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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玲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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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

  就在此刻,在萬籟俱寂的冰雪世界里,忽然響起了一陣策馬奔騰的急促聲。

  凌風登時汗毛乍起,他努力的轉頭,想看清楚來人是敵是友。

  但是他此刻平躺在冰雪上,四肢除了劇痛,腦袋也不聽使喚,連掉頭的力氣都沒有。

  看不到來人的面目,最終,凌風將心一橫,反正生死全靠天意了,若是敵人,那只能怪他命里該絕在此地。

  想到這里,凌風心中一松,一陣疲憊感涌了過來,再次暈厥過去。

  茫茫風雪中,一盞盞猶如鬼火的不明物體朝凌風暈厥過去的地方緩緩接近,在料峭無人的深夜,尤為的驚悚。

  隨著彼此距離的拉近,這才看的清楚。

  來者并不是冰雪平原本土那些不知名的詭異生物,而是幾十匹雄峻的赤焰神駒。

  赤焰神駒,乃靈獸中一種非常奇異的存在,渾身似火,有著驅逐寒氣的功能,被譽為冰雪平原上的駱駝,更是價值連城,可遇不可求。

  眼下出現在此地的足足有幾十匹,可見來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隊伍一行接近百人,最前方,坐在赤焰神駒上帶路的是幾個器宇軒昂,英俊無比的青年男子,緊隨其后的是幾輛火云蓋頂的奢華馬車,兩邊則是全副戎裝打扮的侍衛下人。

  幽靜的黑暗中,窒息的溫度足以將人頃刻間凍成冰雕。

  但是幾十匹赤焰神駒所過之處。蒼穹飄飄灑灑的飛雪未落在地上,便在神駒散發的火熱氣息下,一點點的曲卷。溶解。

  “師妹,此地已經是冰雪平原的腹地了,離寒冰潭不到三日的路程,你真的打算去寒冰潭給師祖找那七星冰魄,當做送給她的壽辰禮物?”

  帶頭的那個青年男子猛地拉下赤焰神駒的韁繩,轉而轉過頭,瞥了眼后方離自己最近的那輛火云蓋頂的奢華馬車。微微一笑。

  “長憶師兄,你這不是廢話嗎?”

  和鄧長憶并肩而行的一個年紀略小的青年打岔的說道:“平日里。在宗門內,師祖最溺愛的便是秋敏師妹,這次師祖大壽之日,她自然得使出渾身解數。博得師祖一笑。”

  “幾位師兄,其實這次師妹之所以來到這片冰雪平原尋找七星冰魄,除了師祖她老人家喜歡冰魄當做裝飾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

  后方第一輛火云馬車內傳出來一道銀鈴般的清脆聲音:“其實師妹所在的家族就在蘭陵城,穿過這片冰川平原便到了。”

  “原來秋敏師妹是靈魂福地的人,這是趁機打算回家族探望親人呀。”

  鄧長憶朗聲笑道:“也是,加入玲瓏閣,乃無數九州天才夢寐以求的奢望,師妹不但以出類拔萃的成績破格錄取。而且還深受師祖的溺愛,也應該回去光宗耀祖一方了。”

  “哼,幾位師兄。沒有莫要取笑師妹了,再這樣,師妹就不理你們啦。”

  后方火云蓋頂的馬車內傳到出來一道少女的嗔怒之聲,引來一陣哈哈大笑。

  “咦,長憶師兄,前方好像有一具被凍僵的尸體。”

  就在此刻。前方帶路的一群青年男子中,響起了一道驚疑之聲。

  “冰雪平原人跡罕至。陰冷無比,怎么會有人凍死在此地?”

  鄧長憶眉頭一皺,轉而抬眼看去,雖然前方飛雪茫茫,但是以他的目力依然看的清楚。

  一具尸體四肢敞開,倒在前方的雪地之上,皚皚白雪將他的胸膛以下的地方都淹沒,只剩下臉龐和雙手露在外面。

  “長憶師兄,只不過是一具尸體罷了,九州哪天不死人?”

  方才那個取笑的男子說道:“我們還有正事,抓緊時間趕路才是正道。”

  鄧長憶點點頭,也沒有過多理會,甩動韁繩,赤焰神駒四蹄連續邁動,從凌風身邊穿了過去。

  “幾位師兄,縱然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慘遭橫死,暴尸荒野也是有傷天和。”

  就在此刻,后方的馬車內那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讓我們遇上了,視若無睹總是覺得心有愧疚,不如就地挖個深坑將其掩埋了吧。”

  “秋敏師妹,你這善良,熱心腸的性子若不改改,早晚會吃虧的。”

  鄧長憶無奈的一笑,轉而對著身邊幾個同門說道:“卓師弟,你帶幾個人挖個坑將他給掩埋了吧,可憐之人,死在這冰天雪地里,臨死之前,想必連親人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吧。”

  “哎,我們就是勞碌命。”

  幾個青年面露苦笑,無奈的聳聳肩膀,轉而動作利索的翻下赤焰神駒,指揮一群戎裝侍衛挖坑的挖坑,抬尸體的抬尸體。

  “長憶公子,這、這人還有氣息……”

  當幾個侍衛將凌風完全僵硬的尸體扛起來的時候,其中一個發出了一絲惶恐的尖叫,差點將凌風的身軀再次丟在地上。

  “這怎么可能?”

  鄧長憶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此地乃冰雪平原的腹地,深夜之中,溫度至少達到了零下一千度左右,他們若不是之前服用了火源丹和坐在赤焰神駒上,根本抵擋不住周遭席卷而來的寒氣。

  而眼下被幾個侍衛抗在肩膀上的凌風,肢體僵硬,掰也掰不直,躺在此地至少有好幾個時辰了,竟然還活著?

  這說出去也沒有人信呀!

  “你且將他放下,容我來看看。”

  那個姓‘卓’的青年男子一個箭步掠去,彎腰搭在凌風的脈搏之上,轉而臉上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道:“長憶師兄,他真的還活著,但是奇怪的是、是……”

  “是什么,快說?”

  鄧長憶連忙追問。

  “他的傷勢非常之重,體內五臟幾乎通通碎裂,脊梁骨也被硬生生的外力絞得粉碎。”

  那個姓‘卓’的弟子面色凝重的說道:“按照常理來推斷,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呀。”

  “此人遭受這等嚴重的創傷,還在如此惡劣冰寒的環境內堅持幾個時辰不斃命,可見不是尋常之輩。”

  鄧長憶斟酌的說道:“他的傷勢明顯是被外力重創,那追殺他的人多半還在附近尋找他的蹤跡,這等閑事,我們還是不要去管了,免得惹禍上身。”

  其他幾個弟子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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