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死亡殿堂之前,本皇還有最后一個請求,是請求。”
巖皇五味陳雜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在血池里拿到殿堂的鑰匙,一定要記得關閉殿堂,哪怕付出慘重的代價。”
巖皇所說的代價,就是在關閉死亡殿堂的時候,出現某些無法預知的變故,會導致人族大量傷亡。
其實凌風只要找到鑰匙,打開殿堂里的上古禁制,帶著宗門弟子逃出生天,就可以做個甩手掌柜。
管他天魔什么時候出來?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根本輪不到他費心。
不過這是一個皇者對凌風的求情,是消弭天地之間之前,是對千千萬萬子民最后的責任。
“我答應你。”
凌風鄭重的點頭,沒有一絲遲疑。
他之所以能得到如此的造化,有機會進入死亡殿堂,拯救好友親人,其實也是拜巖皇所賜,這也算知恩圖報。
“那便出發吧。”
巖皇深深的瞥了眼凌風,虛影不斷的黯淡,化作一道符印,射進凌風的眉心內。
凌風攥緊拳頭,眼里滿是滔天的戰意,身軀爆射而起,朝角斗場方向掠去。
死亡殿堂內,隨著縹緲峰,臨淵峰的弟子急流勇退,剩下的云霞峰成了強弩之末。
無數宗門的弟子提著明晃晃的兵器,如鐵桶般圍著云霞峰的女流之輩。
偌大的殿堂。沒有一絲聲音,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臉上的殺機縱然在幽暗的殿堂里。也遮掩不住,現場氣氛完全凝固,仿佛連空氣都停滯了流通。
“冰旋,看在你是道宗的絕世天才的份上,你自盡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失去了耐心的碧水天闕弟子打破了寂靜。
隨著‘錚’的一聲刺耳聲響,一把長劍飛射而來。插在冰璇的面前。
冰旋俏麗無雙的容顏恬淡簡樸,沒有一絲表情。有的只有冷漠,深入骨髓的冷漠。
身后和冰旋關系很好紫霄等人面如死灰,不是她們不想反抗,而是根本無法反抗。就如同飛蛾撲火,自尋毀滅。
“嘖嘖,可惜了如此一個嬌滴滴的美女,還是遠古體質的天之驕女,死在此地實在是可惜了。”
白躍雙手環抱在一起,嘴里嘖嘖有聲,眼里滿是惋惜和邪火。
“想不到這次沒有得到冰龍脈,卻逼死了道宗的天之驕女,也算不虛此行了。”
黃龍界的一個真傳弟子喋喋冷笑。
若不是要出這個鬼地方。讓現場無數勢力齊心,凝成一股繩,縱然是黃龍界聯合碧水天闕。也多半奈何不得冰旋分毫。
“冰旋,今日你也算給我們天玄大陸在場的宗門弟子做出偉大的貢獻了。”
碧水天闕一個真傳弟子陰測測的說道:“你死后,我們定然會為你立一個長生牌位,逢年過節,天天祭拜一方,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了。”
“冰旋。你還在猶豫什么?要我們親自動手嗎?”
其他幾大域的弟子見冰璇佇立不動,猶如雕塑。耐心不由的一點點流逝,蠢蠢欲動起來。
“住手,我道宗的人,就算要死,我讓我道宗的弟子親自來。”
天恒抬起手,迫使周遭吵雜的聲音安靜下來,轉而面帶冷峻的走到冰旋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
“冰師妹,既然你的心里滿是凌風,那師兄親手送你下黃泉,然后殺了凌風,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
轉而又搖頭,眼里滿是殘忍的光澤,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就算你們死了,師兄我要拆散你們,將的墳墓分開,讓你們死了也不能在一起,哈哈……”
冰旋看著仰天長笑,如跳梁小丑般的天恒,撩撥下琉璃青絲,美目看著紫霄,說道:“紫霄師姐,帶著諸位師妹離去,別趟這渾水。”
此時此刻,冰旋自知存活無望,她心下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云霞峰那些閨蜜會失去理智,和她共存亡。
“我們愿意和冰師姐一同戰死。”
數百個云霞峰的女弟子齊聲喊道。
雖然這些少女平時看起來柔弱較小,連蛇蟲鼠蟻都怕,此刻面對生死,卻如此的坦然,如此的情深意重。
“諸位師妹……”
饒是冰旋歷來無比的堅強,此刻眼淚還是斷線珍珠般的滾滾而下,流淌過她白皙的臉頰,滾落到衣襟上去了,迷蒙了她的視線。
她泣不成聲,拼命的嗚咽聲壓下去,本來靈動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一絲絕望:
“諸位師妹,你們的好意師姐心領了,可是你們在這個節骨眼千萬別犯傻,只要你們活著,師姐才會走的安心。”
葉無道,巨蝎,瀟瀟,青青,楚狂人聽到冰旋臨終的訣別,心如刀絞,仿佛心頭堵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連呼吸都喘不過來。
此時此刻,他們想到了凌風,凌風對冰璇的愛意,只有他們清楚有多深。
此刻,凌風人在哪里?在冰璇臨死前,都見不上一面了么?這對凌風來說,又是何等的殘忍?
“你們聽到冰師妹說的話了嗎?”
紫霄眼眸通紅,訓斥的說道:“如果在你們的心里,還認冰師姐,就給我退走。”
“紫霄師姐……”
諸多云霞峰的少女在紫霄的勸說之下,艱難的挪動步伐,退出幾十丈。
因為她們沒有選擇……
終于,佇立在原地的云霞女弟子還剩下十來人,紫霄也在其內。
“紫霄師姐,還有幾位師妹,你為何不走?”
冰旋看著她,擦拭掉臉頰上的淚跡,恢復了往日的恬靜。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既然要走了,師姐陪你。”
紫霄眼眸子通紅,強顏歡笑的說道。
其他幾個留下來的云霞峰女弟子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不停的點著。
“既然你們要和冰璇一起赴黃泉,那我們兄弟就成全你。”
金鱷和金鱷雙眼猛地一寒,手中精鐵鍛造的長鞭猛地絞殺而去,卷起最近的一個云霞峰女弟子的脖子,轉而用力一甩,
那個女弟子發出一聲慘叫,嬌軀彈飛出去,正好砸金石臺上的血色大缸里,化作滾滾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