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凌風,老夫忘記告訴你了……”
無妄得意的跳起來:“本王座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么妻妾和子孫,所以根本無需將五把帶著劇毒的匕首刺進自己的五臟六腑。”
“無妄,方才所發的誓言,滿門不也包含了你自己么?”
冰旋眼里迸射出一抹森然的冷意,那張白凈凈的臉頓時變紫了,由紫轉青,青如生果。
“是啊,老夫說過天打雷劈,那就讓老天開眼,用雷霆活活劈死我好了。”
無妄仿佛炫耀一般,扎開馬步,高高的仰起頭,挑釁的盯著蒼穹,道:“求求你老天開眼吧,快落下雷霆來劈死我!”
等了半響,任然不見蒼穹有動靜,于是無妄得意忘形的盯著凌風,道:“凌風,不好意思,真的是天不長眼,老天都要放過老夫一馬,那就怪你自己作繭自縛了……”
他這張狂,得意,放肆,乖張的獰笑迫使現場觀戰的數千人都面露嘲諷之色。
不過礙于無妄是武殿的人,而且還是一尊王座,現場所有遠古家族的巨頭心中雖然心下不齒,卻不敢輕易的出口羞辱,以免惹禍上身。
“老匹夫,受死。”
性命垂危的凌風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睜開眼睛,咆哮一聲,轉而手一揮。
一股貫穿古今的不朽意志從凌風手掌飛射而出,化作一個幾畝田大小的符印。籠罩在無妄等人的頭頂。
符印流轉,強烈的不朽威壓席卷而下,迫使整片空間完全扭曲。底下的那些人身軀鮮血飚射,整個人歪七扭八,如哈哈境里折射出的影像。
“不好,是不朽精氣,快走!”
玄冥二老面色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化作兩股黑煙霧,朝廣場外逃之夭夭。
金龍尊者和葉江成倏然大驚。逃走時,袖袍一甩。兜住凌風和一群好友,將其送到安全的范圍之內。
而周遭觀戰的諸多遠古家族巨頭立馬化作鳥獸散。
“轟隆隆!”
符文內光芒大作,狂暴的毀滅力量如傾盆大雨,飚射而下。繼而如山岳般轟然砸下。
“啊啊啊,凌風,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無妄眼里全然都是驚駭之色,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自己這尊天人境的王座,最終死在了一個卑微的螻蟻手上,叫他如何的置信?叫他如何的不甘?
悔恨的思緒,被狂暴的符文淹沒,戛然而止……
大地震動。碎裂的石板混雜著漫天的塵埃,猶如刮起了一陣兇殘的沙塵暴,武殿十幾個天人境的王座慘叫連連。轉而徹底被符印淹沒……
霎時間,整片虛空下起了血肉大雨,伴隨著殘缺不全的肢體,紛紛砸在數千人身側,迫使數千人完全石化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腦海里一片空白。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凌風手中為何會掌握著不朽境地尊的一道精氣。
那可是不朽境的本命精氣啊,在偌大的天玄大陸。根本無法尋找的至寶!
“凌風,你毒殺我武殿十幾個王座,受死。”
身處在虛空的玄冥二老氣的幾乎要抓狂了,抬手就朝凌風抓去。
他們無聊來戲耍一條惡狗,挫挫金龍尊者的銳氣,哪遇到到凌風這只惡狗在臨死之前,還咬死了武殿自己十幾個王座?
“玄冥二老,今日本尊就算以一抵二,也要讓你們灰頭土臉。”
金龍尊者面色一寒,立馬迎了上去,和兩人交起手來。
造物境的尊者修為滔天,神通廣大,動撤地動山搖,盡管金龍尊者和玄冥二老人都處于千丈高空,但是打斗顫抖的余波依然迫使地面一片狼藉。
“你們帶著凌風速走,到丹盟總盟等我們。”
見金龍尊者被玄冥二老壓制的完全處于下風,葉江成此刻也硬著頭皮出手了。
畢竟夾在兩尊龐然巨物中間,必須對一方表明明確的立場,不然的話,吃力不討好,會弄得里外不是人。
此刻,凌風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漏在空氣中的皮膚一片漆黑,顯然中毒已深。
冰旋,岳不群,葉無道,青青,陳克,楚狂人……星宿二老不敢耽誤,立馬抱著他離開了廣場,朝丹盟總盟飛掠而去。
丹盟總盟里天闌廣場很遠,按照尋常人的速度只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但是眼下眾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幾柱香時間,丹盟的門庭已經歷歷在目。
腳跟剛剛落入大殿,一群人也顧不得周遭那些來考核的煉丹師詫異的眼神,在岳不群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一間僻靜的廂房。
凝視著靜靜地躺在床上,面露死灰之氣,毫無知覺的凌風,現場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此刻,岳不群正在給凌風把脈。
見岳不群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冰旋忍不住道:“大師,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凌風連續動用幾次鴻蒙三重變和末日審判,體內的生機全部斷了……”
岳不群沉吟的說道:“眼下又中了五品毒師精血所化的劇毒,恐怕,恐怕……”
葉無道,陳克,楚狂人,青青心中都凄然起來。
凌風,這個讓他們都佩服萬分的天才,難道今日注定難逃一劫?
“難道凌風真的沒救了嗎?”
冰旋心如刀絞,抱著最后一絲期望,道:“大師,你丹盟里不是還有其他的尊者坐鎮嗎?不然你去請他們來看看凌風?”
眼下金龍尊者和葉江成正和玄冥二老打的火熱,一時半會恐怕分不出興奮,只能求助丹盟其他尊者出面了。
因為造物境的尊者,無論手段,本事,閱歷都不是岳不群能比擬的。
“沒用的,我丹盟除了恩師外,的確還有好幾尊尊者坐鎮……”
岳不群說道:“不過那幾尊尊者長期閉生死關,周遭設置了強大的結界,我根本闖不進去。眼下也只能等我恩師回來再行定奪了。”
“岳不群大師,這次你們丹盟真的會和武殿開戰?”
以星宿二老的眼力,已經看出來,就算凌風體內的劇毒真的被解了,活過來資質也完全無法恢復,等于是一個庸庸碌碌之輩了。
他們固然傷心,但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一個失去天才光環,失去資質的人,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值得他們去關心,于是問到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冰旋自然也清楚凌風縱然凌風活過來,等待他的是從天堂跌入地獄的強烈反差,她嘴唇微微抿緊,眼里都是遺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