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殿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塵封千年的腐朽氣息混雜著厚厚的煙塵從門內噴涌而出。
“唔……”宇智波離慶幸道,“怎么說呢,幸好須佐能乎的本質是能量構成的術,根本不用呼吸。”
許久,煙塵散盡,須佐能乎終于邁步走進大殿。
空曠的殿中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宇智波離通過須佐能乎的視野也只能勉強看清臨近大門的小塊地面。
“斑前輩。”
“知道了。”
宇智波斑身下的“天”字亮起,須佐能乎抬起了左手,掌心立刻燃起烈焰。
隨后,宇智波離繼續操縱著須佐能乎,舉著左手中的火焰向前走去。
可惜,火焰帶來的光也只是照亮了須佐能乎周身的一小塊區域。
這些火光甚至無法像在外界一樣逐步遞減,而是直接形成了一個邊緣異常清晰的球形。球形內部的橘色光亮和外部濃稠的黑暗涇渭分明。
須佐能乎從大殿門口中心的位置沿著直線往前走著,一段時間之后,前方卻始終空無一物。
這這樣繼續走著,約莫半個小時之后,火焰的光終于開始正常的柔和擴散,宇智波離影影綽綽的看到了前方張牙舞爪的身影。
“小心一些。”泉奈提醒。
斑做出了判斷:“應該是雕像。”
“也可能是機關。”泉奈有些遲疑。
“嗯。”斑沒再多說。
“放心。”宇智波離操縱著須佐能乎慢下了腳步,“我會做好戰斗準備。”
隨著須佐能乎走近,宇智波離三人終于看清那些身影的真相。
這是一列前后排成直線,不辨真假的惡鬼像。
排在最前方的惡鬼塑像的肢體扭曲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的頭蓋骨被打開,頭顱做成了燈盞。
須佐能乎將左手伸了過去,燃燒的火焰立刻點燃了燈芯。
當燈芯被點燃之后,惡鬼塑像突然開始平移到大殿左邊巨大的石柱下,照亮了很大一塊空間。
“繼續。”斑道。
“嗯。”
宇智波離應了一聲,須佐能乎繼續往前走,依次點燃這一列惡鬼燈盞。
這些“燈盞”的肢體被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各種造型,比如有的燈芯在頭頂,有的在口中、胸腔、腹腔、手腳……
而被點亮的“燈盞”便會自行移動到大廳兩旁的石柱下,隨著須佐能乎一步一步走上前,大殿內被照亮的部分越來越多。
終于,當最后一尊“燈盞”歸位,須佐能乎的前方出現了一座寬大的階梯。
抬眼望去,階梯上方卻是一片昏暗,依稀可以看到一尊和須佐能乎差不多高大的身影正端坐于上。
“那應該就是閻魔大王的身體了。”
須佐能乎繼續舉著火焰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
靠近閻魔大王座前,須佐能乎雙手合一,掌心的火焰分成兩份,甩向了王座的左右兩邊。
嘭!嘭!
兩團火焰落在王座兩旁的人骨燈座之上,將臺階上方的空間徹底照亮。
閻魔大王的身體正端坐在由尸骨拼接而成的王座之上。
祂身穿紅領的灰色長袍,頭上的王冠上正面寫著“王”字,側面插著兩根長長的白色羽毛。
祂的下半張臉藏在布簾之后,睜開的雙眼中是輪回眼特有的環狀圖案。
“斑前輩,接下來的步驟就交給你了。”須佐能乎一動不動的閉上了眼睛。
額頭寶石內的虛幻空間中,宇智波離睜開了雙眼。
“嗯。”
斑隨即閉上了眼睛。
三人身下的三角形法陣開始旋轉,斑的位置移動到了正面。
須佐能乎再次睜開了眼睛,眼中是與閻魔王眼睛相同的顏色和圖案。
上前一步,須佐能乎與閻魔大王的眼睛近距離對視,強大的瞳力開始入侵祂的體內。
“只要斑前輩成功奪取閻魔之身的控制權,接下來我就能得到完整的閻魔之力。”虛幻空間內,宇智波離興奮的看著映照視野中的情景。
“有閻魔之力在手,我們宇智波一族將立于不敗之地。”
此時,泉奈也很期待。
“行了。”斑的聲音在虛幻空間內響起。
宇智波離驚訝道:“這么快?”
“哼,你以為需要多久?別忘了長門的那雙眼睛原本就屬于我。”斑不以為意的道。
“我明白了。”
宇智波離請求道:“接下來,請徹底消除您搶奪來的契約,讓祂回歸自由。”
“知道了。”
斑應了一聲,然后閻魔王眼中的輪回眼圖案便漸漸消除,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輪到我了。”宇智波離十分興奮。
陣法再轉,宇智波離轉向正面后閉上眼睛。
須佐能乎的輪回眼再次變成了三勾玉寫輪眼,繼而又變成五芒星圖案的萬花筒寫輪眼。
“還是第一次在這種狀態下溝通龍脈。”
宇智波離操縱著須佐能乎雙手結印。
他的聲音同時響起:“隱藏在大地深處的龍脈,星球之脈搏,生命之源流,出現吧,在此奉請加護,急急如律令!”
只是咒語念完后卻是毫無動靜。
“怎么回事?”宇智波離錯愕的道,“居然溝通不到龍脈了。”
“如今你是以靈魂單獨存在。”斑開口提醒。
“不是因為這個。”宇智波語氣篤定,“一直以來陰陽師比起肉體更看重靈魂,我與龍脈建立聯系也是通過靈魂意識。”
“我和哥哥存在的干擾?”泉奈提出另一個可能性。
“也不是,我和龍脈之間的聯系不會因為你們兩位的存在受到干擾。”他已經想到了,“看來是這個異空間的問題。”
“在異空間當然無法召喚星球上的龍脈。”泉奈沒好氣的道。
“我能感覺到,這個異空間和星球是有聯系的。”宇智波離反駁,“最有可能的原因在于這個異空間應是黃泉國碎片,充斥著大量的死氣,是死氣隔絕了主生氣的龍脈之力!”
“那……你想好今后該如何抉擇了嗎?”斑想到了將來的問題。
的確,生氣與死氣是決然相反的兩種能量,若是想要同時以自身掌控龍脈之力與閻魔之力,自己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想要將閻魔之力納入己身,所以按原計劃進行就好。
“放心,我有解決的辦法。”
“嗯。”斑不再多說。
“關鍵不在于弄清楚什么生氣死氣的吧,而是眼下你要怎么處理閻魔大王的身體!”泉奈將話題拉了回去。
“放心吧,只要是重要的事情,我都習慣于事先準備好備用方案。”宇智波離笑道。
他操縱著須佐能乎蹲下身,伸出的指尖亮起藍色靈光,迅速在地面畫出了一個圓形的法陣。
“出來吧,極樂之匣!”
隨后,須佐能乎一掌拍在法陣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