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個人面面相覷,沈沉連三個哥們都不打算帶,張鴻濤跑出來湊什么熱鬧?
沈沉定定地看著張鴻濤:“你不用勉強自己。\`/`//中`\`..”
張鴻濤卻認真的說道:“這棟酒店的設計者和我是好朋友,我看過他們的施工圖,這里所有的人,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他們的備用發電機在哪里。如果我不去,沈沉你找上一個晚上也是找不到的。”
沈沉挑了挑眉:“看來來真要帶你去了。”說罷,他對著郭原說:“你的身形和張鴻濤差不多,武器還有防護服都給他。”
“老大,帶一個也是帶,我們都跟著你去,萬一……”
“不用多說了。”沈沉擺了擺手,見張鴻濤已經穿戴整齊,隨即,在眾人期待和擔憂的目光中,緩緩離開了房間。
一盞手電筒的光束在樓梯中閃爍著,照耀著腳前的方寸之地。漆黑的樓梯猶如噬人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樓梯上全副武裝的二人進入。
張鴻濤的腳下有點哆嗦,他這算是第一次這么危險的出門,手中的消防斧只感覺越來越沉,一個勁的往下掉。
“別緊張,我走在你前面。沒事。”沈沉淡淡的說道,手中的黑刃在手電筒的反射下若隱若現閃著亮光。
張鴻濤咽了咽吐沫,心情微微平復了一些:“可惜電梯也停了,咱們這要下十幾層啊!”
沈沉微笑了笑,也沒有搭話。二人一前一后在黝黑的樓道中緩緩下行。/\/\中顿.過了一會兒,二人下至了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是一個停車場,停車場一片漆黑。黑夜中,喪尸咯吱咯吱的牙齒咬合聲回響在整個停車場,顯得格外的滲人!
沈沉和張鴻濤背靠著防爆門,此時,張鴻濤的汗毛已經全部倒立了起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戰。
手電筒的光已經熄滅了。張鴻濤從沒覺得黑暗是如此的令人恐懼,他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恨不得緊緊的抓住身邊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
沈沉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一會兒你就在這,不要亂走動,不要開燈。等我回來。”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張鴻濤的耳朵,張鴻濤重重的點了下頭。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消防斧。
過了一會兒,身邊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張鴻濤心中不由一慌,一股無名的恐懼,毒蛇似的纏在他心上,久久不能擺脫。他嘗試著低聲呼喚著:“沈沉……沈沉?你還在么?”
身邊的黑暗告訴他,沈沉,早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不遠處,驀然傳來了喪尸興奮的叫聲,然而這叫聲還沒過多久便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尸體倒地的聲音。
張鴻濤的緊張感頓時消散了很多,黑暗中,仿佛耳朵也敏感了許多,那一聲聲尸體倒地的聲音,給了張鴻濤最大的安慰。
沈沉閉著眼睛,走在黑暗的停車場內。
黑暗對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為了防止眼睛在黑暗中需尋找光芒的本能,他反而刻意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的耳朵去尋找喪尸的來源。
在前世,進化到四階的新人類通常會有一個腦域的進化,他們更多的會利用衍生出來的第六感知來確定喪尸的位置和方向,這可以說是一種思維意識,但更多的人喜歡叫做意識觸角。就如同昆蟲的觸角可以控制方向一樣。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受,你可以閉上眼睛,但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能力范圍內的一切,而不是憑靠眼睛。
沈沉現在做的,就是在還未到達四階的新人類們前世都要做的一個開發第六感知的訓練——黑暗中,通過聲音和激發腦海中的意識觸角,去接觸喪尸。
這種訓練于他而言,是前世滾瓜爛熟的,即便這一世重生回來,腦域沒有得到鍛煉,但基本還是可以做到。
說到底,對于常人而言最困難最可怕的事情,對于深沉來說,卻只是一種常規訓練而已。
沈沉閑庭信步地走在停車場內,喪尸們的嚎叫精準的為他提供了方位。
在他的腦海中,依靠著聲音,大致地勾勒出了目前停車場的大致情況,兩三百輛汽車,其中有幾輛橫在了半中。
游蕩的喪尸其實并不算多,但有一些卻是被關在了汽車中,發出的“咚咚咚”撞擊汽車門的聲音。
黑刃信手一劃,一股血液的腥味便充斥著鼻子,緊接著,衣服上便濕了一塊。而后,不出所料的傳來了喪尸倒地的聲音。
大約走出了五六十米的樣子。
忽然,沈沉的神色一變,他的頭立刻轉向了身后,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張鴻濤哆哆嗦嗦地握著消防斧,每一根肌肉好像都在顫抖,嘴唇發青。他感覺自己在黑暗中仿佛已經度過了一個世紀,而那個可以帶他離開黑暗的人,卻遲遲的不見動靜。
忽然,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張鴻濤頓時嚇得嚇得頭發根根豎起,額頭冰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慘叫了一聲,彈開了一米之遠,但緊接著,張鴻濤的臉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目光,他猛地旋開了手電筒:“沈沉老大你回來了!”
驚喜的聲音戛然而止!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了的腐爛的流著腥臭的血液的喪尸臉,慘白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張鴻濤!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在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立刻變成震耳欲聾的可怕回音。
張鴻濤魂飛魄散的舉起消防斧,兩腿像彈棉花似的不住打顫,整個人像一團爛泥軟癱到地上,如同打擺子一樣,從頭到腳在拼命地戰抖。
他越是想著舉起消防斧,卻越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喪尸如餓狼一樣撲了上來,血盆大口忽然張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轉瞬間就快到了張鴻濤的鼻梁上,趴在他身上瘋狂的想要撕咬脖子間最軟嫩的一塊肉,而他嘴里臭氣熏人的唾液,不斷的甩落在張鴻濤的臉上和脖子上。
“啊!!!救命啊!!!”張鴻濤瘋了似的拼了老命的掙脫,但那只喪尸力氣更大!死死的壓住了張鴻濤!猙獰的血口露出了已經發黑的牙齒,眼見著就要咬上張鴻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