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字還沒出口，卻見張師兄的頭顱已經飛上了天花板，他的面部還保持著熱情不似偽裝的笑容，而后，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個血印，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張師兄的身體還沒有倒下，手掌似乎還有伸出來握手的意思。[燃文書庫][]（)
但顯然已經用不上了。
在沈沉冰冷的注視中，張師兄沒有頭顱的身體巋然倒下……
從聽到槍聲趕到這里，親眼所見這個學生猙獰的將一個老人推向喪尸而得意。
這就是末日，有時候上一刻還溫情脈脈，下一刻在面對生死，人便沒有了善惡的顧慮。
不過，既然有膽量殺人，也要有接受死亡的準備!
沈沉干脆利索的解決完這個張師兄，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家伙的名字，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然后他轉過了頭，微笑著注視著孫言澤：“孫老，讓您受驚了！”
孫老還有些驚魂未定，顯然是沒想到前一秒自己還被這個學生退了出去，下一秒他就已經人頭落地！
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張師兄的尸體，孫老的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而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沈沉，多謝你了，不過……”他看了看那個死去的學生，還是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人，不該你殺。我覺得交給軍方處理或許會更好。你知道，軍方管制區絕對不允許有個人英雄主義的出現，更不可以依據自己的善惡標準去評判別人的生死……否則……”
“我知道您要說什么”沈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刀：“否則這里的秩序就都亂了。如果誰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善惡去殺人，那么也沒有所謂秩序這一說了。您是不是這個意思？”
孫老點了點頭，連聲說道：“雖然他的行為可惡，死不足惜。但是若你動手殺人，和他又有什么區別。”
沈沉沒有反駁孫老的話，反而笑了笑：“這就是法律的重要性，我明白您的意思。任何罪惡應該交由法律來審判。不過在現在……”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諷笑：“軍管區看得到的地方，你們可以管。可外面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呢？比想象中的更黑暗的事情有的是，有時候甚至已經分不出好人壞人。所有人自由一個目的，活下去，為了活下去，在所不惜！孫老，此時你還能管管，到了以后，怕是管也沒法管了。”
孫老也是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你說的都對，外面比里面混亂的多。不過只有一點，在仍然有秩序的地方，你還是得遵從秩序。”
沈沉冷笑了笑：“明白了，您說得對，下次殺這些人渣的時候，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不會讓你們難做。”
孫老定定的看了一眼沈沉，忽然微笑了起來：“你明白就好，也免得我擔心。要知道有些人還是極為注意秩序的穩定，哪怕你的功勞再大，只要犯了殺人罪，最后的結果也只能是被他們放棄。”
沈沉呵呵一笑，聽出了話中之意，無論是誰掌控局勢，都不愿出現一個凌駕于自己定下的秩序之上的人物。他們并不是害怕強者的武力，而是害怕強者的無法控制性，一旦打破了制定下來的秩序，在想要建立就困難了。
不過……此時的秩序真的有用么？延續了太平年間的秩序，到了一兩個月后，不過還是一場笑話而已。真正能夠建立秩序，還得要過上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就會出現無數條新的秩序。
沈沉也是呵呵一笑，而后攙扶著孫老，轉換了話題：“孫老，楚副院派我們來找您，不是我說您，您年齡大了就不要那么拼了，要是真被這些小人害了，那是國家的損失，也是我們的損失。”
這句話沈沉沒有拍馬的意思，從前生今世來看，孫老都的確不得不讓人心生敬意。不是每一個七十歲的老人都能夠做到這樣。雖然別人稱呼他為孫老，但他的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架子，反而是將自己看作一個普通人，盡可能的奔赴在需要自己的地方。
沈沉的這些話孫老不知道在其他地方聽過了多少次，可唯獨沈沉說出來，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很暖心的感覺，他說話的聲音很沉，像是晚輩對長輩的埋怨，又像是在勸誡著什么。
語氣中的實心實意，卻是讓孫老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連連拍著沈沉的手臂，不知在感嘆著什么。
在沈沉的攙扶下，孫老跨過了如小山一般堆積的喪尸的尸體，迅速的下了二樓。
二樓已經被清掃干凈，剛下了樓，文海立刻圍了上來，急忙握住孫言澤的手：“孫老！孫老您沒事吧？楚副院派我們接您回去！”
孫老點了點頭：“只是受了些驚嚇，沒什么大礙。”他有些頑皮的笑著：“身上也沒有被抓傷，應該不用過鹽水吧？”
文海立刻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可沒辦法向楚副院交代！”說罷，他立刻指揮一個士兵說道：“送孫老先回去，對了，順便帶上那幾個幸存者一起走。”
而后他轉過臉來，在還有零星的槍聲之下，對孫老大聲的說道：“我們立刻派人將您送回研究院，現在外面的局勢很亂，還在進一步排查。您千萬小心。”
孫老也是點了點頭：“好的！辛苦你們了！感謝你們啊！”
文海幾個戰士立刻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們滿不在乎的說道：“當兵的不就是上戰場么，沒什么辛不辛苦的。”
沈沉在一邊說道：“孫老防身的手槍的子彈都射沒了，十四，拿把槍給孫老防身吧。”
文海立刻結下了腰間的手槍：“這玩意先給孫老用著，萬一出了什么事還可以防身。”
眼看著孫老被戰士背負著離開，文海對沈沉說道：“十五，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先走吧。”
沈沉抬頭望了望樓上，搖了搖頭，他臉上的凝重依然未消，在文海的疑惑的目光中，他微微笑著說道：“樓上還有喪尸，現在走了豈不是可惜。再者說，我既然編號是十五，就沒有脫離小隊自己先走的道理。我上六樓，下面幾層就看你們的了！”
“夠漢子，有義氣！”
此時，正匆匆離開醫學樓的一行幾人還在黑夜中前行，忽然，只見一大列軍隊源源不斷地從身邊跑過，每個人的臉上是無比的凝重！
遠處的槍炮聲已經不絕于耳。
一看就是發生了大事！
幸存者之間還在詫異，孫老已經扯住了一個士兵。
“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