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爺!
趙諶要出發去山東了,帶著李二從戶部抽調出來的官員,由灞橋乘坐小船出發,再經由洛陽碼頭,換乘停靠在那里的寶船,由運河直接進入山東。
趙諶出發時,李二親自率領百官為趙諶送行,先前被趙諶強制訛詐過得百官,到了這時候,臉上也露出微笑,不過,是不是發自內心,那就兩說了。
站在船頭上,趙諶望著視線中的長安城,微微撇了撇嘴,露出一個冷笑。接下來的兩個月里,長安會有一場狂風驟雨,就不知道被逼急了,李二會不會砍人。
趙諶倒是希望,李二能夠砍人的,一群蠹蟲而已,成事不足,窩里橫倒是一個個精通。
轉身進船艙時,看到李泰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身旁是上次在東宮見過的那位俏婢,看到趙諶進了船艙,李泰頓時站起身,顯得極為恭敬的站立一旁。
看到這樣的場景,趙諶頓時嘆了口氣,有點想不通,李二兩口子怎么就會同意讓李泰跟著他去山東呢 為此,還不惜派了宮里的兩名供奉,以及從千牛衛調派的一百隨從。
趙諶去山東里,不管怎么說,這讓百官松了一口氣,山東之事一拖就是數月,而今隨著趙諶奔赴山東,這件事總算是有了著落。
然而,趙諶剛走沒兩天,他們剛剛覺的心頭一松的時候,李二忽然當朝宣布,從驪山開辟出一塊地方,用來建造學宮。
這座學宮一旦建成,將面向整個大唐的子弟,今后無論什么人,但只要是屬于大唐的子弟,都可以入住學宮,接受教育。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一次的學宮不比上一次,這次的學宮目的已經很明確,就是沖著培養人才去的,而且是面向整個大唐。根本不論出身。
李二的意思非常明確,不論出身,唯才而用!
于是,儒家的人。還沒來得及跳出來,朝堂上立刻便有一大幫人,先一步跳了出來,這些人自然就是,各世家門閥的代表。
學宮明擺著就是沖他們去的。若是一旦通過,那么世家就失去了地位,先是一小股,而后便是一大幫。
理由卻是沖著李二那句,不論出身,唯才而用!
皇帝陛下想要培養人才,這本無可厚非,可不論出身,卻是想不通了。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只要是人才。那就不必追究其出身。
也不管人家祖上是干什么的?萬一人家祖上就是盜匪出身,到了這一代,轉為良人了,這樣的人,朝廷也要錄用嗎?
若是連這個都不計較,讓這樣出身的人,充斥在朝廷中,那這朝廷該成什么樣了?
理由說的冠冕堂皇的,一個個慷慨陳詞,顯得忠肝義膽。大有一種為了大唐萬年基業,憂思難安!
然而,核心的意思,其實說白了就是。這天下就該有士大夫與皇帝共治,要靠那些出身卑賤,往上扒三代都不知道祖上出身的人,那這大唐的基業,就該早早敗光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李二早有應對。目光淡淡的望了一眼,那邊的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這些天策府的老臣,立刻便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于是,朝堂上一場才學跟出身的大混戰徹底爆發!
太極殿的大爭論,很快便傳到民間,于是,這場爭論,迅速在民間也引起關注。
學宮的建立,是面向貧民的,等同于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自曹魏以來,士族便把控著朝廷的入仕之路,寒族一是無書可讀,二是讀了書也是無用。
就如馬周,讀了書,本身又有才華,可到頭來,卻還是混的一個縣州的一名教習,還是人家實在找不到人,才讓馬周頂缺的。
這個時代,寒族讀書,若是想要入仕為官,那就簡直比登天還難,唯一的渠道,就是通過世家門閥的舉薦!
而今好了,皇帝陛下下令,建造學宮,他們這些貧民的子弟,今后也有了出頭之日。若是書讀的好,沒準還能踏入那太極殿中。
長安的百姓們,每天都眼巴巴的望著太極殿,爭相打聽著,里面爭論的結果。
聽說有人,諫言不成,竟而當著滿朝文武以及陛下的面,一頭撞在太極殿的柱子上,悲聲大哭,言說不愿看到大唐的朝堂里,被一群卑賤之人替代。
這消息傳出來,老百姓俱都是一驚,隨后,便聽說,皇帝陛下親自攙扶起那人,一轉身,便下令讓那人提前告老還鄉。
才而立之年的人,正當壯年,明擺著陛下這是直接革職了!
這下老百姓歡騰了,皇帝陛下決心已下,他們的這一生,總算是有了盼頭了!
然而,世家門閥的反撲也更加厲害,每天都會從太極殿傳來,某某被陛下罷免了,某某又被陛下流放了。
直到某一天,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竟然提起了建成之名時,皇帝陛下徹底怒了,當即便將那人拉到西市砍了腦袋。
這場歷經十多天的爭論,終于以一人的掉腦袋,暫時消停了下來。然而,長安的氣氛,卻也因此變得肅殺起來。
皇帝陛下終于舉起了手中的刀,先前世家門閥不要命的前仆后繼,到了這時候,終于收斂了起來。
而在這場十多天的大爭論中,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太極殿的爭論上時,位于長安縣的昌平坊里,一座占地二十來畝,高有兩層的閣樓,無聲無息的拔地而起。
當所有人的目光,終于開始注意到這座閣樓時,這座閣樓已經初步建成,正在抓緊時間裝修閣樓內部。
這座閣樓位處昌平坊的東角,總共二十多畝的地方,東南西北,各建有一座閣樓,樓與樓之間隔著一條小街。
這座閣樓突兀出現,在整個長安城中顯得極為醒目,頓時引得長安百姓一片嘩然。而經過有心人的打聽,終于打聽出來了,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一名叫胡路的人負責。
“已經二十余日了,侯爺那邊應該快到了吧!”新建成的一座閣樓上,一身家居燕服的胡路,臨窗而坐,手握著一只碧玉的口杯,望著夜色下的長安,嘆口氣說道。
而在胡路的身后,卻是閣樓里,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