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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傳奇

  灞橋上人山人海,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長孫沖等一幫紈绔們,遠遠的站在人群里,拼命向趙諶招手呼喊,可惜,幾個人喊的嗓子都啞了,聲音卻被淹沒在聲浪中。

  長孫安業帶著人,從長安城里,急急趕來,不由分說,便帶著人生生從人群里插進去。

  一直到碼頭上時,與船上剛剛下來的太子六率匯合,兩方人馬,這才將人群硬生生的分開,讓出中間的一條道。

  趙諶站在船頭上,看著眼前萬人歡呼的場景,禁不住暗自咋了咋舌,回頭望著身旁的李承乾時,便見的李承乾的臉色有些發白,看樣子,也是被這樣的場面嚇得不輕。

  一塊長長的舢板放到船上,長孫安業親自攙扶著李承乾走下樓船,態度近乎于諂媚。算起來,這長孫安業也算是李承乾的舅舅,不過,卻是沒法跟長孫無忌相比的。

  “歡迎長安候回京!”將李承乾攙扶下去,輪到趙諶時,長孫安業竟也露出如對待李承乾一樣的笑臉,笑呵呵的對著趙諶說道。

  “多謝長孫將軍!”趙諶聞言,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對著長孫安業笑笑,便在長孫安業的攙扶下,從樓船上走了下來。

  趙諶先前跟長孫安業倒是見過幾次,不過,就像是所有人一樣,那時候真正能將趙諶放在眼里的很少,包括長孫安業在內。

  “陛下已經早早派了車駕過來!”長孫安業有點沒話找話。一臉想跟趙諶說話的欲/望,站在趙諶身邊,一臉笑呵呵的道:“秦程兩位國公。也在那邊等候多時了!”

  趙諶對別的話,倒沒注意聽,一聽長孫安業說起秦程兩位國公,立刻便順著長孫安業的目光,望向人群里。

  果然,這一望去,便見的老秦跟程咬金兩人。被各自的家將護在中間,笑瞇瞇的望著這邊。

  趙諶一見老秦跟程咬金。心里頓時一暖,在長安對他真心好的,也就這兩位沙場老將了。然而,此時面前人山人海的。他卻只能遠遠的對著兩位老將,躬身一揖。

  只是剛剛直起腰,目光望向那邊時,就見的秦程兩位老將,已經在家將的護佑下,向著這邊硬生生的擠了過來。

  “小子,總算是回來了!”也就是趙諶微微一愣的功夫,兩位老將便已擠出了人群,跟李承乾見過禮。目光頓時望著趙諶。程咬金更是大笑著,使勁一拍趙諶的肩膀,由衷開心的大笑起來。

  “小子離開這段時間。倒叫程伯伯擔心了!”趙諶聽到程咬金這大笑,心里也是十分的開心,說著話,對著程咬金微微躬身一揖,開口說道。

  “秦大叔!”給程咬金見了禮,隨后又轉向一旁的老秦。趙諶微微躬身一揖,抬起頭來時。便笑的格外燦爛的道。

  “臭小子!”老秦一見趙諶臉上的笑,頓時沒好氣的笑笑,學著程咬金的樣子,拍了拍趙諶的肩膀,說道:“回來就好!”

  程咬金在旁看著老秦跟趙諶說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嘿嘿’的干笑了一聲,惹得趙諶跟老秦兩人,同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小諶哥!”趙諶一上來便只顧著跟老秦和程咬金說話,都沒注意站在老秦身后的秦懷道,直到秦懷道自己站出來,沖他不滿的叫了一聲,這才注意到秦懷道的存在。

  “懷道!”趙諶聽到秦懷道的聲音,臉上頓時露出微笑,伸手在秦懷道的腦袋上揉了揉,由衷開心的道。

  將近一年沒見,秦懷道明顯長高了許多,只是那股子小大人似的氣質,卻不見了,變得比之前活潑了許多。

  “院判…啊不對,侯爺,是胡某啊!”這邊趙諶還在跟老秦幾人說話,人群里跟孫思邈一起的胡路,使勁的沖著趙諶揮手,放破了喉嚨呼喊。

  “別叫了!”胡路還在拼命沖著趙諶呼喊,無奈聲音全被淹沒在周圍的聲浪中,一旁的孫思邈見狀,對著還在呼喊的胡路,說道:“如今,既是回來了,那便遲早要見面的!”

  “胡某激動啊!”胡路聽到孫思邈的話,明知道孫思邈說的有理,反正趙諶都已回來了,見面還不是遲早的事,可就是有些激動莫名。

  趙諶離開這一年,格物院并沒有因為趙諶的離開,就被解散,也因此,他們這些人依舊守在格物院里。

  只不過,格物院卻真正變成了門庭冷落,紈绔們沒了趙諶,幾乎都不怎么來了,惟有太子以及長孫沖和柴令武幾人,還會時不時的過來一趟。

  這段時間,胡路算是真正嘗到了人間冷暖,而今看到趙諶回來,胡路激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心里都有種,守的云開見日月的感覺。

  “兄弟,你了算是回來了!”幾名紈绔興硬生生的在家將們的幫助下,從人群里擠了進來,剛一來到趙諶身前,李景恒便不顧不管的一把抱住趙諶,哭的眼淚汪汪的。

  看到李景恒這個粗線條,都因為自己的回來,感動成這樣,趙諶一下子也跟著感動起來。

  可惜,那感動的話語,還沒出口,就聽的李景恒眼淚汪汪的道:“兄弟這下回來,某總算是又可以在兄弟那里蹭吃蹭喝了!”

  “滾!”趙諶一聽李景恒說出這話,立刻收起感動,一把將這混蛋推開,沒等抬起腳,旁邊的柴令武已經一腳將李景恒踢到一邊,惡狠狠的沖著李景恒道。

  “歡迎回家!”李景恒跟柴令武兩個二貨,還在那里打鬧,一旁的長孫沖卻走上來,望著趙諶微笑開口。

  長孫沖早上出來時,打扮的是個翩翩美少年。然而,經過了剛剛的擁擠,人算是擠到了趙諶面前,可形象卻是毀了,看起來像剛剛跟人打了一架似的,看上去狼狽至極。

  “多謝!”趙諶看著面前狼狽的長孫沖,嘴角微微一揚,笑著開口說道。心里,卻微微有些感動!

  無論如何,能夠在他到來的第一時間,專程來碼頭迎接他,這份情誼,便足以讓他感動!

  此時,周圍還是人潮涌動,趙諶的目光掃過人群,目光忽然看到老太監的身影,正站在遠處,默默的望著這邊。

  看到老太監的身影,趙諶頓時嘆了口氣,不用說,老太監出現在這里,那就定然是奉了李二的旨意,大概是看到他在這邊忙著跟老秦等人說話,便等在了那里。

  “歡迎長安候回京!”看到趙諶向他投來目光,老太監微微一頓,便舉步走了上來,望著趙時隔一年不見,已經今非昔比的趙諶,神色有些復雜的開口。

  “多謝!”趙諶依舊是先前回答長孫沖等人的那句話,望著老太監微笑開口:“許久不見,公公身體可還康健?”

  “有勞長安候記掛,咱家這把老骨頭還算硬郎!”老太監臉上笑瞇瞇的,望著趙諶開口說道:“長安候,若是這邊交代完了,便跟咱家一起進宮去吧!陛下此時,還在宮里等候呢!”

  好吧!趙諶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老秦低聲說了句什么,而后,一行人便沿著長孫安業開出的道,走向外面停著的車駕。

  進宮面見李二,這是必然的,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那便遲早要見李二的!

  周圍還是歡呼的人群,人群里不時傳來,仙人弟子的呼喊,趙諶聽著這樣的呼喊,腦海里忽然出現后世那種狂熱的追星場面!

  幾架馬車,早就等候在外面,趙諶等著李承乾、老秦幾人都上了馬車,這才沖著身后涌動的長安百姓,拱手三揖,而后跳上馬車,直直往長安城而去。

  碼頭上的百艘船只,自有秦程兩家派來的家將們看管,隱門的二十多名老儒,自一進城便跟趙諶分別,連同小麥在內,一起送往了趙諶的府邸。

  剛剛沒看到張祿他們的身影,想必是擠在那個人群里,不過,看到趙諶進城,張祿他們應該會第一時間回府的。

  時隔大半年,趙諶在嶺南的平原上,硬是建起了一座城池外加一座龐大的學宮,原本荒蕪的平原,而今變得生機勃勃,成了嶺南最有活力的一座城市!

  然而,長安卻還是老樣子,仿佛趙諶昨天才剛剛離開一樣!

  幾輛馬車,載著趙諶一行人,沿著寬闊的朱雀大街,直直往大街盡頭的雄偉皇宮而去。到達皇城那里,稍作停留,便進入皇城。

  坐在最后面一輛馬車上的趙諶,目光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熟悉的皇城,微微嘆了口氣!

  繞了一大圈,最后還是又回到了這里!

  此時,皇城里面,因為趙諶的到來,各個衙門的人,都從衙門里走了出來,站在衙門口,遠遠望著從皇城外進來的一行車輛。

  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目光里有些神色復雜,這些人幾乎是見證了趙諶來到長安的每一步路。從當初來時,工部大院的一個廢棄舊院,到后來離開長安,將南撫州那塊荒蕪之地,變成生機勃勃的一個樂園。

  再到如今,萬人迎歸,其中種種,想來便覺得如夢如幻,經此一事,趙諶之名,大概必將成為大唐史上一個傳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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