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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滿足

三↑五↑中↑文↑網  “我的臉上難道寫了‘色狼’兩個字嗎?雖然早就知dào

  陳發八成是國內安排的,可連這種事情都管。”

  不過,發姐的身材,貌似也不輸給本妹啊,而且還有幾分長得和長澤雅美相似……

胡文海離開熱海溫泉伊豆別館的時候,心里的怨念幾乎直沖天際。那個身材好到爆的本妹,乃是巖崎家培養的庶女,專門用來拉攏至關重藥  的生意伙伴。似乎日本人從古到今都有這種傳統,古代的時候沒有這么好的條件,就讓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兒代勞,現在則是專門培養的家族庶女。

  胡文海自信吃了巖崎家的糖衣,也一樣可以把炮彈打回去。再看那個被陳發踩在腳底下的本妹,可一點也沒有往常本妹的那種殘次品特征。大腿筆直細長,等閑可以玩個五年十年,身材,胸前簡直有白石茉莉奈的水準,面孔更是年輕款的酒井法子,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型……

  不過現在就不用說了,陳發雖然沒有直接表露身份,但胡文海猜也猜得到,這位八成是國內安排的“工作人員”,至少是位兼職的“工作人員”。

  雖然巖崎家的糖衣沒吃到,胡文海悶悶不樂的離開了伊豆別館,好在山崎正孝方面也訕訕的表示這是一個誤會,在日本是正常的溫泉服wù

  文化——為此,他還特別找來了幾部真有這種內容的電影,為中方一行解釋了一下這種文化是真的存zài

  不過最不滿yì

  的,其實還是蕭野芹。

  雖然蕭野芹也能算的上是一位新女性。而且受教育程度高。家風素質也很不錯。不過對陳發的“多管閑事”。這位老媽也是耿耿于懷。自家兒子有本事,多點風流韻事怎么啦?哦,蘇聯媳婦不讓見面,連孫女都沒抱過一下,我兒子另起爐灶都不行?

  雖然沒有明面上直說,但看向陳發的眼神,根本就是“你丫壞我好事,欠我個孫子、孫女”的樣子……

  陳發也是無語淚先流。胡文海這個花心大蘿卜,好色的名聲看來都已經傳遍世界了吧?不然人家日本人,怎么會上桿子送個大美女過來。你要找女人就正經在國內找個女朋友談戀愛啊,雖然仍然有點早戀嫌疑,但想必國內愿意給你介shào

  的人海了去了,你在國外怎么也不知dào

  收斂一點。

  不過這還真是陳發誤會了巖崎家,八十年代好歹日本戰前老一輩人還沒死光,殘留點封建操作手法有什么奇怪。

  只是陳發心里也有怨念,瑪德,我堂堂“有關部門”精英。為啥要操心資本家的下半身啊!

  不過這畢竟都是一點插曲了,時間滾滾向前。日本方面的瑣事最終也都進行到了最后。

  孫廠長和胡文海留到了最后,蕭野芹則因為摩托羅拉的一些賬務問題,提前坐飛機回去了國內。

  不過到了十月中旬,回國也提上了胡文海的日程。而他預定的回程交通工具,此時也已經到位。

  “熊本丸號載駁船已經完成翻修和涂裝,手續也全部完結,以后這艘船就是咱們中國的了!”孫廠長站在海邊,神氣活現的看著一艘幾乎是嶄新狀態的載駁船。雖然氣勢上載駁船畢竟沒有集裝箱船看著那么震撼人,可這畢竟是一艘五萬噸級別的大型輪船,在國內都還是稀罕事物。

  整艘載駁船已經被涂布一新,藍色的船身和白色的駕駛室顯示出日本人對這艘船使用中的精心保養。而標志著這艘船新生三五的,則是它的艦首上那大大的“淘寶”二字。

  “呃,說起來,胡總這淘寶二字是怎么解釋啊?”孫廠長看起來有些耿耿于懷。

  “還有其他四艘正在交付的載駁船,這個取名的思路,讓人有點摸不到頭腦啊。比如說還有這個什么百度,騰迅、新浪、京東……”

  國內一般同級別船只命名都是一系列的,雖然說民船隨意性都很大,港臺那邊更流行船東拿自家兒女的名字命名的,可畢竟都是有跡可循。但胡文海起名這個規律,孫廠長琢磨了大半個月,愣是沒在這中間看出什么規律來。

  胡文海摸摸鼻子,總不好說這是未來中國互聯網的五大巨頭,只好笑著瞎扯道:“這是我以后準bèi

  開設的五個公司名字,我這人起名困難,只好先拿過來用一用了。”

  正說著話的功夫,胡文海和孫廠長就已經通過舷梯上了船。沒錯,他們這次回國并沒有選擇方便快捷的飛機,而是選擇了這艘已經屬于胡文海的淘寶號載駁船。

  輪船雖然旅途舒適性肯定不如飛機,但淘寶號噸位畢竟不小,再說從長崎回國的距離又不遠。已經熟悉了船舶操作的船員,半路上還會在蔥省的一家造船廠裝載一具萬噸級別的巨型總段,胡文海也是心里沒底,干脆隨船看個熱鬧。

  當八千噸級別的巨型總段裝吊上船——八千噸只是滿載排水量,可不是總段的重量。實jì

  上造出來的只是一個船殼,里面的設備都還沒有安裝,更別說很多舾裝的上層建筑了,這樣一個總段的重量連百噸都沒有。這對總載重量達到三萬多噸的載駁船來說,實在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船的吊車在鋪好的軌道上將分段吊起,輕而易舉的就把建好的一個總段提了起來。在隨船的日本工程師協助下,淘寶號的船員們沒有絲毫差錯的完成了任務,將總段完好的安放在了載駁船的載重平臺上。

  當總段精準的落在準bèi

  好的基座上,操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松開鋼纜,現場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歡呼聲。

  孫廠長激動的圍著總段的基座轉了一圈又一圈,幾乎不敢相信分布建設總段造船的最艱巨的問題,這么容易就得到了解決。

  不過工業之偉力。往往就在于能以違反直觀的震撼方式。解決人們認為無法解決的事情。

  而這其中。尤其便是以吊機、鋼爐和火箭這些大工業的具現產物,最能體現出工業的暴力美感。

  孫廠長拍了拍紋絲不動的巨大船舶分段,像是要重新認識胡文海似的,以完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我大概是在這么小的時候——”

  孫文學用手比了比,高度只到了他大腿的膝蓋處:“還不到十歲,我就已經在大港造船廠的工地上給人撿鐵絲和螺絲了。我還記得,當年大港造船廠管事的全都是日本人,他們那個總工程師人竟然還不錯。總是能在工地上看到他。如果他不是說日語,大概和普通的工人也沒什么能分辨出來的地方。”

  說到這里,孫文學露出了一副回憶的神色:“其實說起來,日本大頭兵對人是最兇的,總想著辦法的撈錢、占便宜。倒是這些總師、經理,對人反而和氣。當時年紀小,不懂啊。恨鬼子兵,可是倒不怎么恨那個待人和氣的總工程師。”

  “不過后來才知dào

  ,呵呵,鬼子兵也不好當。他們在前線打仗。說不定后方的父母要餓肚子,姐妹要被賣去南洋。早就被逼的沒有什么人性啦。而高官財閥們倒是不用擔心這些,吃的飽肚子,才有心情露出一張笑臉來。”

  “可就是這樣,你知dào

  ,這個總工程師卻指使船廠的憲兵隊,把一個人給抓了起來,說他是。”

  孫文學不屑的奚笑一聲,搖頭道:“你知dào

  為什么說那個人是嗎?”

  “因為他偷了船廠的書來看,也不是什么機密的文件,只是一本工藝手冊。你知dào

  ,當年大港造船廠里能看懂圖紙的技工80都是日本人,剩下的20有朝鮮人也有一兩個寶島人,可卻一個當地人都沒有。能看懂圖紙的技工,每月工資是32塊,普通的力工一個月則是一塊二。那個工人,不過是想多賺些報酬而已。可對那些日本人來說,則是動了他們的命根子。”

  “滿洲人還想學技術?當年那個總工程師就是這么說的,你們滿洲人是劣等民族,是學不會技術的!”

  “嘿,不過到了43年,日本人還是把原來的中國技工們都找回來了。沒辦法,太平洋上吃了敗仗,等著修理的戰艦根本忙不過來。我們中國人,這才有了幾個職長和生產組長的名額。”

  “后來建國了,我們自己能造輪船了,甚至能造萬噸輪船了!那時候我們多么光榮和驕傲啊,沒有日本人,我們也一樣能造船!可是改革開放,我們又看到了和國外的差距,國內能造的最好的輪船,放到國際市場上,不過是最低端的產品。我甚至真的以為,我們中國人是不是就不如外國人……”

  “直到和胡總這次去了日本,我才知dào

  我們中國人能做到什么程度。今天我們能在低端市場站穩腳跟,有一天,我相信我們能拿到十萬噸、二十萬、三十萬噸巨輪,甚至是LNG船的訂單!我終于堅信,我們一定能夠站在這世界之巔!”

  八十年代中國遠洋船上一般都是軍事化管理的,何況淘寶號船組船員,也都是胡文海通過關系直接從海軍找的轉業人員,船上管理的就更加嚴格了。

  不過就在淘寶號裝載上巨型總段起航的那天,孫文學卻醉了個不省人事。

  “到了,到了!”

  進港的拖船響起霧笛,在十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淘寶號載駁船裝載著人類第一次建造的巨型輪船總段,駛入了大港造船廠的自有港口。

  港口上人頭攢動,被拖帶進港的淘寶號上也同樣到處是激動的身影。不等船舶靠岸,人群中便已經響起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在清晨的薄霧和鞭炮的青煙之中,仿佛小山一般的淘寶號終于在泊位上停靠了下來。

  兩個大港的海關人員還特意提前登船,為船員們辦理了入境手續。于是倒也免了胡文海和孫廠長的偷渡嫌疑,在熱火朝天的鞭炮聲中,舷梯被搭建起來。人群響起陣陣歡呼。作為地主的孫廠長第一個雙腳踏上了堅實的土地。

  “我回來啦。同志們,幸不辱命啊!”

  孫廠長又是敬禮、又是抱拳,簡簡單單便已是熱淚盈眶。

  涌過來的工人們將他抬起來,扔上天,然后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

  胡文海站在船舷靜靜的向下看去,心中感慨莫名。

巨型總段造船法,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藥  的項目,甚至可以說一直以來他的重心也都沒有放到在這方面過。畢竟他重生之前搞的是電子制造。而不是重工業。對于重工業的大投入、長時間、低回報,除了國家恐怕沒有哪個商人會真的感興趣。

  要搞造船廠和巨型總段技術,更多的是為了給手上的光電技術和中國的巨型機找個出路,順便還有拽韓國人后腿的打算。

  他知dào

  巨型總段造船法對造船業的意義,也知dào

  孫廠長手上三百萬噸訂單對國家的意義,更知dào

  萬億日元的貸款對中國經濟、對中國造船業、對中船總公司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他突然才意識到,刨除這些,他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么。

  它其實意味著,對千千萬萬如同這些造船工人一樣,普通人生活的改變。

在這之前。大港造船廠是陷入經營困境,工人工資都需藥  貸款。銀行看在zf的面子上勉為其難才繼xù

  輸血的負擔。

  而在這之后,是無數人生活的希望,是未來更加美好生活的憧憬,是所有人臉上的笑容。

  他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他所努力改變的“中國”,究竟是什么。愛國,又是什么。

  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啊,是把他們從絕望,從改革的陣痛中拉出來。

  胡文海并沒有加入到他們慶祝的行列中去,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只是這樣,他就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孫廠長脫下了在日本穿著的那身定制西服,換回了他的深藍色工作服,出現在胡文海面前的時候,臉上仍然是紅撲撲的。

  “嘿,耽擱的久了點,讓胡總等的著急了吧?”

  胡文海擺擺手,忍不住笑道:“沒有的事,孫廠長看來在廠里的威望很高啊。”

  “嗨,那是你沒看幾個月前,工人們想要吃了我的眼神!”孫廠長說是這么說,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困難都過去了,成功者不會受到過往困難的影響。相反,那時候的情況越是困難,越顯得他們身上的成功更加耀眼。

  “哦,對了,胡總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孫廠長好奇的問道。

  “我?先回家吧,這都走了好幾個月。說實話,當初孫廠長你來找我,我不是才剛回家。這兩年我在外地的時間,比在家可多多了。哎,你說我一個大好青年,學習成績門門優秀,可憐我連高考都沒有時間參加,上大學簡直成了奢望……”

  “哈哈哈哈!”

  聽到胡文海的抱怨,孫廠長笑的簡直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擺手不知dào

  說些什么才好。

  你胡文海要上學?

  呃,現在還真不知dào

  哪所大學能裝的下你了。

  “說來也是不好意思,本來省里是下了通知的,說會有一位副總理來給胡總接風洗塵。”

孫廠長摸著腦袋,嘿然搖頭。不說別的,三十多億美元的訂單啊,有個副總理出面,也還真就是一般般的待遇了  “不過臨時出了點事情,這位就沒趕上咱們回來的時間,現在在鋼城處理問題呢。”

  胡文海笑笑,不以為意:“不瞞孫廠長說,我這輩子是沒有見大領導的命。平常有什么事情,出面的都是各位領導的秘書。就是正主出面,也就是能見到省級領導到頭了,還得是沒什么前途那類的。真要有個國家級的領導見到我,那非得出大事不可!就這命,有什么辦法呢?不過鋼城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動靜這么大?”

  孫廠長苦笑:“這事兒說來也和咱們有關,三百多萬噸的船舶訂單,少說是三十萬噸鋼鐵的消耗量。就是拿走一半,給滬東和江南造船廠,著落在咱們渤海省的也要有少說十幾萬噸的鋼鐵消耗。這筆消耗可是計劃外的,鋼城那邊為了這批鋼材,幾乎就是要翻臉了。”

  胡文海恍然大悟,不由跟著苦笑點頭。

  現在是什么年代?八十年代,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

滿大街到處都是的倒爺,倒的就是計劃內物資到計劃外物資的差價。而鋼材作為重藥  的生產物資,十萬噸涉及到的利益,足以讓人跳腳的把官司打到去了。

  “不過相信領導們會處理好的,畢竟咱們可是三十億!”

  孫廠長拍著胸口說話硬氣的不得了,說來也是,那是三十億,足以砸倒任何不服的勢力了。

  胡文海點頭:“既然這邊沒有問題了,那我就準bèi

  回家了。還得麻煩孫廠長,幫我買張火車票。”

  八十年代渤海省還沒修高速公路,省道是既不方便又不安全,劫道的甚至都不能說沒有!相比之下,還是火車更方便舒適和安全的多。

  “嗨,這點小事客氣什么?”

  “孫廠長,我是說請你幫我買一張火車票——”

  胡文海目瞪口呆,指著眼前這節車廂:“這是怎么回事?”

  “胡文海同志吧?”一個穿著鐵路制服的人從車廂里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我是付志恒,不知dào

  放不方便搭個車。”

  “你好付同志,呃,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是專列吧?”

  “準確的說,是加掛車廂。專列是只有國家領導人能夠享shòu

  的待遇,胡總的身份還差了點。不過加掛一節車廂,還是沒有問題的。”

  胡文海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就算如此,這也是省部級待遇了吧?加上他的保衛力量配置,還真有全面向省部級待遇靠齊的趨勢啊。

  他一個“資本家”,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其實還真是他見得少了,胡文海出來工作之后能接觸的層次比較高,也要到2000年以后,自然是不知dào

  在這之前為了招商引資,這點省部級待遇很多資本家其實都享shòu

  “那我就……謝謝鐵路上的同志了。”胡文海哭笑不得,只好既來之則安之。

  “發車的時間差不多了,請胡總上車吧。”付志恒做了請的手勢,先一步踏上了車門的梯子。

  胡文海轉身和孫廠長、以及一眾大港造船廠、大港的市里領導和各種來送行的領導們告別,然后跟在付志恒的身后,踏上了他的“加掛專列”。

  火車在他登車之后不久,就緩緩的啟動起來。車窗外的景色慢慢的向后退去,偌大的火車車廂里也只有付志恒和胡文海,以及早就在大港等他回來的秦凱。

  “胡總,方便的話,是不是能聊兩句?”

  付志恒從車廂里不知dào

  在哪翻出來兩瓶可樂,向胡文海做出了交談的請求。

  胡文海早就注意到這位穿的是干部服,而秦凱對他也幾乎沒有什么防備,早就清楚來人的身份多少有些不簡單。

  “請坐吧,付同志找我有事?”

  “有事,還真是有事。”付志恒點頭,啪的打開了自己手上的可樂,擺到了胡文海的桌前:“我就不繞彎子了,自我介shào

  一下,付志恒,鐵道部科技局的總工程師。”

  胡文海略微一愣,隔著桌子再次和他握了握手,點頭道:“這么說,付同志不是以個人身份找我談話了?”

  “是也不是。”付志恒笑道:“我這是要回家探親一趟,也不是騙人的,我老家在海城。幾年沒回家了,這次請了個長假,在大港機車廠處理了點問題,正好順路回去。”

  “那是私事?”

  “也不是私事,找胡總算是談點公事。”付志恒擺手,笑了起來:“好了,我也不繞彎子了。找胡總有幾件事情,我算是代表鐵道部,希望能與胡總談談合zuò

  胡文海想想,不由恍然大悟。自己這次搞的未免太大,看來終于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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