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者不得不聽從沈沉的話,在前面帶路,而那輛開不動的車子,也被沈沉“臨時征用”了這一批人,推著向前行進。
速度并不算快,而且在炎熱的夏天十分吃力,推車的人們一開始敢怒不敢言,不過等到夜晚吃飯的時候,每個人都得到了令他們大吃一驚的口糧的時候。夏唯離和小染驚訝的發現,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消失了很多,那些漢子們真是極為賣力的推著車子向前進。
大約行走了三天的時間,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領頭者所說的聚集地,也就是在一個鹽礦底下。袁紅等人非常熟練的地將車隊偽裝掩藏在郁郁蔥蔥的灌木林中,又在沈沉的示意下拿了一些食物,便是跟著眾人一起下了鹽礦。
撲面而來的陰冷讓眾人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連日來的炎熱在這一刻一掃而光,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瓶透心涼的雪碧。
袁紅跟在沈沉的身后,鼻子不時的抽搐著。陳毅堅好奇地看著袁紅:“你又聞出來什么味道了?”
“腥味,你不覺得這里腥氣的很么?”袁紅皺著眉毛說著。
“鹽礦里是有一股腥味,就像是海水的味道一樣,又咸又腥。”領頭者回答說道:“這個味道我們聞慣了倒也不覺得了。”
領頭者到了鹽礦,很顯然心情一下子送了許多,他跟在沈沉的身邊,也不似先前那么拘謹和緊張,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的相處,讓他發覺,眼前這個實力驚人的青年,并不是一個魔頭一樣的人物。
沈沉卻是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話。
一行人順著開鑿出來的樓梯下行了大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條黑洞洞的長長的甬道,昏暗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就像是一條長形的野獸的喉嚨,等待著眾人自投羅網。
“到家了!”
“總算回來了!”
走在前面的人忍不住激動地喊了起來,前面的路雖然黑暗,卻是他們熟悉的地盤,只要走過這一段路,馬上就可以看見他們的好友,親人。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輕快,越來越放松,眼看著為首的幾個人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忽然,沈沉的眉頭猛然一挑:“不好!”
他的聲音又急又厲,領頭者登時一個激靈渾身顫了起來。
緊接著,就聽見黑暗中忽然傳出了幾聲凄慘到了絕倫的慘叫聲,很快,一顆頭顱從遠處嗖的一聲飛了出來直直砸向了人群。
人群霎時間陷入了恐慌,所有人尖叫著:“怎么回事!”
“前面發生了什么?”
而前方的慘叫聲還在繼續:“不要過來!”
“蛇……好多蛇……救我……”
“快跑,你們快跑!”
隨著前方人的呼喊,所有人只感覺到地面上似乎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黑暗中,一點一點的紅色的咄咄逼人的光芒射出,緊跟隨而來的是一團黑壓壓如同一堆堆牛糞一樣的東西,可潘迪陳毅堅這些人都是眼神極好的人,一看就看到,一堆堆的蛇盤在一起游來,豎起的蛇頭就像一支支蠟燭頭,不住晃動。
而在蛇群之后,還有更為粗壯的大蛇,像箭離弦一樣嗖地豎起半個身子,兩支修長如戟的信子,片刻不停地抖動,確實叫人望而生畏,驚恐絕倫。
它們像是把這里當成了家一樣,將“誤闖進來”的敵人用一股類似鋼繩的力量緊緊地捆繞,它們兇殘到了極點地對著送上門來的食物張著大口,緊緊地盤繞在他們的。然后血盆大嘴“嘎嘣”一聲將慘叫著掙扎的人類就這么一口吞進了肚子中,所有人便能用肉眼觀看到那蛇的腹部如懷孕幾個月的孕婦一樣隆起,甚至還能看見人在里面掙扎時候的慘狀。全身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起來,嘴里的牙齒也跟著打起了架,不斷發出受凍一般的“咯咯”聲!
“快跑!快跑啊!”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所有人立刻如夢初醒一般,屁滾尿流的連爬帶滾向外跑去,他們哭喊著,就如同世界末日再度降臨一般。
人的奔跑讓那些蛇群更加興奮起來,這些食肉動物在經過了半年多的世界改變的洗禮后,更加的血腥殘暴,大堆的蛇群開始從各個方向洶涌而出。
幾條異常粗壯的蛇一下子便是撲到了近前,三角形的蛇頭搖晃著,發出一聲沙啞的嘶嘶的蛇聲,緊接著那張蛇嘴忽然張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無限度的向兩旁迅速撕裂,猛地向人身上咬來!
可怖的血盆大口一下就咬在了人的脖頸上,只聽“嘎嘣”一聲,一股暗紅色血劍立刻從那人的脖子上飆射出來,血色的噴泉不僅射了身邊的人一頭一臉,整個鹽礦上方都被濃濃的鮮血給染紅了一大片!如雨滴一般灑落下來!
“老爹,快開槍啊!”
“老爹救我啊!”
“再不開槍我們都得死在這了!”
一瞬間的變故幾乎讓所有人瘋狂,領頭者也是咬緊了牙齒:“放什么屁,還不快跑,這在這開槍,礦洞塌了,誰逃得了!”
說罷,便是撒開腿向著樓梯跑去,他此時無比清醒和沈沉等人落在遠遠的后面,以至于他可以第一個逃到礦洞之上。
而反觀沈沉這邊,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他們在看見這些蛇群的時候顯然觸動并不大,阿鳳斜睨了一眼沈沉:“老大?不出手援救么?”
沈沉微微抬了抬眼,平淡地說道:“一分鐘,結束戰斗。”
此時,大隊屁滾尿流奔跑而來的人已經近到咫尺,眼看著又有人要慘遭蛇口毒害,卻見夏唯離嬌叱一聲,整個人如同輕盈曼舞的靈雀,在發絲的強悍幫助下,首當其沖,如鋒利的利刃一般的長發直接將面前高高聳立上身的蛇頭像是割豆腐一般的割了下來。
霎時間,七八只蛇頭轟然倒地,創口平滑的如同刀片一般。
“小妞不錯,這段時間有長進。看我的了。”阿鳳媚眼一挑,數根藤蔓便從地面拔地而起,直直從蛇尾把蛇神整個貫穿,蛇的鮮血沒有一點流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干癟下去,就好像里面的血肉被吸食的一干二凈。最后只剩下了一張完整到了只有一手指粗創口的蛇皮。
“所以說……咱們隊伍中的女人都特么的太恐怖了么?”陳毅堅看到兩個女人率先沖了出去,尤其是阿鳳那匪夷所思的能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潘迪的下半身,然后別過去了臉:“潘迪你是怎么做到不被阿鳳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