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鐘越晨運回來,見老媽不在廚房,就問在客廳里看新聞的老爸,“老媽呢?”
“沒有鹽了,她下樓去買鹽。”鐘良興的眼睛沒有離開電視。
鐘越進浴室里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老媽開門進來,手里除了幾包鹽外,還提著一小袋茶葉,奇道,“家里的茶葉喝完了?”
他老爸喜歡喝茶,他在家里備了很多茶葉,夠喝一年的量。
正在看電視的鐘良興聽見是茶葉,取過來一看,“雨前龍井,不錯,還沒喝過。”
“上樓的時候,碰到秀秀媽媽了,是她給我的。說是謝謝我這么照顧秀秀。”劉桂芳解釋說。
鐘越心中咯噔一聲,“媽,你什么時候認識秀秀媽媽的?”
“你還敢說。”
劉桂芳有些來氣,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上次你說秀秀的媽媽,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我早就去拜訪她了。你啊,凈瞎說。人家不知多有禮貌,又隨和。”
鐘越當時那樣說,是不想讓她們接觸,以免他和秀秀的事情露陷。現在被當面拆穿,不由有點尬尷,“那個,我見過她幾次,每次都是板著臉,還以為她……”
他趕緊轉移過話題,“對了,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劉桂芳一邊把鹽裝進盒子里,一邊說,“就前幾天,我買菜回來,碰見她提著一堆的東西,進樓梯的時候走得太急,袋子破了,東西灑了一地。我過去幫她一起撿。一聊起來,才知道她是秀秀的母親。還真是看不出來,她這么年輕,就有這么大一個女兒。”
“完了。”
鐘越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兩個月,秀秀的母親寸足不離地跟著女兒,就像防賊一樣,很可能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弄得他跟秀秀想見一面都難。現在老媽這么一說,她不起疑心才怪。
他正為這事頭疼著,吃早餐的時候,又接到了夏慧蘭的信息,說她母親請他今天到家里吃晚飯。
看到這條信息,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果只是吃吃飯,倒無所謂。就怕趙靜梅醉翁之意不在酒,當著女兒的面,就提出入股的要求。那樣,勢必會讓慧蘭難做。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答應了,“今天晚上我準時到。”
她母親邀請自己去吃晚飯,要是推辭不去的話,于情于理都有點說不過去。
傍晚,公司下班后,鐘越回家換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帶上禮物去了夏家。到的時候,剛好是七點整。
剛剛下車,還沒按門鈴,大門就被推開了,夏慧蘭笑吟吟地看著他,“聽到車子的聲音,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現在已經是六月,夏天到了。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自然披肩,目光如水,比平日少了幾分俏皮,多了幾分溫婉。
鐘越一見,眼睛就移不開了,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樣。
“還站著干什么?快進來。”夏慧蘭臉上似羞似喜,伸手去拉了他一下。
鐘越飛快地抓住她的手,發自內心地說,“你今天真漂亮。”
“快放手。”她瞪大眼睛,想要做一個生氣的表情,嘴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不放。”鐘越一本正經地說,“打死也不放。”
這時,客廳里的夏遠博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笑著說,“小鐘來啦,進來坐。”
鐘越立馬松開手,他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在人家父親的眼皮底下,調戲人家女兒的程度。正兒八經地跟他問好,“夏叔叔好。”
一旁的夏慧蘭眼神很得意,用口型對著他,“膽小鬼。”
鐘越假裝沒看到,跟著走進客廳里,坐下后,問他,“阿姨呢?”
“我媽還在樓上,應該快下來了。”夏慧蘭坐到父親身邊,聞言插口道。
夏遠博和言悅色地說,“小鐘,去年見你的時候,叔叔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聽你阿姨說,你現在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很好。”
“我只是運氣好,趕上時機了,還需要夏叔叔多提點。”鐘越謙虛地說。
兩人閑聊了一陣,可以說是相聊甚歡。不一會,趙靜梅下樓了,她明顯精心打扮過,雖然年過四十,依舊光彩照人,見到鐘越,親切地說,“小鐘,讓你久等了。”
這態度,跟上次有著天壤之別。
鐘越說,“阿姨您客氣了。”
這時候,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夏遠博說“先吃飯,一會飯菜都涼了。”
吃飯的時候,趙靜梅不時給他夾菜,問他家里的一些事情,就像普通的長輩關心后輩一樣,氣氛頗為融洽。
一頓飯吃完,大家的關系都拉近了許多。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夏慧蘭了,在她看來,父母這樣的態度,表明他們已經接受了鐘越,怎么不讓她心花怒放?
“這是陳年的普洱,喝得慣嗎?”
吃完飯后,夏遠博泡了一壺茶,給他倒了一杯。
鐘越笑著說,“我不懂茶,再好的茶給我喝,也只是牛嚼牡丹。”
“品茶要用心,試一試,才知道喜不喜歡。”
鐘越端起來喝了一口,品咂了一下,說,“味道有點奇怪。”
“普洱就是這樣,多喝幾口,就習慣了。”夏遠博又給他倒了一杯,“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你跟你阿姨在這里聊聊天。”
說著,他站了起來,對女兒說,“小蘭,你跟爸爸上來。”
“哦。”夏慧蘭應了一聲,跟著父親上樓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眼神中有些擔憂。
鐘越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
等他們上了樓,客廳就剩鐘越和趙靜梅兩個人。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戲肉終于到了。
“小鐘,阿姨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趙靜梅開門見山,“阿姨想要入股你名下的兩家公司,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