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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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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抹了多少發蠟,油膩膩的,真惡心……”

  徐思齊一臉的嫌棄,在那家伙衣服上擦了擦手。

  那家伙怒不可遏,揮拳就沖了上來。

  徐思齊不想節外生枝,掏出證件晃了一下,喝道:“巡捕房辦案,坐下!”

  看到證件內頁“華捕探長”四個字,那家伙立刻變的比兔子還乖。

  電車依然在正常行駛中。

  車廂內乘客很多。

  目測之下,符合條件的外籍人士至少有二十幾個。

  徐思齊逐個看過去了。

  喬公公臨死前說的很清楚,兇手是一個男人。

  理論上來說,婦女兒童都可以排除在外。

  另外,鞋子也是重要證據。

  一名金發碧眼男子坐在座位上,他穿的也類似那種水波紋鞋底皮鞋。

  如果并不是從馬市上的車,就沒必要進一步確認鞋底紋路。

  徐思齊用英語說道:“我是巡捕,正在追捕一名罪犯。請你配合調查。”

  男子聳了聳肩:“當然。”

  “你在哪里上的車?”

  “麥根路。”

  “車票看一下。”

  男子從兜里掏出車票遞過去。

  乘車站點無法造假,必須在上車的時候購買車票。

  男子確實在麥根路上的車。

  連續盤問了幾名疑似目標,徐思齊邁步來到了車尾。

  一名頭戴灰色禮帽,身穿黑色薄呢外套的外籍男子,在座位上低頭看書,他的腳上也穿著一雙類似皮鞋。

  “先生,打擾一下。你在哪里上的車?”徐思齊問道。

  男子抬起了頭——竟然是索菲大教堂的鮑里斯神父。

  徐思齊心里一動,微笑著說道:“神父先生,幸會。”

  鮑里斯目露疑惑之色:“你是?”

  “神父先生貴人多忘事。一年前,我到過索菲大教堂查案。我姓徐,徐思齊。”

  “哦,難怪看著眼熟……”

  “神父先生這是要去哪?”

  “去探望一位教友。”

  “你在哪上的車?”

  “索菲大教堂。”

  “方便的話,車票能看一下嗎?”徐思齊客氣的說道。

  鮑里斯微微一笑:“巡捕房辦案,我可以說不嗎?”

  “例行檢查。抱歉。”

  “當然。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是我的車票。”

  鮑里斯掏出車票遞過去。

  車票上顯示,他半小時前在索菲大教堂上的車。

  徐思齊不動聲色,把車票還了回去,說道:“打擾了。”

  鮑里斯微笑著說道:“愿主保佑你。”

  接下來的時間里,徐思齊查過了車上所有外籍男子。

  結果,一無所獲。

  在下一個站點,徐思齊下了車。

  馬市北街街口,鄭重身體靠著福特轎車車門上,悶悶的抽著香煙。

  那個外籍女人戴著手銬,默默無語的站在一旁。

  見徐思齊回來了,鄭重趕忙迎上前,問道:“等了你半個鐘頭了,情況咋樣?”

  徐思齊輕輕搖了搖頭。

  “車上也沒有?”

  “沒有。”

  “只要查一下車票……”

  “車票查過了,都不是在馬市上的車。”

  “這可奇了怪了……”

  鄭重和徐思齊想的一樣,以為中了調虎離山計,兇手肯定趁機上了電車。

  “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徐思齊問道。

  鄭重說道:“哦,她是索菲大教堂的修女,名叫麗莎。我問她,為什么跑,她說本來要坐車回教堂,發現等車的方向反了……”

  徐思齊心里很清楚,海棠滅門案,包括田寶城和喬公公的死,十有八九都和鮑里斯有關!

  麗莎應該是負責掩護的外圍人員。

  在暗殺行動中,所有特工組織基本差不多,都會安排接應掩護計劃。

  并不是說,殺了人就能一走了之。

  若是沒有周密的部署,巡捕很容易循著線索找上門。

  剛剛在電車上,一定有鮑里斯的同伙。

  同伙在索菲大教堂上車,提前購買兩張車票,就等于有了不在場證據。

  兇手可能是鮑里斯,也可能是他的同伙。

  對于索菲大教堂的背景,徐思齊心如明鏡一般,早就知道他們是間諜機構。

  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辦,他一時還拿不定注意。

  畢竟,蘇聯和中.共的關系非同一般。

  他現在也明白了,麗莎為神馬一見自己就跑,上次在索菲大教堂,兩人曾經照過面。

  “把人放了吧。”

  “放了?”

  “對。”

  “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嫌疑人,怎么也該帶回去審問一下吧?”

  “兇手是一名男性,穿著一雙8碼的皮鞋。麗莎的腳,連6碼都不到,明顯和證據不符。況且,蘇聯人很麻煩,萬一要是引來外交事件,得不償失。”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是在說謊。”

  “暗中監視效果更好。”

  徐思齊也是沒辦法,只能暫時。

  鄭重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過去,掏出鑰匙打開手銬,說道:“對不住了,修女小姐。剛剛是一場誤會。你可以走了。”

  麗莎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向電車站。

  十幾分鐘后,一輛警車疾馳而至。

  車門一開,張環當先跳下車,身后跟著十幾個挎著步槍的華捕。

  徐思齊簡單囑咐了幾句,張環帶人去了喬公公家里。

  身為華捕探長,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繁瑣的查案過程,自然是交給手下人去辦。

  “思齊,剛才追麗莎的時候,你咋突然不追了?”

  “我發現她是女人,立刻意識到追錯了目標。”

  “你咋能看出她是女人?”鄭重忍不住問道。

  徐思齊笑了笑:“直覺。”

  當時,麗莎頭上戴著鴨舌帽,圍著寬大的圍脖,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徐思齊這么說,只是在掩飾。

  事實上,麗莎跑動的姿勢,讓他沒由來的想起了顧傾城。

  男女的習慣動作,總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徐思齊擔心,若是解釋的太過細致,鄭重容易把話題帶到溝里去。

  鄭重點燃一支香煙抽了兩口,說道:“你就不擔心,喬公公萬一要是搞錯了性別,調查方向可就全錯了。”

  “應該不會。”徐思齊開門上了車。

  鄭重忽然笑了笑:“我聽說,太監的鼻子特別靈,聞著味兒,就能分辨出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準,喬公公就是靠這個特殊本領,猜到兇手是男人。你想啊,兇手不想讓人看到,肯定戴著口罩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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