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街區倉庫內,當周末拉開倉庫門的時候,亞當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他身上穿著實驗時才穿的白大褂,像是剛剛完成什么實驗正在思索下一步的計劃。
“亞當,你在干什么?”
周末走入實驗室內,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機器,似乎沒什么機器在亮著。
“想些東西。”亞當回頭看了一眼,平穩的說著。
見慣了亞當的怪異,周末沒有多想,進來以后很直白的說道:“77街區你有認識的人么?我想找人幫個忙,只是,你也知道我剛調來沒多久。”
“什么事?”亞當問道。
把傻老實的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遍以后,周末一屁股坐在了亞當旁邊,感慨了一句:“傻老實幾句話把我說的心里特別不舒服。”
亞當看了他一眼:“這種事不用打電話問,問了也不會有人告訴你實話。”
“你也跟77街區的人不熟?”
“和熟不熟無關。”
亞當開頭道:“你那位朋友的親人被抓起碼超過兩天了吧?”
根本不用算時間,周末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運送毒--品原材料代表著什么?”
“制毒窩點。”
亞當不再解釋:“剩下的,自己想。”
自己想?
光憑腦袋去猜從未接觸過的77街區分局運作方式?
周末不覺得亞當在耍自己,這是一個基本連玩笑都不開的家伙,可……
他思考著,盡可能的讓思維往整件事上靠。
77街區分局抓到了兩個運送毒--品原料的人,而且運送量不小,這代表著他們必須馬上上報,總局的人會通過這兩個人的口供摸清制毒窩點,一舉擊破。總局的家伙們要是有這么大的線索絕不可能等到這么多天以后的現在才行動,沒準是通宵審訊、第二天觀察一天,然后立即出手。
“我每天會看所有報紙,沒發現最近有某個制毒窩點被拔掉。”亞當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這怎么……”周末瞪大了眼睛,他好像明白了。
77街區分局也許根本就沒上報,要不然傻老實在77街區分局就不可能見著人,這倆人應該在洛杉磯總局。
77街區分局的波ss算是下了大本錢,扛著壓力把這條線索給按了下來,拼著巡警沒有查案的權力也要拔個制毒窩點。
要是這么做,77分局的警長所面臨的局面是表面上的光鮮和事件發生后局領導的怒視與總局所有頭頭腦腦的敵對……越權可不是什么招人待見的事,看看f逼對亞當出現在現場的態度就能一目了然。
77街區分局的波ss不會這么干,要下手就得籌備妥當,也許都不會立案,審訊后發現這兩個人能遷出大魚,加上傻老實一個人去警察局又是黑戶,肯定會給這兩個被抓的家伙假‘刑訴交易’,只要這倆人交待的情況屬實,警察局通過觀察覺得局里單干沒什么危險性,這件事就會被定下來,需要的只是動手之前小心、小心、再小心。
至于怎么跟上邊交待就更簡單,巡警巡邏時發現了制毒窩點,當地警察局巡警迅速趕到,如此巧合的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這份報告誰也不能說出什么來,不過是運氣好到爆棚,這是在la出現過不止一次。
唯一需要解決的‘證物’也很簡單,只要在拔除制毒窩點的時候把證物室的‘贓物’放在制毒窩點內,到時候制毒窩點內的人說什么都沒人信,到時候各路媒體將云集于此,77街區借著這次機會力壓所有分局。要是考慮到非法資產可以通過拍賣回流警察局,那么普通警員能夠在這次案件后得到一大筆獎金、當官的可以升職,有了這個先決條件,但凡77街區的警長是個稍有人格魅力的人,警察局內就不可能出現叛徒出賣這么有利的消息。
事后,悄悄放掉被抓的兩個運送者,絕不會有幫派站到媒體面前告訴所有人,其實這件事有蹊蹺,這兩個被放的人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對著媒體說‘其實不是這么回事’。
焦急上火的傻老實也不可能得了這么大的便宜后,跑出去亂喊亂叫!
周末突然扭頭看向了亞當。
亞當一直在微笑著看他,解釋道:“這就是你和我都不懂的為官之道,想通以后,會不會覺得很驚悚?”
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出現在兩個人面前,仿佛看見了一個當了一輩子好人的人做了一件大壞事和當了一輩子壞人的人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好事,你無從分辨好壞,善惡像是黏在一起的孿生體。
“周,你得明白,在警察局有三種人,一種人想當警察,他們破案、救人、擁有正義感;另外一種想當官,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最后一種人碌碌無為,負責維持治安,將轄區內所有事都大事化小。我們可以指責任意一種人,但是,缺了任何一種人這個社會就會亂成一團。”
伸手拍了兩下周末的后背,亞當安慰性的說道:“別想太多了,這件事這么解決應該,也還算可以。”
“運毒者背后的人,就沒人管了么?”
“你說……”亞當沒聽見他的問題一樣:“兇手為什么在塞西爾酒店連續犯案兩次?”他好像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周末有點跟不上亞當跳透的節奏,沒接茬。
“第一次殺人,可以分析稱為了滿足。第二次呢?你聽說過有連環殺手在同一地點犯案的事情發生么?”
周末生生被亞當給帶的拐了個彎,然后陷入到這個彎里了。
這的確有點說不通,連續兩次犯案的時間間隔并不長,這就說明第二次犯案兇手承擔的風險至少翻倍,承擔兩倍的風險是為了增加刺激感么?
黑色大麗花案、水塔溺亡案、暴力--性--侵至死案,全都發生在塞西爾酒店……兇手這么做除了給塞西爾酒店增加兇名外……還能做的就是跟之前兩個神秘到從未被抓住的兇手……
“致敬。”周末說的。
“比賽。”亞當說的。
說完這倆人同時看著對方,同時懷疑著對方的答案。
“不是致敬,你想過沒有,在水塔溺亡案之前兇手就有機會向黑色大麗花的殺手致敬,他為什么不做?”亞當反駁著。
周末同樣回應:“那也不可能是比賽,水塔溺亡案的確是個難題,可是這件案子過去很久了,兇手沒有繼續犯案,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兇手跟誰比賽?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我思考過,他根本就不用知道是誰,現代媒體的宣傳會把信息傳遞出去,水塔溺亡的兇手看見連續兩次在同一地點的犯案難度后,只要他認同對方在挑戰,那么……”
“,洛杉磯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可惜,咱們現在只能猜測。”
亞當坐在內似乎有些疲憊的說道:“一定得抓到他。”
“他們。”周末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