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是我們要成為比弗利山莊的唯一。”
別列佐夫的眼睛瞪大了,如果可以徹底擁有整個比弗利山莊,他在西伯利亞人公司將獲得舉足輕重的位置,那里的利潤會讓他瞬間超越所有的洛杉磯街頭毒販!
提起米國黑幫,不得不說米國黑幫的三種類型,一種是街頭幫派,類似傳統的黑人街頭流氓、18街這種幫派對社區治安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脅;另一類則是監獄黑幫,如黑人、墨西哥人等等幫派都有把監獄當自家后花園的傳統,他們的人在外邊和監獄內的人里應外合,制造除了不少監獄丑聞,米國某監獄內黑老大娶妻納妾讓獄警給他生孩子、還在監獄販毒等等事件都是源于這種幫派;最后一種是飛車黨,他們自稱為‘百分之一俱樂部’,原因是米國有百分之九十九騎摩托車的都是良好市民。另外,這些幫派的組織模式也不太一樣,比如蒙泰克鎮黑人教父這種一個人的帝國、在比如亞美尼亞人這種家族幫派也屬于他們的組織結構,但是,有兩種組織結構已經不再屬于黑幫范疇之內了,因為他們比黑幫強大的多,一種是擁有反政府武裝的毒梟,這種類型中比較典型的就是盤踞在墨西哥、哥倫比亞、金三角幾處的武裝販毒分子,另一種則是已經徹底公司化的黑幫,這種類型中人盡皆知的是猶太黑幫和島國上的黑幫組織。
而俄羅斯人,則是個徹徹底底的例外,他們完全存在于普通黑幫和公司化黑幫之間,‘戰斧’就是其中代表,他們有像公司化黑幫進化的決心,只是骨子里潛藏的性格一點都不適合玩這種大姑娘繡花式的細致游戲,最后那些留在米國境內的俄羅斯黑幫組織變成了辦公司模式的傳統黑幫,也就是那種借著公司的殼子進行街頭活動的黑幫組織。
不過以上的類別中那些戰斗民族的寡頭們不在此列。
別列佐夫就是俄羅斯半公司式黑幫中的中層。他隸屬于西伯利亞人公司,操持的卻是和街頭黑幫沒什么區別的生意,而這間公司的幾位被開除的高層都在米國重刑犯監獄內服刑,刑期全都超過了五十年。據說。那些人都是曾經可以和意大利黑手黨一爭高下的豪強,而判刑后為了避免牽連公司才被公司‘以涉及非法活動和行為不檢’的由頭開除。
而達馬斯,他這個根本不具備當家族首領的領袖氣質孩子卻擁有將家族性黑幫往公司性黑幫國度的沖勁兒,同時他也具備一個工匠的所有,也許某一天他會成為那個留著長發擁有藝術家感覺的家伙。即便是看到家族首領也愛答不理,不過,這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身后已經矗立著一個親手雕刻出來的黑幫帝國,他自己則容納在巨大帝國的光輝燦爛之中。
“我們都知道無論是俄羅斯人還是亞美尼亞人都不可能統一洛杉磯,就像是不可能有任何一個種族統一米國,因為這里的族群太過雜亂,沒有人可以將每一個種族之間的共通性都總結出來,但是,有錢人的共通性卻很好總結。”
完全不用思考的達馬斯侃侃而談:“有錢人喜歡享受。享受方便快捷安全,價格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記得你的競爭對手是怎么搶走那些客戶的么?別列佐夫表哥,你肯定進行過調查,他們不過是在包裝上下了功夫,像意大利的那些奢侈品牌一樣。其實以前你們也是這么做的,我記得那時候比弗利山莊的有錢人打電話來訂貨時,我父親都會把價格提高兩倍,原因是他們絕不接受‘送貨人被警察抓了’這種理由,只要有過一次,他們就會永遠刪除你的電話號碼。于是。亞美尼亞人就會出現兩個送貨人分別從兩條路線將貨送到比弗利山莊,為了準時送達。”
“哦,我都忘了那時候是表哥你在打理這些生意,這是你的生意經。”
誰也沒聽出達馬斯是真的忘了還是在嘲諷。不過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著:“那么,我們就要來分析一下那些有錢人為什么寧愿花兩倍的價錢購買毒品要求送貨也不愿意親自來拿,這就是我說過的,安全問題。他們是有頭有臉有些風吹草動就會上頭條的家伙,誰也不愿意陷入到毒品風波之中,我們的人送貨上門不管是否出事他們都可以否認。甚至可以謊稱發布訂單的電話丟了。”
“聽明白了嗎?他們多花的錢不光購買了送貨服務,還購買了安全保障。”
“這是我們要做的第二步,給他們想要的一切,然后把價格提升為原來的三倍!!”
別列佐夫仿佛看著一個異想天開的孩子在胡說八道一樣瞬間否定之前還頗為贊賞的全部,說道:“Aeyoukiddingme?(你在和我開玩笑嘛?)”
“當然沒有!”
達馬斯很肯定的說道:“因為我們所能提供的服務,其他毒販都給不了。”
“我們能讓那些富豪通過手機親眼看著自己要的貨從出發點抵達目的地,而且安全保障非常高。”
別列佐夫根本不相信這些話是真的,可是當達馬斯說完后,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已經不再適合這個時代了。
“Ube。”達馬斯順嘴說出了米國最當紅的打車軟件:“這就是我的計劃,而我們只需要一臺高檔車而已,比如門口停著的那輛奔馳。我們利用Ube的專車服務更改和富豪們的暗號,要是他們定了我們的轉車去好萊塢,那就代表他們要一盎司貨,去橘郡,二點五盎司,具體怎么設定可以商議,甚至能將地點設置為那些富豪們經常出入的辦公區,反正又不是真的去。
我們給予了他們親眼看著貨物送到門口的開放式服務,途中只要發現專車停留時間超過了心理底線就可以直接當成一次打車,絕不承認任何毒品買賣。如此一來就算是送貨人被抓了,富豪們依然可以安然無恙。
有了這套流程,加上稍微費點心思更改一下包裝,我們的貨就能在價格比其他供貨商高的情況下直接搶奪市場。”
這個主意讓別列佐夫有點瘋狂了。他用過那款打車軟件,要是自己的貨能利用對方的系統出現在富豪的視線之內,那種越來越近的感覺一定可以拉回不少客源,癮君子的毒癮犯起來需要的正式這些,而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聽對方說一句‘馬上就來’。
別列佐夫坐在沙發上沖著達馬斯伸伸手:“嘿。曾經在我懷里撒尿的小男子漢,過來。”
達馬斯警惕性的看著他問道:“干什么?”
“我又不咬你。”
最終,達馬斯看向了多科,在多科的點頭示意下走了過去,沒想到別列佐夫指著他背后的書包說道:“你不應該繼續上學,要是可以放棄背后的那個累贅,你也許會成為黑幫中的比爾蓋茨或者喬布斯。”
轉瞬間,別列佐夫變臉了,他微笑著看向多科道:“你有個好弟弟。”
“當然。”多科回應著。
“可是你們沒有江湖經驗。”別列佐夫露出滲人的表情說道:“這么完美的計劃居然如此隨便的說了出來,那我為什么還要給你們賺錢的機會?”
屋子里的六個男人聽明白了別列佐夫的話。一點點開始聚攏,他們身上的紋身仿佛都有了魔力一般在肢體挪動中隨著肌肉的抖動而不停跳躍,或許,在這種情況下,別列佐夫把他們趕出這棟房子都算是最好的結局!
可多科沒有在意!
“別列佐夫……先生,一次沖動有可能毀掉你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要謹慎。”多科已經不在稱呼對方為‘表哥’了,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不用手拿,在翻開煙盒蓋以后直接用嘴去叼。緊接著又掏出最便宜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嘬了一口后,煙霧開始從雙唇縫隙間不斷飄動而出:“難道你真的想費勁所有力氣完成這一切以后才發現這些都是白干嗎?”
“人類最擅長什么?模仿!”
“只要你能這么做,你的競爭對手就可以這么做。到時候,你該怎么反擊?俄羅斯人還會不會繼續有耐心等待你下一個表弟來給你貢獻絕妙主意?”
“又或者,你在經歷了之前的失敗以后,富豪不打算繼續理睬你了,又該怎么辦?當富豪習慣了你之前的服務,在又一次購買貨物時詢問‘我們已經是老客戶。為什么不能免費享用這些而是要在提升價格的基礎上?’你該怎么回答?”
多科指了指自己的弟弟達馬斯說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來,可我覺得這些生意上的事就該交給生意人去頭疼,比如我的弟弟達馬斯。”
“現在,我們能談談合作了嗎?”
別列佐夫看著多科,根本不提剛才氛圍的古怪道:“怎么合作?”
“把送貨的事交給我們,注冊Ube專車賬號的事你們自己來,我不要你手里的客源,像我來的時候說過的一樣,我們只是想賺點錢。至于剛才我說過的問題,你可以交給達馬斯,我們還是拍檔的話,他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你想怎么分成?”別列佐夫想聽完所有的條件后再做決定。
多科把心一橫,直接一刀切下來說道:“達馬斯的計劃讓你的貨提升了價格,我們送貨能保證在只出一份貨的情況下把貨安全送到,要知道現在的DEA可是非常厲害,他們連藏在體內的毒品都能查出來,哦,對了,前些天我看了一條新聞,一個幫派利用快遞運毒已經被搗毀了,你猜,警方會不會查到Ube上?不過沒關系,萬一要出了任何事,損失的貨,我賠,因為運送時被抓而丟掉了客源的話,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西伯利亞人公司,告訴他們是多科辦事不利,讓他們來干掉我,這是我能給你的保證。當然,在這保證之下,我要你在基本價格上浮后的所有上漲空間。”
“嘿,別列佐夫,你的進價是20美元0.25克沒錯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賣給那些富豪多少錢每盎司,可按照這個價格算的話,我們的運貨價格是20美元0.25克,至于你賣出去的是多少錢,不關我的事。”
“什么?你居然要這么多?”
“多么?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別列佐夫,這關系到你能不能重新回到牌桌上,是否在俄羅斯人那里提升地位,還關系著,究竟敢不敢一口吃下整個比弗利。”
房間內徹底安靜了,別列佐夫的思想斗爭達到了白熱化的級別,這是一個話事人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刻。
“屋里的人的聽著,LAPD!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從房子里走出來,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最緊要的關頭,警方擴音的聲音擾亂了一切,像是在一個電工好不容易在一堆交織在一起的電線里找出了自己最需要的那根時,整個世界都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