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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艱難的第一步

  在大唐滅了干脆利索的滅了薛延陀,三千人馬后,原本震驚中的草原各部落,在沉靜了將近十天后,終于有了動靜。

  第十天的中午,趙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跟胡路商量草原貿易的事時,李承乾忽然一臉笑嘻嘻的進來,眉眼間盡是興奮的神色,一看便知是有天大的好事。

  “猜猜大總管此時在接見誰?”李承乾興奮的進了屋子,屁股順勢往胡路剛剛讓給他的椅子上坐下,一臉喜不自禁的樣子,望著趙諶問道。

  “我哪知道!”趙諶聞言,頓時沒好氣的白了李承乾一眼,迎著李承乾的目光,好奇的問道:“該不會是某個部落的人吧?”

  “嘿嘿!”李承乾一聽這話,立刻便咧嘴一笑,神色激動的對著趙諶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部落派來的人!”

  “誰?”趙諶一聽李承乾這話,原本不太在意的人,立刻便來了精神,目光望著對面的李承乾,有點期待的問道。

  “室韋!”李承乾一見趙諶期待的目光,也不打算賣關了,望著趙諶,立刻說道:“是室韋部落派來的一名埃斤,不過,我倒覺得不止于此!”

  趙諶聽到李承乾說是室韋人,剛剛有點期待的心,頓時微微有點失望,比起室韋人來,他其實更希望來的是鐵勒部落的。

  室韋就是后來的蒙古,可惜,在歷史上橫跨亞歐的蒙古人,而今,在草原上不過是隨處依附大部落的小部落,勢力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也算是聊勝于無吧!不管室韋部落,是不是勢力弱小,還是想過來依附大唐,但也總算是草原的部落。

  最重要的是,只要能過來第一個部落,就會跟著有第二個、第三個…到最后,就會有更多的部落過來依附。

  “你剛才說不過什么?”趙諶想明白這些,忽然又記起李承乾,方才話里的意思,望著李承乾奇怪的問道。

  “這次室韋過來的那名埃斤身邊,還跟著一名年輕人!”李承乾聞言,望著趙諶笑了笑,語氣古怪的說道:“我發現,那個埃斤似乎很尊重那名年輕人!”

  “所以,你懷疑真正拿主意的是那名年輕人?”李承乾話里的意思,趙諶自然聽的明白,如果按照李承乾的說法,那名年輕人,自然便是室韋部落的某個重要人物。

  “不必理會他們!”趙諶聽到這里,嘴角微微一揚,而后,望著李承乾,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是小小部落而已,故弄玄虛,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趙諶這話一出,李承乾頓時贊同點點頭,顯然,早在他到這邊過來時,其實,就已經決定了,不準備去接見室韋部落的人。

  好歹也是帝國的太子,小小一個室韋而已,還不足以讓帝國的太子殿下,親自去接見!

  跟室韋部落談判的事情,自然有李靖全權代勞,后面還有長孫無忌跟杜如晦兩人,而談判的過程,也會第一時間通過電報發送到長安,由李二隨時掌控節奏。

  而今這時代的室韋人,絕不是中世紀末的蒙古人,雄心勃勃,橫跨亞歐兩大陸,而今的室韋人,絕對是草原上的小綿羊。

  誰若是看不順眼了,都可以過來訛詐一番,絕對的雙手奉上,根本沒任何的猶豫,所以,這次室韋人過來,想要的條件,也是極其簡單。

  將敕勒川的那片草場,歸屬他們!

  敕勒川就在陰山腳下,那里本就是室韋人的地方,在頡利掌控草原的時候,室韋人就在敕勒川那里。

  不過,那時候室韋人雖然占據著敕勒川,可很大程度上,卻是以突厥盤剝的對象存在,不光每年要給頡利送上很多牛羊。

  而且,部落中還會有一名突厥使節常年待著,對室韋部落指手畫腳,甚至,比之室韋部落的酋長,權力還要大!

  所以,室韋人這次過來,第一個條件,就是讓大唐答應,室韋人繼續留在敕勒川,第二個條件就是,部落中不準有大唐的使節,干預他們的部落日常。

  第一個條件,李靖當場就可以拍板,至于第二個條件,卻是有些為難了,所以,第一次的談判就這樣因為第二個條件,不得不終止下來。

  “這樣的條件,決不能答應!”隨后,等室韋人離開中軍大帳時,李靖便將趙諶等人,全部叫到了大帳,將談判的事情一說,趙諶立刻便搖頭說道:“假使答應了室韋人,那就失去了本意!”

  “老夫也是這么認為!”杜如晦輕輕捻著胡須,坐在趙諶的對面,微微沉吟著說道:“這段時日,咱們跟薛延陀直接翻臉,那不就是為了想實際掌握部落勢力嘛!”

  “陛下呢?”杜如晦話音落下,一旁的皺眉沉思的長孫無忌,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李靖問道:“陛下對此事怎么看?”

  “陛下還沒回信!”李靖聽到長孫無忌這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搖了搖頭,望著長孫無忌說道。

  “孤認為,此事父皇也不會答應的!”李靖話音落下,一旁的李承乾,忽然抬起頭,望著長孫無忌說道:“如果答應了室韋人,那后面必然還會有部落提出來的,如此,這些天所做的事情,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殿下的意思呢?”坐在那里,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尉遲恭,這時候也抬起頭來,望著李承乾問道。

  “若是按照孤的意思…”李承乾聽到老尉遲恭的話,目光禁不住望了一眼趙諶,而后,沖著大帳內的所有人,輕笑了一聲,斬釘截鐵的說道:“讓他們走,區區一個室韋而已,還沒有資格跟大唐談條件!”

  室韋人其實跟薛延陀人一樣,都是存了一份僥幸心理,以為大唐這時候,急需要有部落響應,所以,就屁顛顛的跑來了。

  答應了大唐落實部落戶籍,可不愿意,讓大唐干涉部落地日常,換句話說,將來他們部落無論做什么,大唐都不得干涉。

  就在趙諶等人,在大帳中商議地時候,李二從長安發來地電報,也已經到了定襄,如同李承乾猜測地那樣,李二果然是一口回絕了。

  “那便按照殿下地意思去回復吧!”聽到李二一口回絕了,長孫無忌頓時抬起頭望著帳中的幾人,皺眉沉吟著說道。

  回絕室韋人的人,自然便是李靖,而且,還都不是李靖本人,乃是李靖身邊的一名書/記官,態度相當的堅決。

  本以為,如此堅決的回絕后,室韋人就會立馬離開定襄的,誰知道,等到那名書/記官回絕以后,剛剛才回到大帳,稟明李靖時,室韋人就飛快地趕來大帳,要求晉見李靖這個大總管。

  聽到這個消息,趙諶感到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想起李承乾說過的話,忽然有些明白,室韋人的想法了。

  “恐怕一開始,就打的是兩份主意吧!”站在屋子里,趙諶聽完李承乾的話,微微沉默了片刻,忽然望著李承乾,用古怪的語氣說道。

  一開始,室韋人可能就猜到了,大唐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不過,還是提出來了,目的自然便是抱著撞大運的僥幸心理。

  可現在,等到李二真正拒絕了,而且,回絕的態度,相當的堅決,于是,便慌慌張張的跑來了!

  “誰說的,他們性子淳樸來著?”李承乾一下子也反應過來了,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臉色顯得很難堪的望著趙諶說道。

  經過了前一次的談判失敗,這一次重新談判后,過程相當的順利,室韋人到底還是答應了大唐的所有條件,而且,還是直接由那名藏在背后的少酋長直接拍板的。

  其實,大唐的條件,真正算起來,都是有益于這些部落的,除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們部落的發展勢頭。

  可在另一方面,卻也保證了他們的生活所需!

  而大唐的條件就是,一等他們真正歸屬,就會有大唐的使節,入住他們的部落,而后,對部落的人口、牲畜等等,全部登記造冊。

  往后,只要是有新生兒出生,或者有老人過世,都得向大唐主動上報。

  而且,等到大唐這邊的都督府建立,部落也必須派出一百名戰士,前來都督府,此后,一等大唐將這些人編入都督府,不到五年期限,不得回到部落中去。

  這兩個條件,看起來都是相當的苛刻,只不過,接下來,就是大唐給予部落的保障了!

  往年,這些部落,一旦遇上像今年這樣的雪災,基本都是餓死、凍死的份,而現在,只要真心歸屬,大唐就會在他們遭災時,給與幫助和救助。

  而相應的,他們每年也要給大唐上交,規定的稅賦,如同中原百姓一樣!

  室韋人,在一天的思考過后,總算是答應了大唐的條件,于是,隨著室韋人的答應,大唐在整個草原的控制,開始邁出了第一步!

  而隨著室韋人的答應,隨后,當消息傳出時,又有第二個部落找上門來,這個部落不是別的,正是趙諶期望中的鐵勒——渾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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