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周末站在一戶居民家門前敲響了房門,當里邊穿著白色襯衫的拉丁裔打開房門出現在那,他開口說道:“西部分局巡警周末,這是我的搭檔契科夫,SIR,你有孩子么?”
“沒孩子,為什么這么問?”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似乎很少經歷警察主動登門的情況。
周末微笑道:“你現在還有玩涂鴉的習慣么?”
“我可不喜歡那東西。”他看了一眼周末身后的契科夫答道。
“SIR,先別緊張,我只是對你們家門口橫著寫的6比較奇怪,這看上去像是一個涂鴉,所以敲門問問你是否帶著孩子一起住,不然,你應該小心一些,很可能是小偷或者流浪漢留下的標志,當然,如果不是你親手用噴漆噴上去的話。”
“OH,SHIT。”那個拉丁裔男人罵了一句后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將房門拉到快關上的位置時,看見了用綠色噴漆噴上的6,只不過這個6和正常的數字不一樣,是橫著的:“那我該怎么辦?”
周末很親民的說道:“放心,你不需要太過緊張,一會把這個數字擦掉,出門時一定要把門鎖好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會處理。”
“這算我報警了么?我是說,要不要重新報警一次。”他有點緊張。
周末安撫道:“SIR,鎮定點,現在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不用考慮那么多,也許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過一會兒,我會通知青少年犯罪科和刑事犯罪科,看看他們是否在追蹤類似的案件,并且告訴接班的警察加大在這一區的巡邏力度,警方會竭盡全力保證您的財產安全。”
“謝謝。”拉丁裔男人道謝一聲,回屋開始拿工具擦門,周末則離開了這里。
契科夫穿著警服跟在周末的身后,等他們繼續向前步行巡邏時,很疑惑的問了一句:“青少年犯罪科?”顯然,他不知道周末為什么會聯想到青少年身上。
“噴漆,你見過哪個過了三十歲的男人還會跟噴漆打交道?涂鴉這種屬于青春時代的游戲很少有人會玩一輩子,也有可能是一群孩子在為真正的盜竊團伙打前站,他們利用不惹人注意的孩子進行偵查,專門挑單身漢下手,這群人在下班以后都會酒吧坐坐,讓自己的家在黑夜里空著。”周末解釋的說完,用身上的對講機說道:“帕克,西部分局巡警周末在……發現異常情況……請通知青少年犯罪科和刑事犯罪科,看看有沒有類似案件發生。”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后,契科夫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你從哪學到的這些?”
周末回頭看著他說道:“鑒證知識。所有的鑒證知識加上正常推斷會讓你得到一個所謂的方向,不過這個方向并不準確,也許剛才那戶只是被一群喜歡胡鬧的孩子在家門上噴了沒什么意義的號碼而已,誰知道呢,提醒戶主小心是咱們巡警的責任,小心沒大錯。”
“干嘛不繼續找找其他房子上有沒有5、4、3、2、1之類的數字,按照你的分析,要是這些數字存在話,我們不就有案子可查了嗎?”
周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午飯時間到了。”
“嘿,我在和你說話呢!”
剛要往快餐店走過去的周末還沒等邁步,已經被契科夫抓住了肩膀,周末嘆口氣說道:“我現在必須老實點,想知道原因嗎?吃午飯的時候告訴你!”
周末盡量不去挑動契科夫沖動的怒火,他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只要自己沒想著去壓制他,沒有處處擺出老子才是大拿的派頭,或者,可以和契科夫真的處成很鐵的搭檔,這樣會減少許多麻煩。
肯德基內,周末買了三個漢堡和兩杯可樂,順手又要了一份炸雞,他嘗試著將這段搭檔關系往友善的方向推進,并且主動暴露了一些短處。
“契,重新介紹一下,坐在你面前的這個華裔是一個至今還扣著‘黑警’帽子的警察,現在的身份時西部分局為了清理轄區毒--品市場的借調警員,不過這是一個幌子。我來自德州,曾經有一個非常硬派的上司,是他覺得我很有當好警察的天賦,通過私人關系將我送到了這里。”
契科夫在意的是什么?是曾經多次過度使用暴力的記錄,這種壓力會一直跟隨他,當擠壓多了,就會變成對別人的輕蔑,類似‘你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檔案干凈點么?’,這會直接造成他與其他人的敵意,尤其在進入一個陌生環境以后,他會將每一個對他還不了解的目光當成一種輕蔑的態度,故而更加抬高自己的頭,絕不與當下環境融合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周末必須先放低自己,事實上他本身也沒站在多高的地方,可這么做會表現出一種誠意。
誰也不是傻子,對方明明在示好、也沒有爭奪搭檔之間的控制權,你憑什么對他掄拳頭,要爭個你死我活?
所以,不爭,就沒有矛盾。
“黑警?”
周末在契科夫的問詢下點點頭道:“我有一張銀行卡,至今為止已經被莫名其妙的打進了20000美元,現在我的其他賬戶里沒有一個比這筆錢更多的數字,尤其是在我還了一筆銀行貸款之后。因為這一點,我被德州內務部和檢察官給盯上了,哦,對了,你應該看到了今天早上內務部出現在西部分局,那是我主動要求普雷斯頓叫他們來的,我可不想死在這上面。”
“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老實一點?”
契科夫理解的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周末所承受的,他都承受過,尤其是接受內務部調查:“內務部的家伙就是一群混蛋。”
“你說的對,他們要是敢住在我的轄區,我一定天天往他們車上貼罰單。最高額度!”
“哈!”
聽見周末的回應,契科夫笑了起來,一張很嚴肅的臉開始融化。
“你笑的真難看。”周末趁熱打鐵的開玩笑道?
契科夫笑的更開心了:“哇哦,總比內務部那群人站在你面前強多了。”
此刻,本該是他們倆各自敞開心扉,在損內務部的同時聊聊契科夫到底處于一個心理狀態下的時候,偏偏在這個時候,不速之客到了。
穿著黑西裝的拉丁裔男人推開肯德基的大門走了進來,在沒有任何人邀請的情況下,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周末旁邊,與此同時,將一摞文件擺在那:“周末,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單獨。”他用極不友好的眼神掃了一眼契科夫。
契科夫放下手里的漢堡,連嘴邊的面包渣都沒擦的看著他:“你要是覺得今天醫院里還有床位,我不介意招待招待你這位客人。”
“契科夫,我能處理這一切,不如,你去車里等我怎么樣?”周末將多買的漢堡遞了過去:“這是我們相互之間的第一次信任,對嗎?”
契科夫沒想真和誰動手,可是剛才和周末聊的那么熱乎、要是在對方為難的時候不做出點反應好像也不太對,在周末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以后,他伸手接過漢堡、用另一只手抄起可樂兇惡的瞪了眼那個拉丁裔后:“我在車里等你,周,出現任何情況用對講機叫我。”
當這張桌子上只剩下周末和那個曾經見過的FBI,該來的,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