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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晉升加獎金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周煒龍親手沏了兩杯熱茶,說道:“思齊,你沒來之前,處長向我透露了口風,對你的嘉獎,其實基本已經定下來了。”

  徐思齊想了想,不解的問道:“處長不是說,還需要和上面溝通嗎?”

  周煒龍哈哈一笑:“只是那么一說而已,官場向來如此,說話藏一半露一半,慢慢你就習慣了。”

  “哦,原來是這樣……”

  “本來呢,按照上面的意思,是要晉升你為中校。可是,畢竟翁光明也只是一個少校,你若是成了中校,就只能放棄潛伏身份,到特務處擔任更高級別的職務。”

  “這件事非同小可,嘉獎規格自然不能太低,所以,處長就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晉升你為少校的同時,另賞大洋五千塊!為了確保機密,這筆錢換算成等價的美元,給你存入了花旗銀行。這是存單,千萬收好。”周煒龍把一本印有星條旗的存單放在桌上。

  事實上,上面為這件事特別撥款五萬銀元,作為對特務處參與人員的獎金,像周煒龍、翁光明也各有獎賞,剩余的錢都進了特務處的賬戶。

  即便只拿到了總數的十分之一,以目前的物價水平來看,依然是一筆讓人瞠目結舌的巨款。

  徐思齊也表現的很激動,拿著存單翻過來調過去的看,說道:“站長,這個、隨時都能支取嗎?”

  “不。有一個期限設定,十年后的今天,你才可以隨意支取這筆錢。”

  “為什么?”

  “算是一種制約吧,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個別見利忘義者,在領到正府巨額獎金后,拿著錢不辭而別。不僅造成了很壞的影響,而且也容易引來后來者爭相效仿。”

  “………”

  “你放心,花旗銀行的信譽度很高,即便是一百年前的存單,他們也絕不會抵賴。”

  周煒龍摸了摸茶碗,感覺茶水的溫度剛剛好,說道:“今晚,我就以茶代酒,向你表示祝賀,干杯,徐思齊少校!”

  “謝謝站長,我先干為敬!”徐思齊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周煒龍也喝了一杯,然后輕輕放下茶碗,微笑著說道:“一個剛剛入行的新人,能夠連升三級,破格提拔為少校,自從特務處成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你才24歲,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

  徐思齊謙虛的說道:“您過獎了。其實,我心里很清楚,若是沒有您的大力提攜,我怎么可能獲得如此殊榮。”

  周煒龍的心情很復雜,既高興有這樣得力的手下,又擔心對方表現的太過搶眼,風頭蓋過自己這個站長。

  聽了徐思齊一番話,他心里略感安定,起碼這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還不至于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站長,有件事,我正要向您匯報。”

  “說吧。”

  “前兩天,有一個叫陶青紅的人,到巡捕房來找我……”

  徐思齊把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一遍,然后說道:“我事后查過了,順和號運送的確實是藥材,問題是,上海從來也不是藥材產地,而這批貨的目錄上,竟然有黨參、哈士膜、龍膽草、防風、赤芍這類中草藥。據我所知,東北反而是這幾類藥材的產地……”

  周煒龍也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徐思齊的意思,非產地向原產地運送當地特產,這件事明顯不合常理。

  “順和號屬于哪家船運公司?”

  “三鑫船運公司,老板是張孝臨。”

  “………”

  “站長,張孝臨向來和日本人過從甚密,而東北現在是淪陷區,我懷疑,船上可能還有其他物資。”

  “什么物資?”

  “布匹,適合做軍裝的防刮布。”

  “確定嗎?”

  “前一段時間,三鑫公司向大豐紗廠采購了大批的防刮布,巡捕房在三鑫公司也有線人,據他們反饋回來的消息,購進的布匹并沒有入庫存放,不知道送到了哪里。最近,三鑫公司只有順和號離港,所以,我據此判斷,那批防刮布十有八九裝了船。”

  周煒龍沉思片刻,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

  數百萬關東軍駐扎在東北,包括數量相當的偽滿軍隊,在輕工業欠發達的東北地區,他們需要采購大量的軍用布匹和棉花。

  而上海,恰恰是紡織業最發達地區,具備生產防刮布能力的大型紗廠,至少有十幾家之多。

  最為重要的是,上海產的防刮布,不僅質量好,而且價格也便宜。

  如果日方明目張膽的運送布匹去東北,勢必會引來外界的注意,到時候國民正府肯定會設法阻攔。

  所以,對于日本人來說,走私偷運,無疑是最明智選擇。

  周煒龍略一思索,問道:“那個陶青紅,為什么會主動找你幫忙?”

  徐思齊說道:“哦,主要是因為小俊的緣故。”

  “你和小俊以前就認識?”

  “不認識。他很像我弟弟小時候的模樣,一來二去的,就覺得那孩子很親切,只是沒想到,唉……”

  “你還有弟弟?這個情況,你可從來沒提起過。”

  “我弟弟,十幾年前就丟了。”

  “丟了?”

  “讓人販子拐走了,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也有十六歲了。”

  “一直沒找到?”

  徐思齊苦笑道:“茫茫人海,無跡可尋。”

  周煒龍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憤然說道:“人販子著實可恨,對這種人渣就應該抓到就斃,我看以后誰還敢拐賣兒童!”

  徐思齊默默無語,每次提及弟弟的事,都是他心里一道難言的傷疤。

  周煒龍安慰著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或許再過幾年,機緣巧合之下,你們兄弟骨肉重逢也說不定。”

  “但愿吧。”徐思齊輕輕嘆了一口氣。

  任誰心里都明白,這種可能性的概率太低了,即便萬幸弟弟還活著,見了面又怎么可能認得出來。

  十幾年過去了,弟弟肯定已經改了名字,他被拐走時候才四歲半,根本也不可能記得自己本來的名字。

  “站長,還是說正事吧。”

  “對對對,你接著說。”

  “我是這么想的,您看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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