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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一面倒的屠殺

  飛虎軍手中的弓弩,都是當初趙諶跟公輸斗他們,在大唐現有的弩機基礎上,重新改裝出來的,保留了弩機的恐怖發射力,卻在弩機基礎上,安裝了滑輪以及發射卡槽。

  這種經過重新改裝的弩機,使用起來,極其方便快捷,但本身的恐怖威力,卻是絲毫也不減弱,尤其是在近距離發射時,那種瞬間產生的威力,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棱形的箭頭,在近距離發射時,可以直接洞穿,大唐現有的明光鎧甲,更何況,眼前的只是一群身上或者裹著藍布短褂的僚人們。

  在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黑云一般,從僚人們中間穿過時,幾乎在瞬間,就洞穿了一部分僚人的身體。

  而箭矢的余勁,卻又推動著他們后退,有些更倒霉的,則被恐怖的箭矢力量,直接帶的飛起,進而被釘在了城墻上。

  現場,驟然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無論是僚人,抑或者是城墻上,剛剛還在歡呼的大唐守軍。

  這一刻,全都傻傻的望著下面被恐怖箭雨掃過的地方,目光呆滯,竟是突然間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呆滯之中時,密林中忽然傳來整齊的步伐聲,仿若是鼓聲,踏著整齊的步子,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足足三百多人的鋼鐵人,全身都被鋼鐵的鎧甲,籠罩在里面,唯留下面目上,一雙冰冷的目光,望著城下的僚人們。

  而在這三百鋼鐵人,從密林中走出來時,原本呆滯中的人群,驚恐的發現,這些鋼鐵人手上的動作不停。

  剛剛才發射完一波箭雨的弩機,再一次,在這些鋼鐵人手里,快速的填充完畢。

  下一刻,便在城下僚人們,驚恐的注視下,所有的鋼鐵人,都將手中的弩機,對準了他們!

  “雷神使者在此!”就在所有人,目光驚恐的望著,這突然從密林中,走出的三百多鋼鐵人時,其中的一名鋼鐵人,忽然用俚語大聲開口道:“不想死的,統統放下武器!”

  雷神使者?

  原本還在看到弩機重新對準他們,而顯得開始慌亂起來的僚人們,此刻,聽到雷神使者四字,卻是禁不住,再一次愣了一下。

  也僅僅只是一瞬間,所有的僚人們目光中,驟然間露出了巨大的驚恐!

  “怎么會…這么巧?”剛剛因為箭雨,蜷縮在地上的馮少游,聽到那邊木丘的喊話,腦袋猛地一下抬起,目光同樣驚恐的望向那邊,嘴里不可思議的道。

  人的名,樹的影,趙諶在嶺南,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影響,地獄之火、神奇的熱氣球,就連勢力雄厚的談殿,都死在了趙諶的手里。

  他們之所以,敢在嶺南大動干戈,都是因為,趙諶已經很久都沒出現了!

  可現在,聽到趙諶再次出現,而且,就在他們面前時,這些僚人們簡直驚恐到了極點!

  “他說什么?”城墻上的余刺史,顯然聽不懂俚語,看著下面突然有些詭異的氣氛,微皺著眉頭問道。

  “是說…雷神使者到了!”余刺史身旁的一名校尉,聽得懂一些簡單的俚語,這時候臉上帶著驚疑之色,目光使勁在對面鋼鐵人中搜尋著,語氣驚疑不定的說道。

  “雷神使者?”余刺史聞言,嘴里還重復著,但在下一刻,一下子反應過來,吃驚的道:“那不就是…長安侯?”

  “似乎是…”聽到余刺史吃驚的話語,旁邊的校尉,忽然間,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偏過頭來望著余刺史,咧嘴笑了起來。

  “長安侯,應該是長安侯沒錯的!”余刺史的臉上,已經變得狂喜起來,目光隨著校尉的視線,使勁在對面三百鋼鐵人中搜尋著,興奮的連連搓著手道。

  趙諶的名字,在羅竇僚人的眼中,那是代表著如天罰一樣的存在,然而,在余刺史這些廣州的守軍眼中,卻是天降救星!

  如同陰沉的天空,突然間,投射下了一縷陽光,這一刻,整個廣州城里,被陰霾籠罩的上千大唐守軍,在聽到趙諶來了的話時,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長安侯!”

  “長安侯!”

  “長安侯!”

  城下的僚人們,已經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依照木丘的喊話,乖乖蹲在了地上!

  而在城墻上,上千名大唐守軍,卻都在這一刻,高舉著手中的武器,一臉興奮之色,望著一步步向城池靠攏的趙諶等人,齊聲歡呼起來。

  “長安侯,長安侯…”身旁盡是歡呼的聲音,剛剛還準備與廣州,同生共死的余刺史,這時候也舉著雙手,隨著身旁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起高聲的喊叫著。

  “你們做什么,他會燒死你們的…”然而,就在城墻上的大唐的守軍們,高聲歡呼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隨即在歡呼聲中響起:“跑啊,趕緊跑啊!”

  這聲尖銳的聲音,猛地響起時,便如是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顆石子。

  剛剛還準備投降的僚人們,臉色瞬間一白,腦海里驟然想起,那曾經在溪垌部落出現的地獄之火。

  下一刻,幾乎想都不想,便猛地一咬牙,一轉身,所有的僚人們,都發了瘋似的,連滾帶爬的向著不遠處的另一邊密林跑去。

  “放箭!”看到眼前這驟然轉變的一幕,趙諶幾乎想都不想,便冷酷的下令道。

  隨著趙諶的這聲令下,早就蓄勢待發的所有飛虎軍,都在同一時刻,扣動了扳機。

  下一刻,就聽的‘嗡’的一聲震顫,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方才那一幕般,黑云一般而出,帶著破風之聲,直奔飛奔的僚人而去。

  “侯勇!”剛剛下了放箭的命令,趙諶忽然抬手指著趁機,混雜在人群中,試圖逃跑的馮少游道:“不準讓此人逃脫了!”

  “跑不了!”侯勇聽到趙諶的話,目光順著趙諶手指的方向望去,待確定了馮少游的身影后,沖著趙諶猛一點頭,瞬間便追了上去。

  趙諶的命令接二連三的下達,飛虎軍手中的弩機,幾乎都未曾停過,隨著慎人的震顫聲,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密集的射向倉皇逃竄的僚人們。

  沒有猶豫、沒有惋惜,這一刻的趙諶,就像是突然化身成了,地獄的魔王,只管機械的下達放箭的命令,冷酷而無情!

  眼前的這些僚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當初談殿跟陳龍樹收手下的,也就是說,當初是他放過一馬的人。

  只可惜,他當初饒了他們一命,這些人,卻在必要的時候,依舊不怕死的跳出來,變本加厲的來跟他對著干,那就沒什么可猶豫的了。

  慘叫聲,在此起彼伏的傳來,密集的箭雨下,倉皇逃竄中的僚人們,一個又一個的倒下,痛苦的在血泊中慘叫著。

  這是一場勢力完全不對稱的戰斗,從戰斗一打響,結局,便已經注定了!

  一面是裝備精良武器的飛虎軍,一面是落后的土著,勢力的完全不對等,導致的后果就是,一面倒的屠殺局面!

  城頭上的上千大唐守軍,已經完全被城外的一幕,徹底震驚了,一個個站在哪里,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開城門,快開城門!”而在所有大唐守軍,都陷入到呆滯狀態時,余刺史最先醒悟了過來,而后,便慌亂的叫喊起來。

  這話落下時,不等身旁的士卒們反應過來,余刺史已經極快的轉身,提著袍裾,急匆匆的下了城樓。

  “下官廣州府刺史余榮海,多謝長安侯解圍!”破舊的城門,在刺耳的‘吱呀呀’聲中,被緩緩的打開,一身破舊官袍的余刺史,帶著剛剛在城頭上的那名校尉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到趙諶面前,對著趙諶躬身一揖,恭敬的開口道。

  “刺史不必拘禮!”趙諶雙手虛扶起余榮海,臉上的冷酷之色一掃而空,轉而換上的是一抹微笑,望著面前的余刺史,開口道:“方才刺史在城樓上的一切,本侯都看在眼里的!”

  “慚愧慚愧!”一聽趙諶這話,余刺史臉上,頓時閃過一道尷尬之色,沖著趙諶起勁擺了擺手道:“下官雖為一州刺史,然,卻是在叛賊來時,無力抵抗,任由叛賊叫囂,實在是叫下官汗顏至極!”

  “此事,也須怪不得刺史!”趙諶的目光望了一眼,余榮海身上的破舊官袍,以及余宋海身后的幾位,同樣破舊戰袍的將校,安慰說道。

  正如趙諶所說,眼前的這幾人,哪里還有半點一州官吏的模樣,其形其狀,便是連關中一個縣的官吏都不如。

  堂堂一州刺史,堂堂一州參軍,身上穿的官袍,竟然還有補丁存在,這話要是說給關中的人聽,恐怕會被人家當成一個笑話聽的。

  再者,說到御敵,趙諶看著面前,一州參軍腰間的佩刀,看其式樣,還似乎是前朝所制的制式兵器吧!

  這東西,要是放在關內,誰若是敢這么正大光明的掛在腰間,估計,很快就會被刑部的人,請去牢房喝茶的。

  然而,在這嶺南的廣州府,這柄明顯違禁的佩刀,卻被一州的參軍,堂而皇之的佩戴腰間,這說明什么?

  只能說明,廣州府已經很久都沒配給過武器了。

  李二在貞觀元年時,建立了廣州都督府,正式加入大唐的管轄。

  然而,看看其他州的配備,再看看廣州府的配給,感覺這廣州府,就跟后娘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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