨?”
“咱們要不要插一手?還用問嗎?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你個笨蛋,我不是讓你別去惹禍,我是讓你把那個家伙弄回來,然后揪出幾個嗑藥的明星……別擔心社會輿論,這不是你一個警探局警探該管的,不管發生什么事去五人小組挨罵的都是我,每個月往加班費文件上簽字的也是我,現在,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把人給我弄回來!”
巴勃羅真不是普雷斯頓,他敢干、膽大包天,出了事去五人小組領罰的時候也只有一句‘都是我的錯,和我的人無關’,然后站在那昂著頭挨罵,被罵完回來繼續當他的山大王我行我素。或許巴勃羅不是五人小組幾位大BOSS最喜歡的,但是。要論警探局各個科底層警探中哪個部門的BOSS最受擁護,巴勃羅肯定是第一名,因為自從他坐上反黑及緝毒科的頭把交椅以來的,這個部門從沒有任何一個警探背過哪怕一次黑鍋。沒有過。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時,剛剛做完決策的巴勃羅看向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他看見一個身著警服的巡警站在那時……
“你是?”巴勃羅問了一句。
“SIR,西部分局周末,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和您面談。可是您的公共辦公區沒有人可以幫我詢問您是否有時間,所以,我只能自己來了。”
巴勃羅順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他的公共辦公區內哪還有人,今天上午的會議過后,巴勃羅幾乎將手底下所有人都派到了街頭,他要告訴那些幫派成員誰才是街頭之王,這是他的原話,發布命令時的原話。
“周末,按照程序你有任何線索應該先跟你的上級匯報……”
“尼古拉斯。SIR,我看見了尼古拉斯。”
周末來了,他就站在警探局反黑及緝毒科小BOSS的辦公室門口面對著眼前這個會說西語和英語兩種語言的拉丁裔那一刻,他要在這間辦公室里解決自己身上的一切麻煩。
“誰?”
巴勃羅驚訝的問了一聲,完全不顧規矩的說道:“快進來。”他早就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坐下,把你知道的詳細跟我說一遍。”
周末走入辦公室,拉開巴勃羅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道:“SIR,在我跟你說這些之前,我希望您能給警探局鑒證科打個電話,請鑒證科善于鑒定冰毒成分的專家來一趟。否則,我說的話您或許會在心里打個問號。”
“你發現了毒品?”巴勃羅用手指搓著下巴說道:“西部分局……流浪區,那里是這些東西的聚集地……有多少?”
“半噸。”
“什么!”
巴勃羅直接站了起來,緩緩坐下后。突然加快了整體速度的伸手抓著電話道:“鑒證科么?我是巴勃羅,把你們那個鑒證專家,就是善于鑒證冰毒成分的專家派過來,急事!”
周末的出現對于巴勃羅來說簡直就是火燒屁股的時候有人讓他去參加冰桶挑戰賽,那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感覺。
坐在巴勃羅對面的周末看著眼前這個略顯粗野,穿襯衫打領帶還將襯衫袖口網到胳膊肘附近的拉丁裔男人說道:“是這樣的……”
他把自己怎么和契科夫成為搭檔。如何在街頭尋找線人、契科夫又是怎么單挑伍德四人組和線人提供的線索連成串一直說道那天晚上自己獨自一個人蹲在阿圖羅家門口,說到這,整件事戛然而止,周末輕輕的閉上了嘴。
“你是說,你看見了尼古拉斯,聽見了他跟他兒子的談話?”
“不僅如此。”
“為什么不繼續往下說?”巴勃羅用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急的半個身子都要探過來一樣詢問著,那雙眼睛死盯著周末,恨不得直接鉆入他的大腦去看他的記憶。
當、當、當。
敲門聲再次傳來:“SIR,您需要分析冰毒成分么?”
巴勃羅伸手一指道:“問他。”
周末此時說道:“SIR,可以讓這位先生在門口稍微等一下么?有幾句話,我只能和您說。”
巴勃羅看了一眼,那位鑒證專家識趣的說道:“哦,你們先聊,我在門口。”他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SIR,我必須得告訴您,在執法期間,我做了一些警察不該干的事,為了彌補這些……你不會相信我都干了什么,呃,這些話一會再說,先說您最像知道的。”周末沒賣關子,而是在掀底牌:“接下來我要告訴您的話很重要,我發現了和尼古拉斯的兒子阿圖羅,知道了他不光在洛杉磯,還用錢買了一個合法身份以及藏匿在洛杉磯的半噸冰毒!”
“我想用這些,換取一份豁免令。”
巴勃羅更奇怪了!
按照周末所說的,他是在整個洛杉磯警察局集體處于水深火熱里的時候立下了大功,哪怕這件案子中有打擦邊球的地方,即便周末為了得到線索把那個什么阿圖羅打的住進了醫院,這些罪名半噸冰毒一旦被找出來完全可以化解,馬修那個最知道誰有本事誰是廢物的BOSS一定會豁出命去保住眼前這名巡警的未來,這可不是簡單的過度使用暴力……
在這種情況下,這名巡警居然還要求豁免令,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周末看著巴勃羅陷入沉思,他伸手從警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張表格,其中一份來自德州警方,另外一份,根本沒有任何署名和簽字,可兩份文件的格式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復制品。
這就是周末的第一張底牌。
“SIR,我是從蒙泰克被借調到洛杉磯的警察,在蒙泰克時曾經參與了墨西哥人毒品運輸線案件,這一份,是當時從蒙泰克緝獲的化驗報告;這一份,是我在洛杉磯阿圖羅家門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冰毒化驗報告。”他再次伸手從另外一個口袋中拿出一塊晶體道:“還記得我和您說的嗎?尼古拉斯把阿圖羅的貨扔進了垃圾箱,我就是從拿到的。至于我的鑒定程序……”周末又把自己的鑒定程序說了一遍:“您的門外就有一位真正的專家,現在,您大可以去詢問我在試驗中有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然后在把這塊晶體交給那位先生,利用您的人際關系進行一次最快速的鑒證。”
“四個小時,四個小時以后,您就能知道我這句話的真偽。”
巴勃羅拿過兩份報告看了一眼,那極為相似的數據讓他陷入了巨大謎團當中,這兩份報告中,冰毒純度只相差1,這還是約等于!
“周,你現在必須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拿到豁免令,至于鑒定的事,我會讓人去做。你考慮一下,這對你有好處。”巴勃羅說完這句話拿著周末掏出來的東西走了出去,順著辦公室門口找到正坐在他手下人辦公桌面前的鑒證科人員時,低聲詢問了幾句。
那位鑒證科科學怪人很細致的回答著,可對方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他看向辦公室的目光更為專注,因為這些話,周末剛才一個步驟都不差的全都說了一遍。
“麻煩你。”
巴勃羅將那塊晶體交給了科學怪人:“你得向我保證,用最快的速度把化驗結果和報告拿回來。”
當他再次回到自己辦公室的那一刻:“周,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要豁免令,可以簽上我和契科夫兩個人名字的豁免令。豁免令上必須注明,我們在簽署豁免令的同時,不會被免職,依然能保住我們的警徽,并且對執法期間所觸犯的法律全責豁免。”周末熬了一天一夜以后,在雙眼布滿血絲、身體極度疲憊的情況下,冷靜的讓人覺得可怕:“SIR,我知道,只有州長和官的簽字才能讓豁免令生效,除了看見這兩個人的簽名外,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當然,這份豁免令生效以后,阿圖羅是你的、半噸冰毒是你的。”
巴勃羅瞪著周末道:“這件事,我需要匯報。”
用半噸冰毒換取的豁免令是個什么重量?
這種事不用說巴勃羅也能明白,更何況這還涉及到了州長和官簽字才能生效。
“馬修副局長嗎?您必須來警探局一趟,為了半噸毒品,和我們在監控里查出的謀殺了兩名FBI的尼古拉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