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看著懊惱的韋伯,抽了抽嘴角,又笑道:“沒有關系,下一次韋伯君有了什么發現之后再說吧。”
“好……好的。”韋伯鄭重的點頭,“別擔心,佐助君,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
“我相信你,韋伯君。”
“佐助”笑了笑,與宇智波離一同退回到黑暗之中。
“再會。”
隨著一聲道別,兩人的身影一同消失無蹤。
“再會……”
韋伯仰頭看著集裝箱頂部的黑暗處,喃喃的道。
rider伸出打手又拍了一下他的背才讓他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啊……”
回過神來的韋伯顧不得背上的痛楚,再次捂住了臉。
“剛才好丟人啊……”他紅著眼睛道,“明明我還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卻大言不慚答應和別人交換……”
“走了,小子!”
rider沒有聽韋伯的嘮叨,一扯韁繩,那兩頭公牛拉著車架伴隨著雷鳴閃電,在韋伯的尖叫聲中飛上了天空。
另一邊,宇智波離十分清楚若是離開碼頭倉庫,必定會有其他參戰者的耳目綴上。
所以那一瞬間,他在障眼法的遮掩下下直接舍棄了紙人分身和紙人式神,讓之前出現在大家面前的caster和御主的身體直接化作了紙屑。
這讓沒有追蹤到caster組蹤跡的其他人越發對這一組參戰者忌憚起來。
畢竟,不提caster的少年御主出乎意料的善于隱藏,就說caster本身,安倍晴明這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如今在霓虹本土能得到多大的加成,這誰也說不準。
總而言之,得知caster的“真實身份”以后,所有的參戰魔術師都在努力尋找安倍晴明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意圖分析出caster的詳細情報。
円藏山。
宇智波離獨自一人坐在大樹之下,一手托腮思考著。
不知道是不是好運,圣杯戰爭徹底開啟的這一個晚上,他便一次性的見到了所有參戰的英靈。
但另一方面,他卻沒有從中找到任何異常。
那些英靈,都確實是這個世界的本土英雄。
即使他這個外來者不清楚,但是英靈互相之間也并沒有引起懷疑。
就他所知,如今身份依舊不明的兩位英靈,只剩下了archer和assassin這兩位,還待進一步觀察。
但與這兩個英靈照面之后,他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與這個世界是相容的。
而一度因為怨氣龐大引起他懷疑的berserker,卻也在之后他的刻意為之中解除了嫌疑。
“怎么回事?”
宇智波離皺了皺眉。
“莫非……另一個外來者不在這些英靈之中?”
宇智波離覺得自己一人思考這些有點無聊,于是直接站起身來。
他決定啟用他的最強寶具,來為他出幕劃策。
他揚手扔出一個小小的木偶,而后雙手結印。
寶具。
“孤高的傳說!”
刺眼的金色光芒亮起,木偶被光芒包裹,隨之變大,化為人形。
一頭長長的亂發飛舞,宇智波斑身穿全套紅色鎧甲,背著巨大的團扇,雙手抱胸出現在了宇智波離面前。
“怎么了?”
斑看了看周圍,對宇智波離問道。
“沒有敵人嗎?”
“呵呵呵呵……”
宇智波離干笑了幾聲,有些尷尬。
“還沒有找到真正的敵人。”他老實交代。
“哼。”
斑冷哼了一聲,不滿意的盯著他。
宇智波離辯解道:“您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只擅長大勢的謀劃,對于細節之類的就……比較苦手……”
斑繼續冷眼看著他。
“所以……”宇智波離討好的道,“像您這樣經驗豐富的忍者,擁有無法替代的經驗,肯定會比我看到得多。”
“真沒用。”
斑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他也清楚,宇智波離從年少便在遠離塵世的大江山學習術法和知識,或許因為學習能力強,他對于大勢的把握一直都得心應手。但由于長年與妖怪相處,對于人心他一直以來都只能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天賦去感知。
這是一種取巧的手段。
而從來沒有像忍者一樣執行過任務的他,實際上也確實不太擅長處理一些細節之事。
雖然能依靠自己強大的感知能力勉強做到良好的程度。
但是距離他自己這樣經年的忍者積累的任務經驗,實際還差的比較遠。
只不過作為長輩,不管是他還是泉奈,都沒有想要宇智波離增強這方面的能力。
雖然不會真的表揚宇智波離,但是他心里知道宇智波一族出現這樣一個小子,還成長如今的程度已經是邀天之幸了,不能再苛求更多。
“說吧,這次任務,以及你搜集到的情報。”斑的手指在膝頭點了點,“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情報?”
“有的有的。”
宇智波離刻意笑得諂媚,也跟著坐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只空白卷軸。
他展開卷軸放在地面,一掌拍在白紙之上,瞬間有需求文字從他掌心游走而出,很快便填滿了整張卷軸。
而后,他又將卷軸遞給了斑。
“您看看吧。”他道,“這便是我收集到的情報。為了不影響您的判斷,都只記載了客觀事實,沒有加上我的主觀猜測。”
“嗯。”
斑冷哼了一聲,消散對于宇智波離所說會影響他判斷之語嗤之以鼻。
他伸手接過卷軸,低頭看了起來。
宇智波離則背靠在樹干之上仰起頭,透過茂密的指責看著零碎的夜空。
斑瀏覽情報的速度很快,之后他又收起卷軸,閉目思考起來。
宇智波離望著他,沒敢出聲打擾。
其實他再次之前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假設導致人類滅亡的罪魁禍首確實不在其他六位之間,那么值得懷疑的便也只有御主了。
雖然那些魔術師自身完全沒有能力毀掉整個人類的未來,但是既然圣杯存在,還能讓人許下愿望。
那么……
阿賴耶看到的未來,很有可能是某個白癡被不知名的存在干擾,許下了足以導致人類滅亡的愿望。
那么罪魁禍首所在之地,要么是隱藏在某位御主的身邊,要么……
就是隱藏在大圣杯里。
所以之前宇智波離才會決定試探韋伯參加這場圣杯戰爭想要實現的愿望。
當然不止是他,其他人的愿望,他都必須要了解清楚,好防患于未然。
之前只不過是看著韋伯最好說話而已。
昨晚在場的御主……
他一直在用精神力量感知著他人的表層情緒。
其中,berserker的御主愿望最為清晰直白,那是拯救抱負,愛意與仇恨交織的劇烈情感。
其他人的想法都比較模糊。
一方面,那些人在魔術領域和心靈保護方面,包括韋伯,都要比berserker御主強的多。
另一方面,宇智波離遠程駕馭著紙人分身還是多有不便。
韋伯所說的愿望是在他一道誘導之下說出的,所以值得相信。
lancer的御主肯尼斯,是個在魔術領域驕傲到自負之人。
宇智波離能對他做出判斷,這樣的人,大概對于所謂的圣杯和許愿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追求的應該也只不過是榮譽和勝利。
當然宇智波離也可以斷言,這樣一個教書育人的研究者,一頭扎進魔術師爾虞我詐的冷酷戰爭中,大概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別看他對自己的學生教訓得頭頭是道,道其實自己對于戰爭也沒有精準的認知。
所以在被saber真正的御主偷襲之時,他才會像一個被大叔冒犯的少女一樣敏感暴怒,不敢置信,怒不可遏。
至于saber真正的御主,愛因茲貝倫的協作者,這是宇智波離看來最有趣的一個人。
是的,對于能看破契約的陰陽師來說,虛假的表象完全無法欺騙他的眼睛。
那個叫做愛麗絲菲爾的人偶,不過是愛因茲貝倫一方推出來的擋箭牌,而saber真正的御主卻一直期待躲在暗處放冷槍。
這是一個看起來像忍者一般冷酷無情之人。
但是……
雖然宇智波離無法感知到他的想法,但是他又明確的注意到了一個讓人不敢置信的細節。
那個人,在意圖殺人之時情緒放大,讓宇智波離感知到他在痛苦。
就在他和他的小幫手試圖用槍械射殺肯尼斯的時候。
雖然他行動果斷,手也很穩,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在痛苦。
但有不是完全的痛苦,那種即使再痛苦也要堅定的走上去的意念,還頗有些震撼人心。
那么,他的愿望是什么呢?
宇智波離十分好奇。
甚至一度想在對方緊急撤離之時跟上去,用寫輪眼撬開他的嘴。
想到這里,宇智波離勾起唇角。
不急,總要清楚的。
希望不是什么拯救世界之類這樣太好猜中的無聊愿望。
他想。
不然他會不高興的讓對方徹底退場。
“傻笑什么?”
斑的聲音打斷了宇智波離的思考。
“沒什么。”宇智波離一秒正了臉色,風輕云淡的搖了搖頭,“我整理了一些我自己的想法,想要說給您聽,看能不能做個參考。”
“哦?”斑又看了他一眼,“那就說說吧。”
于是宇智波離便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將自己的想法與推測一股腦的說給斑。
斑聽完宇智波離的想法,沉吟了幾秒。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在宇智波離就要面露笑容之時,斑又道:“不過都只是毫無事實根據的假設,實際上對于我們完成任務并沒有太多作用。”
“那……”宇智波離有些受到打擊。
“我問你。”
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么?”
宇智波離乖乖回答道:“找出并消滅阿賴耶預言中的外來者,阻止這個世界的人類在這一次圣杯戰爭中滅亡。”
“這種簡單的任務,就直接沖著目標去完成不就好了?”斑冷哼道。
“可是……”宇智波離不明所以,“目標并沒有找到不是嗎?”
斑眼中的鄙視意味越來越濃,直至化為冷漠。
“宇智波離。”
他冷聲道。
“是。”
宇智波離看到斑的臉色,也正經起來。
斑皺著眉頭道:“你在傳輸到這個世界的過程中被撞傻了?還是被阿賴耶吸干了腦子?”
宇智波離也皺了皺眉。
斑直接起身,將手中的卷軸扔到了宇智波離身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宇智波離,冷冷的道:“收集英靈情報,打探魔術師的愿望?這有何用?你又不是剛出門脫離大人獨自執行任務的忍者!”
他似乎越來越生氣。
“在原世界,你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更不要說還要加上我!”
他輕蔑的一笑。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習慣躲在背后謀劃造成的后果!告訴我,在你觀察之后,真的覺得那些所謂的英靈很強嗎?強到你有必要戰戰兢兢小心謹慎的去做事?”
宇智波離連忙搖頭,又眼睛一亮。
“您的意思是?”他開口問道。
“不管目標是何人,也不管對方會使用何種手段達成目的,我們要做的只有一個。”斑用帶著壓迫感的眼神盯著宇智波離的眼睛,“用絕對的實力去碾平擋在前方的一切,英靈也好,圣杯也好,失去了這些,躲在暗處的家伙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可能是我先入為主了吧。”宇智波離低頭認錯,“當聽到對方會造成人類滅亡這樣的未來,在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將對方的實力無限拔高了。”
“即使再高又如何?”斑不以為意,“接下這個任務之后,不管結果是成是敗,你始終要去面對那個敵人。要知道對方與我們一樣都是外來者,都在熟悉這個世界,你小心翼翼的等得越久,說不定對方掌握的籌碼便越多。”
“我明白了。”
這一刻宇智波離只有點頭的份。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這一刻,他似乎卸下了隱形的枷鎖,真正變得灑脫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
宇智波離告訴自己,這里已經不是原世界,自己也不是當初那個接下傳承任務,一直以來矜矜業業謀劃大筒木輝夜的少年了。
這些年來,自己已經變得很強,且做到了很多事。
斑說得對。
強者便要有強者的心態。
也許是時候該拋棄以往以穩妥謀劃為主的行事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