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毒梟大多是什么人?這些人大部分出身于貧困,沒受過良好教育,在整個社會階層的最底層發現毒品能給他們帶來富裕的生活后,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人死在了黑吃黑的火拼槍口下;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人被墨西哥警方關進了監獄,然而最后殘存下來的人每天要思考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如何才能不讓警方抓住,第二,誰想取代他、殺他!
這種情況下怎么會有任何一個墨西哥毒梟去鉆研米國的法律?他們隨手從身邊拿起一疊平日里根本不在乎的美元來,就能讓很多讀法律讀到三十幾歲才出來工作的律師為他們提供法律建議,而毒梟們需要下的判斷只是這個家伙是否可靠,會不會和墨西哥政府或美利堅聯邦一起把他給坑了就行。
在這樣的世界里,你能想到一個毒梟用井底之蛙的視角觀看整個世界是什么結果嗎?他們眼里的變化最大的不過是天上的那片云是否被替換了。
柯羅迪就是這種女人,出生在墨西哥一個小村莊的她沒見過什么大世面,自己男人用靈魂和毒品交換了財富后,她能看見的只是這個家變得越來越有錢,原來不知道什么是耐克、阿迪的女人現在能夠穿金戴銀了,還能從別人無比羨慕的眼光中晃來晃去,偶爾還有一些‘手下’陪著她逛商場、給她拿包,她才不管自己男人到底用那隨時都能變成鈔票的東西害死了多少人、破壞了多少家庭,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米國讀最好的學校,自己的家人過著整個墨西哥最奢華的日子。
這樣一個女人,會明白什么叫刑訴交易嗎?她懂自己兒子犯下的事根本不用擔心嗎?柯羅迪腦子里唯一還記得住的話就是律師說過的那句‘千萬小心,我們的每一通電話都有可能被DEA監聽,他們會因此找到你們的老窩’!
那是律師怕連累自己才這么說的,每一個律師都知道收毒梟的毒資為其辯護、敗訴的結果將會讓所有努力成為一場徒勞。萬一警方真的在此期間抓到了尼古拉斯一家,他不光會被沒收傭金,很有可能還要接受DEA的調查!
律師把柯羅迪給害了,她被律師連懵帶唬給嚇的只會往更壞的地方想。比如,警方會不會把阿圖羅當成尼古拉斯在洛杉磯的代言人?新墨西哥區所查獲的毒品會不會算在自己兒子頭上?要是這一切都成為被衡量罪行的因素……律師告訴她最后的判決很可能是無期徒刑肯定不會是一句空話,米國政府不是連薩達姆都給用私刑絞死了么?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有法律的世界!
不過,她根本不知道律師每為他準備一份辯護提案都將多收取一份薪資,多給他兒子扣上一個不太可能需要準備的罪名律師就能收到一筆巨款。這就是米國比搶銀行還要賺錢的行業黑幕。
作為一個母親,柯羅迪怎么能忍受自己生了整整兩天一夜的兒子消失在眼前?所以,那根本不被在乎的鈔票四面八法的散了出去,即便如此……她還是要發瘋了,急的把所有過錯都怪到了辦案警員身上,誰讓你周末不是為了正義、為了法律才拘捕阿圖羅的?你憑什么為了自己把我的兒子送到監獄里?你得死,你必須得死!
柯羅迪偷渡到了洛杉磯后用大價錢購買了大量軍火,恰巧那段時間整個反黑及緝毒科正在忙著和比弗利山莊的毒販斗法,根本沒關注黑市上的大筆交易,于是。柯羅迪派出手下對周末和契科夫分別進行了襲擊,沒想到的是,兩批人馬全都失敗了,還弄出了震驚了整個洛杉磯乃至米國的重大案件。
她想到了跑,回墨西哥是當時最好的選擇,只是這個主意剛剛被敲定,巴勃羅就在媒體上向他們宣戰了,隨即洛杉磯加大了巡邏力度,FBI在所有離開洛杉磯的通道徹查頭每一個頂有紋身的墨西哥人。
柯羅迪剩下的選擇不多了,除了等。幾乎別無選擇。她沒有聯系尼古拉斯之前在新墨西哥區的任何手下,怕走漏風聲的每天只訂外賣并約束手下決不允許踏出房間一步,她以為自己在房間里躲上個一年半載早晚都會等到這件事過去。
幸運的柯羅迪躲過了FBI的追蹤,因為被FBI生擒的那名墨西哥人只向他們透露了這些人的身份、武器裝備。卻始終沒說出這些家伙在哪,畢竟他的家人都在墨西哥,柯羅迪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家破人亡。
奈何上帝在賜予了柯羅迪幸運以后,又親手把她送進了地獄,中情局這個比FBI消息靈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部門參與進來就是上帝的杰作,他在懲罰周末的同時也在懲罰著柯羅迪。她們的行蹤很快被挖了出來。米國政府每年斥資過百億打造的情報部門找到他們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冰箱里拿出一塊并沒有過期的奶酪。
警察來了,走廊里腳步聲不斷響起,一個個無辜的居民被護送著走出了這棟樓的那一刻,柯羅迪一點都不怕死,自以為失去了兒子的她,生無可戀。
發現了么?只有徹底絕望的人才會在最后關頭大喊:“來吧,我跟你們拼了!”
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一面才會徹底的被驗證出來!
可現在,柯羅迪傻了,周末和警察局長通過對講機傳過來的消息讓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還有離開監獄的一天,偏偏這些愚蠢的行為讓她就快要把自己給害死了。
“女士,您在聽么?我是洛杉磯警察局的談判專家,我們談談怎么樣?”
柯羅迪坐在房間內的浴缸邊上盯著地板上的瓷磚發愣,對講機里的聲音在次傳來時,她還沒能從眼下的局面中清醒過來:“女士,您還有機會,相信我,您真的還有機會。”
機會?
這兩個字對于那些家眷還在墨西哥槍手太過重要了,誰想死?要不是給你們這些毒梟當槍手能賺錢。誰愿意來墨西哥冒險?要不是沙漠螞蟻的人死了以后有豐厚的安家費,毒梟們還會出錢讓他們的家人做點小生意,誰愿意來LA搞這種自殺性的襲擊?來旅游不好么?
“夫人?”一個槍手在柯羅迪身邊提醒著她說道:“警方的人在和您說話。”
柯羅迪木訥的看了槍手一眼,這才反應過來道:“哦。”
“你說什么?”她如此對著對講機說道。這個時候,身為一個女人的她已經沒有了憤怒,剩下的只是那種必有可恨之處的可憐。
“女士,我說,您還有機會!”
“投降吧。只要投降,我保證警方在獄中安排一次你和阿圖羅的會面,只要投降就可以了。你確定自己還想在這場戰爭中打下去么?確定自己要親手放棄掉見到阿圖羅的機會嗎?”談判專家的聲音很有磁性,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調讓對方在認識到堅持下去是一種白癡行為的時候、還不至于產生反感:“現在放下手里的槍,我可以替警察局副局長答應你,一定讓你和阿圖羅見上一面,還可以答應你警察局副局長會為你向法官求情。”
馬修在樓外的指揮車旁邊狠狠瞪了談判專家一眼,在他松開對講機上的按鈕那一刻說道:“我,絕不會,為了那群混蛋求情!”
談判專家看著馬修同樣回應道:“法官也絕不會答應你的求情。為了這條街上不再繼續發生槍戰,你必須求情!”
倆人僵持在那了,馬修瞪著談判專家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他記得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里,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周末準會站出來,這小子用起來太順手了,好像全世界都把握不準的時機都能讓周末穩穩捏在手里。
沒人說話……
馬修和談判專家僵持的局面在這一秒竟然沒有人打圓場,那時馬修回頭看了周末一眼,周末搖搖頭道:“別看我,我巴不得她現在就死!”
“周!”
談判專家瞪著周末喊了一嗓子。
周末攤開雙手說道:“OK。Fine,我不說了,可以么?”
談判專家拿著對講機看著眼前這兩個玩了命和他作對的家伙,伸出手阻攔式的說道:“接下來是我的工作。OK?”他不希望任何人在這個時候繼續插嘴。
“女士,你還在聽嗎?只要你能想警方說出尼古拉斯在洛杉磯的所有手下以及墨西哥人每一條通往美國的運輸線路,也許,你可以活下來。”
現場的每一個圍觀群眾都在看著這名談判專家,所有警察的目光也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誰都知道眼下的局面已經到了尾聲。就是心理的不甘糾結著一股情緒始終落不下去。像周末突然間的抱怨、像馬修的憤怒,像被巡警一具具抬起來的尸體,可他們沒人會把這些心里話說出來,畢竟身后還有記者,如果那目光的聲音可以用彈幕的方式出現,恐怕記者的攝影集中恐怕到處都是這樣的字樣……
憑什么這些墨西哥人可以投降?你沒看到地上的鮮血嗎?
憑什么要給她這樣、那樣的條件?你不知道除了眼前的這一幕慘狀外,契科夫還在醫院躺著,這棟樓已經快要被徹底炸毀了嗎?
憑什么…..
憑什么?
憑什么!!!!
不知誰在人群里率先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殺了她。”隨即第二個人根本都沒去搜索那個說話的人究竟是誰的開始跟了一嗓子:“殺了她!”
慢慢的,這聲音越來越大,三樓的居民尤為憤慨,他們的家被毀了,這些從墨西哥來到洛杉磯的居民要是能買得起那些名目繁雜的保險,他們何苦還住在這種地方?
一時間,憤慨的聲音匯聚成一片,每一個警察都開始關注人群,隨時準備阻止怒火帶來的沖動,那一刻,整條街到處都是……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周末的那句‘我巴不得她死’可能說的聲音太大了,談判專家的態度被大多數人誤會為要用法律的寬容拯救這個女人……那一刻,群情激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