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龐大,在煉丹一途上,的確有很大的優勢。”
陳天天眼眸子里滿是不服輸之色,咄咄逼人的說道:
“但是煉丹的過程之中,最終靠的是煉丹之人敏銳的觀察力,對丹藥的熟悉度,和以生俱來的掌控能力,這些都是要經過無數次煉制,無數次失敗,沉淀下來的經驗”
廢話一大堆,陳天天終于拋出了內心的想法:“既然凌風大師在精神力上壓過小女子一籌,不知道敢不敢現場和小女子比試煉丹”
這句話無疑是當眾挑戰了。
在場的數千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丹盟兩個最年輕的五品煉丹師的對決,定然非常的精彩。
凌風沉吟著,如果可以選擇,他的確不想往死里得罪陳天天。
因為經過朱管事的提醒,知道她的底蘊非常的大。
但是眼下她已經沒有退縮的借口了,若是拒戰的話,豈不是讓朝聞道小看了一旦他失望的話,那凌風還有什么資格索要天一神水 就在凌風做出決斷,要答應這場比試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胡鬧。”
封大師呵斥道:“朝聞道大師講丹的時間何等的珍貴你們兩個小輩私下比試,放在什么時候不行”
“呵呵,若是其他時刻,老朽還真的要目睹下后生晚輩的風采了。”
朝聞道大師淡笑的說道:“不過今日丹會演講結束后,的確還有正事,這樣吧,等講述丹經之后,老朽便出一個問題,考考你們”
“一切聽從大師的安排。”
凌風和陳天天異口同聲的說道。
聲音雖然一致,但是內心的想法卻完全不同。
凌風是如釋重負,陳天天則滿是不甘,錯失了讓凌風出丑的機會。
不過不要緊,丹經講述完畢后。她還有機會,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
“凡草木燒之即燼,而丹砂煉之成水銀,積變又還成丹砂,其去草木亦遠矣,故能令人長生”
就在兩人思緒翻涌的時候,朝聞道大師盤坐在法臺上。口若懸河的朗讀起來。
他念的乃一篇丹術總綱,具體要講解的內容已經通過頓挫抑揚的聲音傳到在眾人耳朵里。
這種將內心的煉丹心得。通過聲音的變化,猶如大道雷音灌輸給現場數千人的神通,簡直是神乎其神。
若對丹道造詣達不到一個超凡的高度,縱然是不朽地尊也無法做到。
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便是這等道理。
同樣的,既然是蘊含煉丹心得的大道雷音,傳到眾人的耳朵里,也會演化出無數種心得和領悟。各自的理解也完全不同。
懂了便懂了,不懂聽得再多也是不懂。
朝聞道講述的丹道,博大精深,但是對比起松枯老鬼,顯然要差了很多。
凌風上輩子可是被松枯揪著耳朵,天天念叨的,所以朝聞道大師講述的東西。他聽一次便能明白和理解,無需花費大量時間細細梳理和思考。
趁著空閑,凌風環目四顧,發現在場的數千人大部分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唯獨那個叫陳天天的少女,時而蹙眉。時而恍然大悟,顯然是有所收獲。
“好了”
幾柱香時間過去,朝聞道大師講述丹道的聲音陡然一頓,滄桑深邃的眼睛,掃了眼法臺下的眾人,說道:“今日的講解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好好領悟吧。至于能領悟出多少,全看你們的悟性了”
“大師,既然丹經講解完畢了,是不是要問我們問題”
陳天天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又挑釁的瞥了眼凌風。
所謂的問題,無非是關于丹術的一些知識,不是她自夸,丹盟的藏書閣的數萬本丹術,幾乎被她給翻爛了。
所以,她有十足的信心讓凌風灰頭土臉。
凌風則是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一千年的時間,可是有數百年都跟丹藥打交道,若連一個乳臭味干的女子都贏不了,那這輩子也白活了。
“恩,老朽問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朝聞道點點頭,道:“都說煉丹煉丹,那什么是丹”
周遭數千人登時面面相覷起來。
他們縱然打破腦袋,也不會預料到朝聞道會問出這樣粗淺的問題來。
丹藥,就是丹藥煉丹就是煉丹,還有什么為什么的 此刻,沒有一個人想笑,也沒有一個人發出質疑的聲音。
正是因為朝聞道大師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粗淺的問題,還有這個答案太過簡單,他們才不敢貿然的回答。
想著想著,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迷糊了。
丹盟的幾尊老古董都皺眉沉思起來。
他們理解能力可不是泛泛之輩能比擬的,此刻腦海里有些思路,但是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凌風也沒有預料到朝聞道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非常的粗淺,又包羅萬象,博大精深。
上輩子凌風也未曾深思過,此刻登時皺眉苦思起來。
朝聞道精光灼灼的目光掃了眼下風數千閉目沉聲的人群,便閉目養神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幾柱香又已經點完。
“你們之中,誰知道答案”
朝聞道睜開眼睛,目光環視一方,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迷茫。
他不禁搖搖頭,最終點名陳天天,滿是期待的道:“天天,你且說說看,什么是丹”
“丹者,單也,一者,單也。惟道無對,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長生”
陳天天沉思許久,也是摸不著脈絡。
腦海里翻遍了所有的記憶,忽然想起在一本上古丹術典籍里記在過這短話,此刻便搬了出來。
“這話到底什么意思,你清楚嗎”
朝聞道蒼老的臉龐上波瀾不驚,無喜無悲的問。
“歸納一句。”
陳天天皺著眉頭說道:“丹便是我們修煉者必不可少的資源,可辟谷,可療傷,可助長修為,可借助得其長生。”
“雖然回答的有道理,但是總歸落入了俗套。”
朝聞道點評了一句,又看著凌風,問:“凌風,你又得此了什么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