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養的俄羅斯人!!!”
別列佐夫氣瘋了,他回到自己的窩點靠在沙發上罵完這一句以后扭過頭看著墻壁一動不動,整個人要爆炸似得忍耐著倒計時的沉默。
剛剛進屋的姆科揚同樣是氣憤到了極點,穿著粉色嘻哈風西裝的他甩起一根手指指向門外,如同指著古苛的鼻子一般說道:“他倒是精明,能為西伯利亞人公司賺錢的事讓尤金上臺,該為我們出氣了,這回讓我們自己出人手,古苛是傻了么?為什么不把兩件事綁在一個擂臺上?誰不知道尤金是三年來無人能敵的地下拳王?三十二三歲的年紀擁有一個二十出頭強壯小伙子的爆發力,可是在死擂上的經驗卻比任何一個年輕人都要豐富一萬倍,他僅靠雙手就能摔倒一頭成年公牛,那段視頻至今還在網絡上熱播著!”
多科在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咒罵著古苛時,一直保持沉默,因為維科多那幾個家伙正在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
誰都想活著,但是一旦多科他們輸了,被薩斯帶著的這個人恐怕就再也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了……
“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么?古苛一直都是個生意人,他是個既顧著自己利益又要照顧對手情緒的生意人,借著咱們和薩斯爭斗的理由吃下整個亞美尼亞區域銷售權是利益,有了這個利益,自然可以將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的幾個家伙送到薩斯手里去,不然薩斯怎么會聽話?怎么會以亞美尼亞人掌權人的身份給俄羅斯人創造利潤?”
多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你自己足夠強大以外,世界上的任何人、組織都不知道依靠。
達馬斯插嘴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該找誰去參賽,俄羅斯人決定的事已經無法更改了,而房間里的這些人應該沒人能站在拳臺上,畢竟這不是黑幫火拼。”
事到如今,多科也只能出血了,他要是連維科多這幾個家伙都護不住。以后就算是有機會拿回流浪區也不可能再有人跟著他:“我出錢,我出一百萬美元找人替我們打這場生死戰。”
別列佐夫用眼皮挑了他一眼,問道:“為了這幾個家伙,你要拿出一百萬美元?這一個月左右你從我這也不過賺走了二十萬左右。這幾個家伙為你創造的利潤可能還不到一萬美元!”在別列佐夫眼里,帳就是這么算的,所以至今為止他不過是個中層,永遠登不上最高的舞臺。
“那是我的事,表哥。有什么適合的人嗎?”多科咬著牙根肉疼的問了這么一句,他知道,維科多必須保,這場死擂無論如何不能輸!
“你要是肯掏這么一大筆錢,我手里還真有個合適的人。”別列佐夫琢磨了一下,介紹道:“他是紐約人,在布魯林克長大,夢想是成為下一個泰森,結果,在一次爭斗中失死了兩個倒霉的家伙。當時已經有經紀人和他簽合同了,差的只是在合適的時機打上幾場。這個家伙被判了40年,刑期過半后才假釋不久,可是他在路易斯安那州的監獄里可沒輸過,聽人說,他是那里沒人敢惹的霸王。”
“路易斯安那州?”多科突然想起什么一樣驚訝的說道:“魔鬼島!”
流浪區,薩斯大步流星的走回到豪宅內,他沒有咆哮著咒罵龐克,而是順著樓梯沖到了樓上,在踏入那間平日里用來尋歡作樂的房門后。直接走到吧臺前,那時的薩斯是暴怒的,每一個腦細胞仿佛都被憤怒的電流擊打的直冒火星,當他拿起一瓶伏特加正準備給自己倒一杯的時候。看著原產地上標注著的俄羅斯地址就氣不打一處來,那拎著酒瓶子的手也從倒酒的姿勢直接改編成甩動……
嘩!!
吧臺后全玻璃制的酒架被撞碎了橫板,橫板上擺放著的名酒隨著那瓶伏特加的碎裂而紛紛落下,一時間,酒瓶與酒架的撞擊之聲頻繁響起,破碎的玻璃碎片與各色液體紛紛在吧臺內崩落。弄得地上全是酒水和玻璃碴,酒香四溢。
“老板,您怎么了?”
穿著西裝的猥瑣律師出現在了這間屋子的門口,說出這句話以后,他親眼看見薩斯宛如《黑夜傳說》里要咬人的狼人般扭過頭,那暴怒根本不用遷怒于他已經讓人瑟瑟發抖了。
“把門關上。”
樓下,以龐克為首的槍手們聽見響動后掏出槍就往樓上沖,看到那名律師后停下了腳步。
律師回頭望了一眼:“龐克?你怎么還在這?等著警察抓你嗎?你們幾個,馬上把他送走,他可是警方一直都在通緝的通緝犯!”說完,他隱沒在了那間屋子里。
嘎吱。
房門被順手關上。
“龐克那個白癡!那個白癡在接到我的命令以后居然跑到了俄羅斯人的地盤上去殺人,這個混蛋有可能讓整個薩斯家族陷入到西伯利亞人的控制中,我恨不得一槍崩了他,我必須得崩了他。”
這就是薩斯能籠絡住那些亡命徒人心的原因,有時候他也痛恨這群家伙的愚蠢,但是,只要這群家伙不是給他故意惹麻煩,薩斯從不遷怒于任何人,尤其是最忠心的那幾個。他總是默默的清理著麻煩,讓那群家伙親眼看著他這個薩斯家族的話事人是怎么給他們擦屁股,最終,面帶富有江湖氣的爽朗笑聲于手下人的虧欠中收下那份感謝。
“老板,你得安撫一下自己的情緒,別忘了你的高血壓。”
“你不明白。”
薩斯不愿意再說的搖搖頭。
“不就是一場拳賽和更換供貨商的事么?我看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亞洲人的貨源很不穩定,南美的價格總是會在洛杉磯落地以后翻上幾倍,俄羅斯人擁有強大的實力,會讓我們不用為了價格和貨源是否充足的問題傷腦筋,不好么?”
薩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腦袋里除了法律條文似的死規矩還有什么?”
“我為什么用盡手段把多科家族趕出流浪區?難道我沒有實力拍幾個槍手趁著天黑干掉那幾個混蛋嗎?以我在流浪區現在的地位,誰敢說話!”薩斯身上那股舍我其誰的氣勢總算展露了出來。
“為什么?”律師很配合的接了下句。
“復仇!”
薩斯的眼睛是炙熱的,看向窗外的那一刻,身上仿佛被點燃了火焰:“薩爾瓦多人給我們這一代人留下的傷痛是你們根本感受不到的,這么多年我壓制著流浪區的發展不跟俄羅斯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和猶太人搞上任何關系就是為了今天,當我們實力強大到擁有復仇資格的時候,我不想任何比我們強大的勢力用任何理由來阻止我給予薩爾瓦多人致命一擊!”
“為此,不管用多少錢我得從監獄里出來,哪怕染上一些不太重要的疾病;為此,我把多科一家驅逐出去,用殺戮震懾任何想跟隨他們的人!”
“我他媽的得告訴每一個薩爾瓦多人,他們現在擁有的是比老多科更強大的領袖,因為我不光可以容忍多科一家,還能帶著他們雪恥,搶回被薩爾瓦多人占據的地盤!”
“可我要是殺了多科一家呢?一定有人會覺得為薩斯賣命也許會落得一個‘鳥盡弓藏’的結局,為此,多科一家人一個都不能死,我得讓流浪區的每一個亞美尼亞人為了當年的仇恨薩爾瓦多人拼命,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拼命!!!”
薩斯這盤棋并不大,可是他費盡心思在棋局上糾正每一個有可能造成錯誤的細節,盡量讓最后一擊變得順暢,只是……
龐克一下毀了他的所有計劃。
“現在你明白了嗎?俄羅斯人要是成了流浪區的供貨商,他們絕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亞美尼亞人和薩爾瓦多人動手,今天在那棟大廈的會議室里你沒看見俄羅斯人有多陰險,他們會為了銷售利潤干出任何事情來。即便我無法忍耐的動手里,俄羅斯人也能多搞出一個死擂,以流浪區主人的姿態按照今天的會議在壓制一下薩爾瓦多人,到時候,流浪區和薩爾瓦多人聚集區都在銷售他們的貨,你覺得俄羅斯人還會對咱們的想法在乎么?我保證,到時候誰先動手誰死全家,兩個區域內的家族領袖都被干掉后,剩下的全是俄羅斯人扶植起來的傀儡,不然他們干嘛收留別列佐夫和多科!”
薩斯那雙銳利的眼睛沒有任何老化跡象,時間帶給他的經驗累積讓其更加聰明、穩重。
這番話說出來以后,律師傻了,在他的印象中,俄羅斯人最猖獗的時期是端著AK47和哥倫比亞人的MP5在街頭對射搶奪地盤,那好像是90年代,現在俄羅斯人正在逐漸摒棄這種街頭惡斗,以絕對強橫的實力和人員儲備威壓著洛杉磯各個大小幫派,只是……這名律師從沒覺得江湖中也會有政治,而且還如此的讓人無法抗拒。
薩斯接連幾個深呼吸后才慢慢平息了馬上就要爆發出來的情緒,他罵道:“該死的龐克,他如此輕而易舉的毀掉了我的計劃,都沒讓我體驗到半點戲劇性。”
“嘿,告訴我們能聯系上的所有拳手,就說……薩斯家族出價一千萬,只要能打贏周五晚上的5V1拳賽,事后,我,薩斯,許諾每人再加一百萬,也就是說薩斯家族愿意拿出一千五百萬雇傭五名拳手,周五晚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輸,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