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青火煉丹手!想不到老朽有幸在天明城見到這種失傳的絕技。”
長風大師目不轉睛的盯著凌風手上的動作,蒼老的面容之上漾滿激動之色。
“爺爺,什么是青火煉丹手?”
見凌風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氣呵成,采心的面色也正經起來。
“青火煉丹手是《丹經》中流傳出來的一種煉丹絕技,傳說青火煉丹手修煉到極限,煉丹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丹鼎,五根手指,會產生不同的溫度的火焰,借助元氣操控靈草,翻手之間直接將需要的丹藥煉制成功。”
長風大師渾濁的眼睛閃爍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精光,無限神往的道。
“丹經?為何孫女從未聽說過煉丹界有這樣的煉丹秘笈?”
采心兩條眉兒微微蹙起,如月牙兒般,煞是好看。
“丹經是遠古時期,一名九品煉丹大宗師所著,傳說這名煉丹大宗師就是憑借丹經內七式煉丹絕技,以天為鼎,地為爐,蒼生為引,山河為料,成功煉制帝品天丹,破碎虛空而去。”
長風大師心馳神搖,感慨萬分的道:“這丹經隨著那名煉丹大宗師精神力突破帝境大圓滿,成為萬古至尊之后,就失傳了,你自然沒有聽說過。”
“爺爺,按照你這樣的說法,凌風真的有可能將‘回春丹’煉制成功?”
采心驚訝得張大了嘴不說話,眼睛瞪得像核桃。
丹藥分一到九品,九品之上,就是傳說之中的帝品天丹。
能煉制出帝品天丹,就意味著那名煉丹大宗師的精神力跨入了‘帝境大圓滿’修為自然也順理成章的達到至尊境,成為萬古不朽的存在。
“凌風未覺醒命輪,沒有經過修煉,是凡胎,將手掌伸進熾熱的丹爐之內,他那雙手恐怕早就已經起了層層燙傷的水泡,堅持不了多久。”
長風大師回來神來,惋惜道:“還是先前的話,凌風對丹爐內幾種靈草混合產生的溫度和能量波動根本把握不住,也分辨不出來,加上不能借助天地元氣相助,想煉制出回春丹,談何容易。”
“爺爺,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覺醒了命輪,就算不是一個正式的一品丹師,憑借丹經之中流傳出來的青火煉丹手,有很大的可能煉制出回春丹,對么?”
采心心思一轉,舉一反三。
“不錯,不過這并不能證明他煉丹的造詣比你強,而是身懷青火煉丹手這樣的絕技,才勉強勝你一籌。”
長風大師見孫女情緒有些失落,安慰道:“心兒,你莫要灰心,若論起天賦,在天明城,甚至整個于蘭國,能跟你比擬之人也屈指可數。”
“爺爺,這些我懂。”
采心知道長風大師嘴上所言的天賦便是自己命輪內的三條道痕,但是她依然面露疑惑的道:“孫女就是奇怪,這等上古失傳的煉丹絕技怎么會出現在一個普通的紈绔子弟身上。”
“等凌風煉丹完畢,爺爺親自問他一下便知曉了。”
長風大師自然也很是好奇。
凌風此刻已經是冷汗直下,伸入丹爐的手掌布滿密密麻麻的水泡,疼痛差點讓他失去了操控靈草的平衡。
他惱怒不已,若在千年之前,煉制區區一枚一品的靈丹何須如此的麻煩。
偌大的二樓大廳,隨著凌風煉丹接近尾聲,均是大眼瞪小眼,不敢吭聲。
“紅英,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凌風這個廢物,以他的本事,絕對不可能煉制出回春丹,你且放心好了。”
不知為何,陳無常覺得自己這句安慰的話很沒有底氣。
“對,這個廢物自小就認識,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又怎會讓冰月小姐鄙夷,厭煩。”
紅英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不過不知為什么,她的內心越來越不安,兩腿像彈棉花似的不住打顫。
對于紅英和陳無常來說,每過去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
“喝!”
仿佛對紅英的譏諷強烈的回擊,凌風一聲冷哼,手掌重重的拍在丹爐的邊緣,登時一股濃郁的丹藥氣息包裹著一枚青色的丹藥冉冉而起,停留在凌風的掌心之中。
“這、不可能!”
長風大師震驚的再次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也“當”地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怔怔的盯著凌風,眼里滿是駭然之色。
凌風創造的奇跡,已經徹底打破了長風大師的思維觀念,和認知,讓他覺得此刻猶如身處在夢境里一般。
“凌風真的煉制出了回春丹?”
“這是奇跡!不,是神跡。”
“不是說陰石粉會破壞回春丹的純度么?可是凌風煉制的回春丹芬芳的丹氣撲面,怎么看也不是一枚廢丹。”
“原來在天明城臭名昭著的紈绔子弟,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天才,陳無常和紅英這下可踢到鐵板了。”
針落可聞的大廳隨著那枚青色的回春丹橫空出世,爆發出吵雜不堪的聲音。
紅英震驚的面如死灰,耳朵里嗡嗡怪叫起來,臉青得像孵蛋的母雞似的。
一股驚惶的感覺便無可名狀的淹了上來,那無邊無際的懼怕,迫使她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只記得自己要一輩子伺候凌風那個廢物,除了倒茶遞水,甚至還要、還要成為凌風的玩物。
“采心姑娘,這枚丹藥就是在下的賠罪之禮。”
凌風云淡風輕,他伸出滿是燙泡的手掌,將剛剛成型的回春丹遞了過去。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采心震驚的宛如雕塑,當接過凌風手中那枚回春丹的時候,如玉般粉嫩的柔夷被凌風狠狠的捏了一把,占了大便宜,都渾然未覺。
在采心的認識里,一個沒有覺醒命輪的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精神力,是感應不到丹爐內那些靈草融合中產生的能量波動,這點常識凡是煉丹師都清楚。可是凌風卻硬生生打破了這個邏輯。
“小兄弟,你是不是以前煉制過丹藥?”
長風大師態度急轉,和藹的笑道。
他看的出來,凌風之所以能煉制出‘回春丹’靠的完全不是敏銳的感應能力,而是恐怖的手感。
比如一個畫師,一輩子畫出了無數幅山水畫,就算有一天發生意外,這名畫師變得耳聾眼瞎,看不到任何景物。但是他依然可以憑借純屬的手感和腦海里的記憶,在畫板上畫出嶄新的山水畫,甚至比別人畫的更好。
凌風之所以在修為全失的時候,煉制出回春丹,也是這樣的道理。
“偶爾煉過一兩次。”
凌風也不否認。
他總不能告訴長風大師,自己上輩子到松枯老鬼那里避難的時候,閑暇煉制過不下數萬次的丹藥。
“才煉過幾次?這。。”
長風大師的面色古怪起來,精彩無比:“我孫女煉丹的天賦極高,卻無論如何都煉制不好回春丹,老朽在此請教下小兄弟,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道的原因?”
單單憑借凌風施展出的青火煉丹手,長風大師已經知道凌風對煉丹的造詣不下于自己。
盡管他明白凌風方才之言有多處不實,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也不去追究,擺出一副請教的口吻。
當現場所有人看到長風大師對凌風謙卑的擺出‘請教’的樣子,登時大跌眼鏡,仿佛看到了江河的水在倒著流。
林管事內心的震撼自然也是無法言喻,他此刻才明白凌風所言非虛,真的有資格和長風大師研究煉丹的心得。
“大師客氣了,請教不敢擔,既然你老親自過問了,在下就隨便說說吧,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多多包含。”
凌風知道長風大師還略有懷疑,在試探自己的深淺,此刻自然不能藏著掖著,于是謙虛的道:“其實問題不是出在材料之上,而是這丹爐。如果在下沒有看錯,這尊赤金丹鼎應該是初次使用吧?”
“不錯。”
長風大師疑惑的道:“這難道有問題?”
“赤金丹鼎本來是沒有問題,不過在抬來使用的時候,肯定長期在烈日之下暴曬過。”
凌風道:“赤金屬陽,長期吸收陽氣,儲存在鼎身之上,煉丹的時候,經過烈火焚燒,那些陽氣就會從鼎身彌漫出來,從而導致所有放進鼎爐的靈草都變得狂暴,采心姑娘年紀又小,經驗不足,自然控制不住火候,炸爐也在情理之內。”
“那你也與本姑娘在同一尊鼎爐內煉丹,為何沒有炸爐?”
采心豁然開朗,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何凌風煉制最后一份回春丹的時候,卻安然無恙。
“你忘記我方才放進去的陰石粉了?”
凌風深深的瞥了眼采心還在發育的胸部,抿嘴笑道:“陰石粉屬陰,涂在鼎爐底部,正好可以壓制住鼎內的陽氣,所以煉制丹藥就變得簡單的多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本姑娘連續煉制九次,都失敗了。”
采心一雙玻璃珠般黑白分明,機靈閃耀的大眼睛滿是敬佩之色,她終于明白自己的失誤在哪里。
長風大師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聽得連連點頭,看凌風越來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