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越并不看重女方的家世,但是知道夏慧蘭家里不簡單,自然要調查一下,免得日后措手不及。
一查之下,還真的讓他很意外。她的父親夏遠博是副廳級,這也就算了。更厲害的是她的母親趙靜梅,是誠影傳媒集團的董事長。
他以前在廣告公司上班,也算是傳媒行業,但并沒有聽過這個公司。找人一打聽,才知道這是一個龐然大物,只是平素比較低調,像他這樣不怎么關心股市的人,沒聽過也不奇怪。
誠影傳媒集團是一個上市公司,市值超過五百億,旗下有經紀公司,唱片公司,影視制作公司,游戲公司,業務涉及到多個方面。甚至連手機游戲都摻了一腳。
作為一個市值數百億集團的董事長,趙靜梅肯定也掌握著一定的股權,她的身家有多豐厚,可想而知。
鐘越不在乎夏慧蘭家里有多少錢,就算是首富的女兒又如何?他的事業,自然由他自己去拼搏,不必靠別人提攜,憑空矮人一截。
他看到的是出身于這種家庭的慧蘭,不但沒有一點大小姐脾氣,反而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偶爾跟你耍點小性子,很快又會向你撒一下嬌,分外讓人覺得嬌俏可愛。
這樣的女孩子,值得他珍惜。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逛了一圈,又回到學校門口,鐘越停了下來。
夏慧蘭搖著他的手,不舍地說,“再走一會。”
“今天是你的生日,別回去得太晚了,不然你爸媽會擔心的。”
她想起白天母親的叮囑,有些無奈地說,“好吧。”不一會,又想到他是體貼自己,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鐘越只送到門口,沒有進屋。等她走進去后,看了一眼停在路邊那輛銀色的蘭博基尼,“看來這個江陵跟她家的關系不是一般的親密。”一邊想著,一邊啟動車子離開。
夏慧蘭剛進屋子,見到父母還在等自己,再看飯桌上的菜還沒有動過,忍不住伸了伸舌頭。
“知道要回家啦?”夏遠博見到女兒回來,板著臉,“知道家里有客人,還這么晚回來。讓所有人都等你一個。”
夏慧蘭上前環住他的脖子,撒著嬌說,“爸,趕緊開飯吧,我還沒吃飽呢。”
“你就知道吃。”夏遠博拿她沒辦法,對坐在一邊的江陵說,“小蘭從小被我慣壞了,讓你見笑了。”
江陵笑著說,“夏伯伯,我覺得蘭蘭性格率真,很可愛。”
“這哪是率真啊,就是調皮,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夏遠博拍拍女兒的手,語氣寵溺,站了起來,說,“走,吃飯吧。”
飯桌上,趙靜梅突然問女兒,“你今天是不是跟那個鐘越見面了?”
夏慧蘭咬著筷子,瞪了江陵一眼。
江陵聳聳肩,表示不是他說的。
“我剛才的窗前都看到了。”趙靜梅見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說,“那是他的車沒錯吧?”
夏慧蘭警惕地說,“去年暑假的時候,我們有過約定的。”
“我沒忘,我只是想見一見他。”
聽到母親的話,她大吃一驚,“你見他干什么?”
這時,江陵插口問道,“梅姨,你也知道那個鐘越?我看他沒什么出奇的,還以為是個窮……難道有什么來頭?”他本想說“窮吊絲”,突然想到是在長輩面前說粗口不太禮貌,連忙收住了。
“他家里沒什么背景。”趙靜梅當然聽出了他的意思,沒有見怪,搖搖頭,“不過人倒是挺有能力的。”
江陵聞言,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他知道這個梅姨是個自視很高的人,輕易不會稱贊別人,能得到她一句“挺有能力”,證明那個鐘越確實不簡單。
不過,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他還是看出,這個鐘越跟他一樣,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
一個沒有背景的人,就算再有能力,如果不肯依附權勢,能取得的成就也很有限。這是社會的現實,國內如此,國外也是同樣。只是國情不一樣,“權勢”所代表的階層也不相同。
他笑得平淡,說,“能被梅姨看上,肯定是一個青年才俊。”
趙靜梅難得有了一些談興,說,“他名下現在有兩家公司,一間工作室。表現都很搶眼。特別是做手機安全軟件的公司,上線才五個月,裝機量已經突破兩千萬,上個月的平均日活躍用戶達到七百萬。在手機安全軟件行業中排第五。”
這一下,江陵終于忍不住動容了,現在手機互聯網有多么火爆,他非常清楚。更加明白一個在同行業中排名前五的APP,具有多么巨大的價值。
他皺著眉頭,說,“可是,為什么這幾個月,都沒聽說哪家風投在手機安全軟件有大額的融資?”
趙靜梅平靜地說,“因為,他的公司還沒有開始融資。”
“怎么可能?”江陵愕然,他在國外學的就是投資類的專業,很關注這個火熱的行業,“不融資,他哪里來那么多錢進行推廣?就算它的軟件性能再出色,不靠推廣,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就做到這種程度。”
趙靜梅說,“推廣的資金,來自于另外一家手游公司。近一年的時間,他的公司已經推出了七款游戲,除了有兩款失敗了,其余五個游戲都還在運營。我查過,光這五款游戲,每個月的流水就超過三億。”
“最有趣的是,只要一款游戲成功了,每隔兩個月就會推出新版本。像第一個游戲,前幾天已經推出到第四版了。原本一款不怎么成功的游戲,就靠著這樣短時間內不斷更新,居然越來越火,成了卡牌類前三的游戲。上個月的流水更是破了億。”
江陵聽到這里,已經失去了從容,震驚地說,“這樣算,加上新版本,他的公司豈不是半年里,就推出了十幾款游戲?那樣開發隊團得膨脹到幾百人吧?管理跟得上嗎?這簡直是扯淡。”
趙靜梅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也想不通,“據我所知,他公司的開發成員,不到四十人。”
“這怎么可能?”
要不是前面坐著跟他說這些話的是趙靜梅,他只會嗤之以鼻。但是,趙靜梅絕不會無聊到坐在這里跟他吹牛。所以,這件事哪怕再荒唐,再不可思議,也不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