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在傳送陣中的凌風遭受到金鱷暴怒的一掌,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轉而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凌風恢復了意識,蘇醒了過來。
此刻的他全身酸痛,口干舌燥,連抬手都幾乎沒有力氣。
換做平時,遭受道金鱷的一掌,也不至于落到重傷的田地。
這次之所以會這樣嚴重,因為他之前在廣場上對戰謝癡,已經受傷,加上動用鴻蒙三重變,壽元還沒有恢復過來,等于是雪上加霜。
凌風暗自懊惱,他不應該在受傷的情況下,因為心急時間緊迫,連休養幾天的時間都不給自己,就前往蠻荒古跡。
若調養好體內的傷勢,金鱷那一掌最多讓他受到一些無痛無癢的小傷罷了。
不過眼下后悔也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他狼狽的爬起身來,目光朝四周瞭望,企圖弄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
入目的盡是廣袤的大漠,黃沙漫舞,風沙隱隱,浩浩渺渺,起伏不斷,人在其間,頓時顯得那么渺小。
“草蛋了,傳送陣因為被金鱷那一掌絞的能量暴動,肯定傳送的地點偏離的原先的位置。”
凌風凝望著這渺渺茫茫的無情天地,搖頭苦笑。
好在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傳送陣內的能量極為不穩定,他被傳送的地點離蠻荒古跡不會偏離過遠。
不過眼下漫天黃沙。周遭的景物完全一樣,凌風又沒有蠻荒古跡的地圖,就如同無頭的蒼蠅。想短時間到達蠻荒古跡,難如登天。
凌風運轉起乳白色的液體,調養創傷,等四肢恢復了點知覺,就爬起身來,開始趕路。
因為沙漠之中,潛伏的兇險比平地更多。除了可怕的沙塵暴意外,還有無數的大漠食人蝎。潛伏在風沙下面。
這些大漠食人蝎,雖然不是魂獸,卻帶著致命的毒素,很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探出頭來,咬人一口。到時候,凌風縱然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黃沙飛舞,拍打在臉上還是感覺隱隱作痛。腳跟落下,黃沙就淹沒了他的腳跟,抬起來的時候,倍加吃力,加上有傷在身。走的很是艱難,亦步亦趨。
天色暗了又亮起來,一天時間過去。此刻的凌風在烈日長期暴曬下,嘴唇發白,布滿裂痕,身上的衣裳沾滿血污和砂礫,極為的狼狽。
終于……
在他的視線里,遙遙望見一座建筑物。建筑物頂上一根高桿上掛著一面破爛不堪布旗。
這是一間沙漠里的客棧,十來間土房堆砌而成。連個名字都沒有。
凌風佇立在客棧的門口,朝里頭看去,只見昏暗的土房里面已經坐了七八桌客人。
這些人都是宗門的弟子,東南西北四大域都有,全部白衣打扮,衣著光鮮,修為在聚元境和神橋境不等。
“聽說這次來蠻荒古跡歷練的宗門非常的多,至少有幾十個門派。”
一個白衣勁裝的男子優雅的飲著茶水,慢悠悠的說道:“連東域道宗,南域碧水天闕,西域云海宮,北域黃龍界都有組織門下的弟子來此歷練。”
凌風觀他的行裝,應該是一個叫葉秋殿的小門派弟子。
“何止呀,四大域,四個七品宗門全部都派門下弟子來了,除了這些之外,聽說連天闌之城,那些遠古家族的弟子都出動了。”
另一桌的一個客人接口道。
“每年一次的蠻荒古跡歷練,那些巖怪體內的精元丹,生在在地心的各種稀有礦石,冰靈菇,還有元脈什么的寶物大部分都被這些強大的宗門弟子搜刮了過去。”
又一人酸酸的道:“我們這些小門派的弟子不過是個陪襯,只能分些殘羹。”
“分些殘羹總比沒有來的好。”
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說道:“誰叫我們資質平庸,沒有能力進入大宗門呢。”
“師兄,我吃飽了,出去走走。”
就在此刻,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響了起來。
凌風隱隱感覺這個少女的聲音非常的熟悉,不由的將目光轉移到角落那張桌子上。
這張桌子一共坐著七八個人,中央一個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窈窕,垂肩的發絲,皮膚光滑白皙。
她此刻柔荑托著尖尖的小下巴,輕顰的眉梢,一對又大又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望著窗外怔怔出神,似乎在想著心事。
凌風笑了,笑容很燦爛。
因為眼下的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傲冰月。
他實在沒有預料到,會如此的有緣分,在此地和她碰面。
“喂喂,小子,要乞討也不看看地方,這里哪是你能來的?哪里涼快去哪里,別在這個礙眼。”
就在此刻,客棧的伙計也發現了凌風,立馬沖了出來,揮手驅趕他。
這個小斯是個未覺醒的凡人,眼光淺薄的很,老早就主意凌風了。
在他的想法里,其他客人都是衣著光鮮,在漫天風沙里片塵不染,顯然有寶物護身,乃修煉者。
而眼下的凌風,全身衣裳多處破碎,沾滿血污,邋遢的同時,連臉頰都飽經風霜,肯定是庸庸碌碌的凡人,于是出言也沒有客氣。
聽到吵雜的聲音,客棧里的幾桌客人登時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當看清楚凌風嘴唇干裂,滿臉風塵,均是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只想討口水喝。”
凌風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真的肯渴!
“水?你可知道沙漠之中,水的珍貴?”
那個打雜的客棧小斯得理不饒人的說道:“要水是吧,一粒元珠一碗。”
元珠的價值遠高于金子,一粒元珠足以在大城池內買一間像樣的房子了,可見這客棧的小斯有多黑。
“元珠我是沒有,不過……”
凌風也懶得和他計較,正想從空間戒指里隨便甩幾塊元石,砸暈那個不知好歹的伙計,就在這時候,一道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凌風,真的是你?”
傲冰月如秋水般黑漆漆的眼眸子浮現出一抹驚喜,似乎不相信眼前見到了一切,還特地抬起嫩粉的柔荑,擦拭著眼睛。
“可不是我?”
凌風淡淡一笑,從容不迫的朝客棧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