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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逃生有術

  趁著這個機會,梁嘯撒腿就跑。胡家侍從見了,厲聲怒喝著,兵分兩路,向梁嘯包抄過來。

  年輕箭手卻一動不動,面帶笑容,與雷被對峙。

  雷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梁嘯沒有關心雷被與年輕箭手之間的火花四射,他知道今天的戲已經被搶得一點不剩了,自己這個名不符實的主角還是趁早退場的好,以免躺槍。

  聽到身后胡家侍從憤怒的叫罵聲,他毫不猶豫的奔向那條選好的逃生之路。

  這條路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之外,只是稍微有些陡,小心一點還是可以走的。可是一旦走得快了,卻有些危險,很容易摔跤。更重要的是,梁嘯讓荼牛兒在這條路上挖了好幾個坑。

  盜墓不過是掩人耳目,挖坑才是真正的目的。

  這些坑都挖在梁嘯精心挑選的位置,如果事先沒有準備,急切之間,很難避開。那些胡家侍從見梁嘯連躥帶跳,跑得飛快,哪里會想到這些坑的詭異。他們生怕梁嘯跑了,大聲呼喝著,緊追不舍。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這些胡家侍從一起步,不少人就看出了異樣。他們不僅身手矯健,跑得飛快,而且人人拔出了武器,竟是一副要置梁嘯于死地的架勢。

  這超出了絕大多數人的想象,也激怒了少年們。都以為只是一場胡來與梁嘯爭鋒的決斗,只是少年間的比武,沒曾想胡來打輸了,居然使出這等手段,讓手下人追殺梁嘯。

  這有悖于少年們的不成文的規則。一對一單挑,那是堂堂正正的比武。派侍從動手,那就成了仗勢欺人,以大欺小。不僅西南幫的少年義憤填膺,就連西北幫的少年都有些不齒。一時間,少年們有的跺足大罵,有的趕了過來,準備幫梁嘯攔截那些胡家侍從。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者的基本行為準則,也是少年們一向自詡的做人原則。

  一時間,金匱山上罵聲四起,各種污言穢語此起彼伏,無數身影從不同的方向追了過來,支援梁嘯。

  不過,這些少年勇氣可嘉,卻無補于事。一來他們起步得太晚,二來胡家侍從的速度超過他們太多。他們剛剛起步,已經有胡家侍從追到了梁嘯身后。眼看著一個漢子舉起手中的長劍,刺向梁嘯的身后,好幾個少年失聲驚叫。

  “梁嘯,小心——”

  “賤奴,敢暗箭殺人——”

  梁嘯聽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是吃了一驚。他不假思索,看準一個準備好的陷阱,猛的跨出兩步,在山坡上蹬了一腳,借力突然轉向。

  這條路上,他已經演習了很多次,什么地方該轉身,什么時候該小心,他一清二楚。后面的胡家侍從卻不知道,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想跟著梁嘯轉向,卻反應不及,“唉呀”一聲驚叫,一腳踩空,張牙舞爪的摔了出去,撲倒在地,吃了一嘴泥,手中的長劍也飛得無影無蹤。

  少年們一看,如釋重負,大聲喝采。

  喝采聲未落,又一個胡家侍從失足踩進了盜洞,“喀嚓”一聲脆響,他的小腿折斷,凄聲慘叫起來。

  少年們見了,更是歡喜,一邊追趕,一邊大聲叫好。

  “梁嘯好樣的!”

  “老天有眼,摔死這些不要臉的狗奴。”

  “梁嘯,快跑,又有人追上來了。”

  梁嘯不敢怠慢,憋著一口氣,發力狂奔。仗著對地形的熟悉,接二連三的甩開幾個逼近的胡家侍從,一口氣奔下了山。

  短短的百余步山路,至少有四個胡家侍從成了滾地葫蘆,摔得鼻青眼腫,狼狽不堪。每一次有胡家侍從摔倒,都激起少年們一陣興奮的叫好聲,原本的比武成了一場梁嘯逃生的精彩表演。

  外鄉來的錦衣少年站在山坡上,看著梁嘯像兔子一樣靈活的甩開對手,也不禁拍掌跺腳,大聲叫好。

  雷被和年輕箭手聽到一陣陣的叫好聲,非常意外,放棄了對峙,走到山坡旁觀看。

  一臉是血的胡來在兩個侍從的攙扶下,也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見梁嘯已經跑下了山,氣得破口大罵:“賤奴,給我追,給我追啊。”他轉身對年輕箭手喝道:“馮疾,射他,射他啊。”

  馮疾眉頭微皺,握緊了弓,卻沒有射箭,只是盯著山下快追上梁嘯的兩個胡家侍從。

  梁嘯使盡了渾身解數,依然沒能甩脫所有的追兵,還是有兩個胡家侍從追到了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包抄過來。眼看著越追越近,梁嘯在劫在難,圍觀的少年們急得大叫。

  “梁嘯,快跑!”

  “胡家狗奴,休要以多欺少,有種和老子單挑!”

  “唉呀,梁嘯危險!”

  就連雷被都有些緊張起來,握緊了劍鞘,屏住了呼吸。

  錦衣少年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原本白晳的臉變得通紅。

  在眾人關切的注視下,梁嘯一邊左躲右閃,極力避讓,一邊大聲叫道:“鐘離叔,救我!”

  叫聲中,鐘離期趕到,輕聲一喝,揮拳迎了上去。那兩個胡家侍從大驚,急切之間,卻來不及應戰,被擊個正著,斜飛了出去。一個滾出十來步遠,一個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阿嘯,你先走。”鐘離期喝了一聲,逆勢而上,向山上沖去。

  見梁嘯安然突圍,圍觀的少年們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仿佛梁嘯就是他們的同伴,梁嘯成功突圍也是他們的勝利。

  錦衣少年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輕聲笑了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原來還有伏兵。江都不愧是百戰之地,連一個鄉里少年都通曉兵法,居然有這樣周密的安排。喂,你們說,這條路會不會也被動了手腳?”

  他身邊的一個侍從說道:“看起來,他早就選好了逃生之路,可謂是謀定而后動。”

  “不錯。不過,區區一場約斗,用了這么多心機,是不是小題大作,割雞用了牛刀?”

  “不然。”一個中年侍從說道:“我看這場比武不像是約斗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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