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叔叔,這宴會都還沒有開席,怎么現場弄得弩張弓拔的?”
就在氣氛完全凝固的時候,一道如銀鈴般的少女聲音響了起來。
這道聲音又清又糯,猶如在沸騰的火焰上澆了盆冷水,迫使在場所有人,包括各族的前輩按下怒火,紛紛抬眼朝后方大門看去。
來人不過四五人,每一個都長得卓爾不凡,盛氣凌人。
其中說話的那個少女最為的顯眼和靚麗。
她穿著一件鵝毛羽衣,肌膚潤澤,臉若銀盆,眼同水杏,正是周秋敏。而她身邊幾人,都和凌風有過數面之緣玲瓏閣同門師兄弟。
“原來是秋敏姑娘,是什么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盛怒的韓炳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不顧身邊人的詫異,親自起身迎了上去。
這一幕,登時讓現場的客人詫異連連。
要知道,以韓家如今的底蘊,能讓主人親自迎接的可沒有幾個人,這個少女年紀輕輕,卻打破了這個邏輯,顯然底蘊非常的強悍。
“這少女是誰呀,為何看上去如此的陌生?”
一個參加宴會的世家弟子忍不住吐出內心的疑惑。
“她叫周秋敏,其實也是蘭陵城的世家弟子,家族就是聚寶齋的大老板。”
對內情一知半解的一個世家年輕解釋了一句:“她幾年前就沒有呆在周家了。至于去哪兒,我也不清楚。”
“不就是一個雜貨店的當家嗎?難道比得上蘭陵城韓家不成?”
之前問話的那人立馬露出不屑之色。
“噓,小聲點。如果你覺得周秋敏家族單單只是聚寶齋的老板,那你便大錯特錯了。”
一個了解真相的世家弟子疑神疑鬼的說道:“其實她前幾年已經加入了一個二品宗門,眼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家族等得罪得起了。”
“什么?二品宗門!”
周遭聽到此言的世家青年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二品宗門是什么概念?
浩瀚九州除了大帝道統最強大的存在了,那可是無數絕世天才最向往的圣地呀!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永遠是遙不可及,一輩子無法觸碰的存在。
聽到這里。坐在位置上的張翔面色不由的沉了一下。
那種被人搶占光芒的感覺讓他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起來。
“韓伯伯,侄女給你介紹下!”
周秋敏指著身邊幾個師兄弟一一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兄。鄧長憶,他是卓不凡……”
“幾位貴客,這邊請,這邊請上座……”
韓炳縱然再托大。也意識到這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連連笑著邀請。
“咦,凌風?”
途徑凌風身側,周秋敏美目盯著她,裝出才看清他一樣,說道:“好巧呀,你怎么會在這兒?”
其他幾個玲瓏閣的弟子也對凌風報以熱切的微笑。
“哦,我來送禮,可是人家嫌棄我的禮物晦氣呀。”
凌風聳聳肩膀。說道。
他知道周秋敏是明知故問了,也有間接幫他調和的意思。
這話一落下,在場的貴賓登時面露古怪之色。
搞得半天。原來彼此都認識,那還真的是有好戲好了,也不知道這個周秋敏到底會站在誰那邊。
心中最為驚訝的還是冰璇。
這個凌風,怎么無論走到哪里,遇到的人凡是身份超凡的多半都認識呀!
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周侄女,你和這個刁奴認識?”
在這剎那。韓炳面色明顯僵硬了一下,不確定的再次詢問。
“韓伯伯。他是我的朋友,不如這事算了?”
周秋敏笑著說道,顯然已經知道了之前的事發經過。
“你可知道他方才送了伯伯什么東西作為壽辰的禮物?”
韓炳余怒未消的說道:“他竟然、竟然送了伯伯一具棺材,這分明是故意來找茬的。”
“送棺材不過是俗世的觀念再作祟罷了。”
周秋敏抬起柔荑,指尖撫摸過棺材板,說道:“況且這幅棺材的品級也不妨嘛,恐怕離下品祖器也不遠了。”
“既然周侄女都這樣說了,那便算了。”
韓炳沉吟半響,說道:“不過我韓家不歡迎此人,給我滾蛋,立馬消失。”
“要走的話,那小女子也只能一起離開了。”
周秋敏燦然一笑,但是聲音卻開始冰冷下來。
在場的貴賓立馬驚疑不定的打量起凌風來,他們實在無法理解,凌風和玲瓏閣的一群弟子關系竟然如此的深,竟然讓周秋敏不惜和韓炳撕破臉的地步?
當然,我們自然不清楚,除了凌風潛力無限外,還有更深的一層原因,便是和玲瓏閣的師祖出自一個大陸,而韓炳在周秋敏的眼里,不過是地方上一個頗有勢力的家族罷了,又算得了什么?
“周侄女,你當真如此?”
韓炳面色登時一沉。
“如果侄女和凌風不認識也就罷了。”
周秋敏俏眼對著凌風眨了下,說道:“但是方才侄女已經說過了,彼此是朋友,你趕我朋友走,豈不是讓侄女下不來臺?”
“那好吧。”
韓炳無奈妥協,瞪著凌風說道:“此事作罷,希望凌先生好自為之。”
“只要韓家主不在為難我家二小姐,在下自然不會觸韓族長的眉頭。”
凌風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了一句。
若不是因為之前安排給冰旋的驚喜還沒有上場,凌風保證掉頭走人了。
“慢著……”
就在此刻,張翔猛地將手上的茶盞砸在地上,等在場所有貴賓的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軀,說道:
“將如此一個尊卑不分的刁奴留在宴會大廳,還要和我等同坐一席,簡直是對我張翔最大的玷污,韓族長,告辭。”
說罷,便曲沙圣師打算離去。
現場不少靠城主府蔭庇度日的世家巨頭立馬風吹兩邊倒,紛紛起身。
“張公子且慢,且慢呀。”
韓炳面色立馬難看起來,連忙拉住做勢欲走的他和曲沙圣師。
“韓族長,你若想讓本少和其他世家的客人留下來,便將凌風和那個丑陋的冰旋趕出去。”
張翔抬起頭,挑釁的瞥了眼周秋敏,說道:“不然的話,那今日的壽宴注定沒有幾個人等到開席了。”
他之所以欲擒故縱,就是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釁。
他是誰?蘭陵城城主府的大少爺,走到哪里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本來就和凌風不對付了,眼下因為周秋敏的出現,三言兩語,不但讓凌風逃過了一劫,而且還要同席共飲,這讓他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耳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