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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海上巨無霸

  “老頭,我走這段時間,這里就交給您了!”南撫州的營地里,趙諶蹲在姬老頭的輪椅前,拍著姬老頭干枯的手背,笑呵呵的說道。

  如今,那邊的大船已經建造出來,有公輸家這樣的土木工程師在,加上趙諶提供的優良工具,數百人日夜不停的開工,只用了一個月時間,一艘大船便建造出來了。

  而今,程處默正在帶著他訓練出來的水軍,在那邊加緊試航,趙諶便來這邊將事情安頓一下。

  他如今早就不是剛剛從秦嶺出來的人了,手底下靠他吃飯的有幾萬人,這次出海還不知道多長時間回來,不將這邊安頓好了,怎么能行。

  “早去早回,這邊自有老朽幫你盯著!”姬老頭臉上露出微笑,望著蹲在他面前的趙諶說道。

  “有您老盯著我也放心了!”趙諶聽到姬老頭這樣說,頓時站起身笑著說道:“如果,有什么突發事情,可以敲響那面銅鼓,到時溪垌部落的人,全部都會出現在這里!”

  銅鼓乃僚人的守護神,往往是欲相攻、銅鼓響,應者云集。趙諶自從來到這里,做了僚人的雷神使者,所有的溪垌部落都湊出部落里的銅,給趙諶鑄造了一面更大的銅鼓。

  如今,就掛在趙諶帳篷前的一面大架子上,只要那面銅鼓一響,十里八鄉的僚人都會聚集到他的面前。

  看著姬老頭點了點頭,趙諶的目光這才轉向一旁的姬凝兒,半開玩笑的道:“小妞,記得別沒事亂敲啊!到時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本來就因為趙諶出海,可以帶姜超,卻不帶她,心情就不分不爽的姬凝兒,一聽趙諶又在叫她小妞,立刻便跟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雙眸頓時瞪大,兇巴巴的瞪著趙諶,一字一句的問道:“有本事你再叫一個試試?”

  “小妞!”趙諶聞言,笑嘻嘻的沖著姬凝兒再度叫道。不過。看到姬凝兒瞬間張牙舞爪的撲來,立刻便說道:“我是想告訴你,冰房里給你存了幾箱的冰激凌!”

  冰激凌就是姬凝兒的致命弱點,自從上次嘗過一次后,姬凝兒便徹底上癮了。有事沒事的,總是拿著一盒冰激凌,一勺一勺的往小嘴里送。

  “哼哼,算了,看在你就要出海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姬凝兒本來張牙舞爪撲來的人,聽到趙諶早已經在冰房里給她存了幾箱的冰激凌,立刻便將挽起的袖管放了下來,頗為大度的沖著趙諶揮了揮小手,哼哼道。

  一旁的姬老頭看到姬凝兒這副很沒出息的樣子。頓時啞然的張嘴一笑。而姜超,則是直接痛苦的捂住額頭,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這丫頭現在已經被趙諶捏住了命門,真不知將來會如何呢!

  “馬兄,城池那邊就有你盯著了!”安排了這邊的事,趙諶又望著馬周,開口說道:“有什么事,就過來跟老頭多商量一下!”

  “放心吧!”馬周聞言,沖著趙諶點點頭說道。

  “少爺一帆風順,早去早回啊!”趙諶這一次出海。最舍不得的人,大概就是小麥了。小丫頭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站在那里望著趙諶,說道。

  “好!”趙諶點點頭。寵溺的揉了揉小麥的腦袋,而后,轉身向著所有人一拱手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邊的事,就有勞諸位多多費心了!”

  說完了這句,趙諶便再不耽擱。跟姜超兩人扳鞍上馬,雙腿一夾馬腹,調轉身子向著高州而去。

  “喂,記得一帆風順啊!”馬兒跑出了很遠,身后遠遠傳來姬凝兒的聲音。

  趙諶聽到這聲音,看向一旁的姜超,發現姜超目光盯著前方,只好自己回頭,朝著身后遠遠的,沖著他們使勁揮手的姬凝兒,揚了揚手里的馬鞭。

  就在趙諶跟姜超兩人,剛剛離開南撫州,一匹快騎疾馳而來,風馳電掣般的沖進營地,馬上的騎士翻身下馬。

  可沒過多久,騎士便又沖出營地,翻身上馬,朝著趙諶剛剛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緊跟在那名騎士身后,沖出營地的馬周,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正是晌午,日頭高高掛在天空,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風平浪靜,成群成群的海鷗低空盤旋著,不時叼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高高的飛起。

  而就在這時,海面上出現一艘船艦,劈波斬浪,仿似從海的那一頭駛來一般,漸漸向著海岸線駛來,等到視線中逐漸拉近后,就會發現,那的確是一艘猶如巨無霸似的巨大船艦。

  整艘船艦上下分為四層,整艘船長約五六十米,寬約十多米。船艦上共有九根桅桿,可掛十二張巨帆,全是采用的可隨時調整風向的硬帆。

  陽光刺眼,此時,遠遠望去,便見的寬闊的上層甲板上,一名黝黑面孔的少年,正站在船舷上,手里舉著一個單筒望遠鏡,望著海岸線,整個人威風凜凜,身后是正在忙碌的水手們。

  “這混蛋總算活過來了!”正站在海岸線上,同樣舉著望遠鏡的趙諶,看到甲板上站著的程處默,頓時,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放下望遠鏡,嘟囔著說道。

  船艦上正在望著這邊的黝黑少年,自然就是程處默無疑了。自從寶船建造出來,程處默帶著他日夜不停在湖水里泡出來的幾百水軍,登上寶船開始,程處默總算是整個人,都變回了從前的那個人。

  只不過,經歷過這段時間的沉淀,程處默比之過去,變得更為穩重了許多!

  “程處默有你這樣的兄弟,有時候連姜某都感到有些嫉妒!”一旁的姜超聽到趙諶這話,頓時望著那邊徐徐駛來的船艦,嘆了口氣說道。

  這連續一個月,大家都其實看在眼里,就因為程處默那天伐木回來,趙諶看到程處默整個人野人一般的樣子。

  于是,整個人簡直就跟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督促人建造船只,他自己也常常是熬夜點燈,眼睛里經常都布滿了紅血絲。

  可以說,沒有趙諶這種瘋狂,這艘船艦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建造出來的!

  “那是我承諾給處默的!”趙諶聽到姜超的話,轉過頭,沖著姜超笑著開口道:“做人總不能沒有信用吧!”

  “是嗎?”姜超聞言,眼睛忽然瞇了起來,別有深意的望著趙諶,說道:“你真的就是這么言而有信的人?”

  “當…”趙諶聞言,剛想脫口而出說當然的,結果,目光接觸到姜超正瞇著眼睛望他,腦海里頓時記起,年初隱門被他放了鴿子的事,臉色頓時尷尬了一下,望著姜超干笑道:“那個是意外!”

  姜超聞言,頓時撇了撇嘴,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了已經靠近海岸線的船艦。

  幾十米的船艦,在海上行駛時,便叫人覺得巨大無比,等到了船艦入了碼頭,人再站在船艦下面,頓時有種巨無霸的感覺撲面壓來。

  這艘寶船,除了在龐大的體型上不如鄭和的寶船,其內的構造,與寶船基本無二。

  寶船共分四層,下層裝壓艙石,第三層放置淡水柜,第二層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層為露臺,需從第三層的舷梯爬上,兩旁用板翼作欄,若有緊急狀況,人便可以在上面俯瞰作戰。

  “出海吧諶哥兒!”船一進入碼頭,程處默便從上面下來,剛一來到趙諶面前,便一臉急吼吼的嚷嚷起來:“俺都已經急不可耐了!”

  “滾!”趙諶聽到前面還好,一聽程處默后半句話,頓時沒好氣的一翻白眼,道。

  程處默確實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幾天總是試航試航,每次都是行駛出去二三海里,都在近海里撲騰,別說是程處默了,便是那些水手們,也已經失去了耐心,就盼著早日出航呢!

  既然,萬事俱備,東風已來,那便出海吧!

  趙諶一聲令下,頓時十幾具大型弩機便被人,陸陸續續搬上船艦,這些弩機,可都是由趙諶跟墨家和公輸家的人,連手發明出來的。

  弩機上面采用的材料,都是趙諶從超市里拿出來的,輪式發射,拉力全用軟鋼絲替代。

  大唐這時候的弩機,最厲害的也是八牛弩而已,八牛弩,力道威猛,射程遠,只不過,八牛弩沉重無比,需要多人操縱,因而,向來也只用于守城之用。

  而趙諶跟公輸家、墨家合力發明的這架弩機,操縱簡單,只需兩人便可,威力上卻又比八牛弩,更加恐怖!

  總共十七架弩機,全部分部安裝在最上層的甲板上,甲板上早就事先設計了置放弩機的地方,只不過,這幾天還是試航階段,弩機便沒放上去而已。

  這次出海,海上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復雜難明,這么大型的船艦開出去,若是船艦上沒有相應的保護裝置,那就等同于,小孩抱著一大塊金子站在鬧市街口,根本沒有任何兩樣。

  別人遠航,所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比如補充淡水一項,就是一件非常令人頭疼的事,但對于趙諶而言,這些別人頭疼異常的事情,統統都是不差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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