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錢。”
皺九一口煙噴在老板娘的臉上,“把錢還了,我保證,不會再來騷擾你。”說著,眼睛瞥向她身后的韓貞,“還有你的女兒。”
老板娘臉色有些發白,低著頭,抓住身后的女兒,說,“我沒有錢。”
“別騙我了,我看你的生意不錯,怎么會沒錢呢?”
皺九兩根手指捏住煙頭,吸了最后一口,將煙頭扔到地上,目光在她褲子口袋上掃過,說,“我知道,你一直把錢藏在身上,對不對?”
老板娘聞言,捂著口袋,又退后了一步,驚慌地說,“你想干什么?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報警了。”
皺九毫不在意地說,“你報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手上有你老公的欠條,來要個債,又不違法。”
這時,一旁的鐘越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從錢包里數出十二張,打斷了他們的話,“老板娘,這是一千二百塊,你數一下。”
皺九眼前一亮,說,“給我就行了。”伸手想去拿,鐘越的手縮了回去,讓他抓了個空。
鐘越看了他一眼,說≈,,“這錢還是由老板娘來收比較好。”
不知為何,皺九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舒服,目光一冷,上前一步,抓住他手里的錢,“我說,把錢給我。”
他用力一抽,沒有抽出來,見鐘越用嘲諷的目光看自己,胸口里陡然冒起一股無名之火,惡狠狠地說。“給老子放手。別tm多管閑事。”
說著。伸手在鐘越胸前用力一推。
沒有推動。
鐘越臉色一沉,說,“你這是要搶錢嗎?”說著,從旁邊的貨架上抄起一瓶老干媽,啪的一下砸到皺九的腦袋上。
“啊!”
皺九哪里想到他會突然翻臉,絲毫沒有提防,被砸得眼冒金星,捂著額頭。慘叫起來。
鐘越看著手里完好無損的瓶子,有些詫異,這都沒破,質量還挺過硬。
一旁,早就忍耐多時的劉念舟見鐘越動手了,立馬沖出去,飛起一腳把皺九踹翻在地,然后追著他猛踹。
“你媽x,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我干死你全家……”皺九一邊慘叫。嘴里一邊惡毒地咒罵著。
劉念舟原本心里就憋著一股火,聽他嘴里不干不凈的。火氣更大,下腳時更加毫不留情。嘴里念叨著,“讓你罵,讓你罵……”
一邊,韓貞母女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的皺九,和發瘋一樣追著他來踹的劉念舟。不大的店面,被兩人弄得一團糟。
鐘越見這樣的情形,就知道劉念舟出氣歸出氣,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這樣踹法,只要不是要害,是傷不了人的。
實際上,他們之前想法皺九報復,也沒想過要將他怎么樣,就是把他揍一頓出出氣而己。
但是,剛才皺九那句,“你就不怕,她上學的時候發生一點意外?”讓他改變了主意。
鐘越走上前,伸手扯住皺九的頭發,用力往外拉,拖著他向店門外走去。
“啊——放……放手……”
皺九覺得整塊頭皮都要被扯掉了,痛得他慘叫起來。
鐘越將他拖到店門外,才松開手,上前扯住他的衣領,將他的上半身給立了起來,轉頭對劉念舟說,“還記得當初他怎么樣讓人扇你的嗎?”
劉念舟至今還能想起那一刻的屈辱,走上前。
皺九劇烈地掙扎起來,但是鐘越的兩只手就像是鐵鉗一樣,牢牢將他按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雙眼發紅的劉念舟走過來,掄起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嗡——
皺九徹底被打蒙了,耳朵里全是嗡嗡聲。
鐘越一松手,他整個人趴倒在地上,一轉頭,見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
這個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路上人來車往的,人很多,見到有人打架,都過來看熱鬧。
鐘越沒有理會他們,拿出剛才的一千二百塊,給老板娘遞過去,“錢先給你,東西先放在這里,我把他送到派出所后,再回來拿。”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才接過錢。
鐘越和劉念舟一起,押著皺九,擠開了人群,向最近的派出所走去。
進了派出所,鐘越和劉念舟也就簡單地做了個筆錄,已經恢復過來的皺九自然不會承認這樣的指控,辯解說這只是個誤會,反而指責鐘越他們打人。
這樣的吵法,自然沒有什么結果。一來牽涉到的錢數額不大,二來沒有人證。最后在派出所的勸說下,雙方進行了和解。鐘越賠了幾百塊,算是醫藥費。皺九也沒有異議。
離開派出所的時候,劉念舟心有不甘地說,“難道就這樣放過這個人渣?”
按理說,他今天終于把皺九給痛揍了一頓,應該已經出了郁積在心中多年的惡氣。可是,剛才親眼看到他逼迫老板娘兩母女,就覺得,光是揍他一頓,實在是太便宜他了。這樣的人渣,就應該關進大牢里。
鐘越說搖頭,說,“才一千多塊錢,就算有證據,也不是什么大罪,最多關到拘留所,沒幾天就放出來了。再說了……”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劉念舟也明白,要把皺九的罪名定實,只有找老板娘出來作證。就算她肯站出來,以后肯定也會被皺九報復。
“他以后要是再去找老板娘和她女兒怎么辦?”劉念舟很擔憂地說。
說到底,他是個比較正派的人,能想到報復別人的辦法,也就揍一頓。再惡毒的辦法,他就算能想出來,也辦不到。
鐘越抬頭看著天空,意有所指地說,“放心吧,像他這種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劉念舟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知道他多半是在安慰自己,只能嘆了一口氣。
“小越。”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后面有人喊,鐘越回過頭,對著來人笑道,“武叔。”
武叔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他是所里的副所長,也是鐘越父親的好朋友。
“怎么到所里,也不來找我?”武叔假裝生氣地說。
鐘越解釋說,“只是一件小事,不好意思麻煩武叔。”
“這有什么麻煩的。”
武叔說著,問,“你怎么會惹到皺九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