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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亂了方寸

第238章亂了方寸第(1/3)頁  公休日。

  安徽會館。

  斧頭幫名聲在外,很多安徽人遇到了困難,都會來會館尋求幫助。

  如今王冠樵不在上海,這種事只能由華科志處理。

  “志哥,外面有人求見。”

  看門的進來稟報。

  “什么人?”

  “一個年輕女人。”

  “安徽人?”

  “她沒說。聽口音可不太像。”

  “讓她進來吧。”

  “是。”

  華科志也沒多想。

  在上海待久了,口音有變化很正常。

  過了一會,圍著頭巾的江如夢走了進來。

  上次見面的時候,華科志只戴了一副墨鏡,并沒有刻意隱藏身份。

  畢竟,本來只當江如夢是一個死人。

  即便不化妝改扮也沒關系,上海有幾百萬人口,只要不住在同一街區,偶遇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江如夢一眼就認出來了,會客廳太師椅上端坐的男子,正是幾天前見過的“船工”!

  她心里更加篤定,董記旅館那個蒙面人,百分百是自己人。

  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船工在安徽會館呢。

  唯一令人猜不透的是,他到底屬于什么級別的人物呢?

  華科志臉色變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退出去。

  關好了房門,上下打量了江如夢一番,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敢來找我。”

  江如夢也不用讓,就近坐在一把椅子上,說道:“不做虧心事,我沒什么好怕的。”

  “你咋知道我是誰?”

  “這件事以后再說。你放心,我不是奸細,絕不會出賣自己的同志。”

  “你來找我……”

  “奸細是漁夫。”

  華科志霍然起身:“你說什么?”

  “我說,奸細是漁夫——周青山!”

  江如夢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有證據嗎?”華科志問道。

  “沒有。不過,有人告訴我,你不是一個糊涂蛋,具備分辨是非的能力。至于說證據,你們可以去查……”

  江如夢把諸多疑點講述了一遍。

華科志沉思了半晌,慢慢坐回到太師椅上,說道:“你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38章亂了方寸第(2/3)頁  的這些,無憑無據……”

  江如夢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針對陳炳笙的鋤奸行動,是事先安排好的嗎?”

  “你問這個干啥?”

  “事關重大。請你如實回答。”

  “……不是。”

  “那也就是說,完全是一時興起?”

  “算是吧。周青山說,機會難得。當時,城壕附近路燈壞了,確實很適合動手。”

  “船工同志,你上當了。”

  “城壕屬于華界管轄,以特務處的手段,人為讓路燈出現故障,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按照你這么說,國黨特務故意讓我們殺死陳炳笙?”

  “沒錯。”

  “他們為啥這么做?”

  “我住在外咸瓜街光華里,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周青山能找到,或許早就盯上我了。陳炳笙人生地不熟,他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你是說,是周青山……”

  “讓陳炳笙合理的出現,給你們創造除掉他的機會。目的有兩個,一是殺人滅口,二是證明我說謊。”

  華科志沉吟不語。

  江如夢說的合情合理,令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

  江如夢繼續說道:“周青山不是神仙,沒可能事事都做的天衣無縫。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找不到突破口,可以從其他事情上入手。調查只要細致嚴謹,狐貍尾巴肯定藏不住。”

  華科志略一思索,說道:“你提供的情況,我會如實向上級匯報……”

  “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能讓周青山聽到風聲。還有,最近你也要小心,你的身份肯定早就暴露了。”江如夢提醒著說道。

  話說一半被打斷,華科志多少有些不滿,板著臉說道:“我和上面有單獨的聯系渠道,不會讓嫌疑人得到消息。身份暴露了也不怕,他們找不到我的藏身處。”

  江如夢嫣然一笑:“那我為什么找到了呢?”

  華科志頓時語塞。

  他心里暗下決定,以后盡量減少到安徽會館的次數,起碼不能總是在固定時間過來。

  對于一名行動人員來說,身份暴露了問題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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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亂了方寸第(3/3)頁  偌大的上海,只要更換住處就可以了。

  情報人員就不一樣了,他們四處收集情報,免不了在公開場所拋頭露面,一旦身份暴露,只能調去其他城市工作。

  “船工同志,謝謝你的信任!”

  江如夢收起臉上的笑意,站起身雙腳一并,很正式的敬了一個軍禮。

  華科志淡淡的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你和周青山都有嫌疑。”

  “我今天來,除了揭發奸細周青山,還有另一件事……”

  “啥事?”

  “如果最后能證明,我是被冤枉的。我希望、希望組織上同意,允許我脫離共黨……”

  “你要退.黨?”

  “是的。”

  “為啥?”

  “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想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你是黨元嗎?”

  “是。”

  “入黨宣誓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

  “我讀書少,別跟我整文詞兒!”

  江如夢說道:“我那時候想的和現在想的不一樣了,希望組織上能理解。我保證,對黨的機密,絕對做到守口如瓶……哦,就是半句也不說出去的意思。我沒出賣同志,應該值得信任吧?”

  華科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這是墻頭草隨風倒,眼見我黨形勢不利,馬上就來一個此一時彼一時!”

  在這種情況下,江如夢說什么都是徒勞。

  干脆來了一個默認。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退.黨申請,十有八九不會得到批準。

  之所以當面提出來,是因為不想讓組織上誤解。

  她也早就打算好了,等奸細這件事水落石出,自己先消失一段時間。

  在規定的期限內,既不參加黨的組織活動,也不接受黨分派的任務,可以視為主動脫.黨。

  任何黨派都有類似規定。

  徐思齊被認定為脫.黨,就是適用于此項章程。

  大上海的繁花似錦,讓江如夢沉迷其中,亂了方寸。

  不知不覺中,信仰在她的心里,就成了一種既偏執又可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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