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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嘯不擔心嚴助找他的麻煩。嚴助畢竟是個讀書人,做不出這么不要臉的事。劉陵也不是普通女子,即使沒有他梁嘯,嚴助也高攀不上。
諸侯王子女的婚姻,都是政治的一部分,絕不可能僅僅是兩情相悅這么簡單。
梁嘯最上心的事就是強化訓練郎官們的水性。劉陵的話提醒了他,嚴助驟得富貴,一心要立功報效天子的恩寵,很可能會急功近利,把小事變成大事。一旦發生戰事,他們這些郎官肩上的責任就大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水性,很難保證嚴助的安全。
“李兄,這次去會稽,說是調停,可萬一調停不成,發生戰事,那可怎么辦?”
李椒眉毛一挑,詫異的看著梁嘯。“怎么辦?當然是打了。區區閩越,竟敢無視朝廷威嚴,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還會把朝廷放在眼里嗎?不征討不服,我們苦練武藝又是為何,難道僅僅是為了斗個樂?”
梁嘯愕然。他本來希望請李椒和嚴助溝通一下,在必要的時候阻止嚴助將事態擴大化。現在一看李椒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只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李椒恐怕比嚴助還想把事情鬧大呢。他們早就想大顯身手了。梁嘯眼珠一轉,打消了勸說李椒的想法。
“既然李兄也這么想,那兄弟們的水性還得加強。到了戰場上,可別指望有人救你。沒被敵人殺死,卻被水淹死了,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不太好聽吧。”
“你這話說得在理。”李椒連連點頭。“論水性,你是最好的,也有辦法。這件事,還是你來操持。”
梁嘯當仁不讓,立刻擬定了訓練計劃,并且和李椒一起匯報給了嚴助。嚴助雖然對梁嘯有些看法,可訓練郎官水性是關系到他性命安全的大事,他倒沒有阻攔,一口同意了。
第二天起來,梁嘯就趕到皮市,訂做救生用的豬腸、羊腸氣囊。羊皮囊雖然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畢竟過于笨重,一旦被箭射中,或者被刺破,就會失去作用。梁嘯買了一批豬腸、羊腸,吹滿氣,再一段段的扎好,外面再罩上一層牛皮,做成救生衣的模樣,需要的時候往頭上一套,腰間一扣就行了。
花了千余錢,梁嘯做了十三套救生衣,帶回了王宮,分發給郎官們。
郎官們拿著救生衣,感覺很新奇。這些救生衣既像他們的皮甲,又有些區別。皮甲由幾片綴滿甲片的牛皮組成,穿戴起來很復雜,一個人都弄不好,往往需要兩個人互相配合。可是這件救生衣卻非常方便,特別是那個帶勾的設計非常實用,一個人就能輕松搞定,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也不會手忙腳亂。
“這個好,不耽誤時間。”李椒首先贊了一聲,穿起救生衣,活動了一下手臂。“對箭手有些影響,用劍戟的人基本無礙。”
“我倒是覺得這個腸衣做得精致。”另一個郎官將救生衣翻過來,看著里面扎成一段一段的腸衣贊不絕口。“就算斷了一截也不影響浮水。阿嘯,你不愧是水鄉長大的,這救生衣考慮得很周全啊。”
梁嘯微笑不語。將腸衣扎成一段一段可不是水鄉人就能想得到的辦法。他這是參照前世救生衣的做法,看似很簡單的一個改進,卻有明顯的效果,安全系數大大提高。
“諸位兄長,救生衣只能救一時之急。要想真正安全,還是需要提高自身的水性。從這里趕到會稽,大概還有四五天的行程。我希望諸位兄長能夠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多熟悉一下水性。現在多吃點苦,到時候就多一份生存的機會。”
“言之有理。”郎官們異口同聲的答應。他們都是聰明人,這個道理不用多說,他們都能明白。他們渴望立功,可不希望因為水性不好而被淹死,這死得也太窩囊了。
取得了統一意見之后,梁嘯立即著手強化訓練。除了當值和吃飯、睡覺,郎官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水里,哪怕是泡得皮膚發白,手指發皺,也絕不喊一聲苦。
在強化訓練游泳的同時,梁嘯還著重訓練他們適應他們在戰船上的平衡能力。戰船比樓船小,搖晃幅度大得多,如果連站都站不穩,還談什么戰斗。
相比而言,適應搖晃的戰場比學習游泳困難多了,除了梁嘯本人之外的九個郎官,無一例外的都吐得稀里嘩啦,李椒吐得最慘,兩條腿都軟了。即使如此,他也不肯放棄,躺也要躺在搖晃的小船上。
經過幾天的強化訓練,這些人幾乎都能在蒙沖斗艦上站穩了。當他們護著嚴助,再次走上樓船時,一個個眉飛色舞,喜上眉梢。原本被他們視為畏途的樓船現在平穩得如平地一般,已經無法對他們再造成任何威脅,即使還有些暈船,臉色也沒那么難看了。
江都國的樓船士們看到這一幕,不禁嘖嘖稱奇。他們不知道訓練的內幕,都將之歸功于郎官們的強悍,不愧是天子駕前的精銳,學什么都快。聽到這些贊揚,幾天來的辛苦終于看到了回報,郎官們心情大好,紛紛擠眉弄眼的看向梁嘯,暗挑拇指。
梁嘯年齡最小,他們都把梁嘯當小兄弟看待,愛護中多少有些輕視。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梁嘯這個小兄弟已經讓他們刮目相看,沒有人再敢小看他。
“天子駕前的兒郎,果然與眾不同。”看著不過數日,腳下便似生了根一般的郎官們,來送行的江都王劉非很驚訝。“嚴君,有這些勇士保護,你此行必然是凱歌高奏,捷報頻傳。本王就在江都等你的好消息了。”
嚴助也很滿意,矜持的笑了兩聲,和劉非拱手作別。
樓船離岸,向江南駛去。嚴助站在樓船上,和劉非揮手告別,意氣風發。等船到江心,嚴助才回到艙中,又將李椒和梁嘯叫到艙內。
“短短數日,能訓練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難得。”嚴助威嚴的目光掃過李椒和梁嘯的臉,在梁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李椒的臉上。“過了江,還有三四日便可到會稽,有些事,我要事先向二位交待一下,以免有所誤會。”
梁嘯和李椒互相看了一眼,拱手施禮。“請大人吩咐。”
“這次雖是出使調停,其實是平叛。太皇太后有恙在身,陛下新登帝位,不愿大動干戈,所以我們只能用會稽的郡兵。而要得到會稽的兵權,我們必須用點非常手段。”
嚴助停住了,捻著手指,斜睨著李椒和梁嘯,若有所待。
梁嘯想起了劉陵那句話,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身為天子,還要用非常手段?現在已經如此,將來又會用多少非常手段?想到漢武帝后來做的那些事,梁嘯不寒而栗。
李椒沉吟了片刻,謹慎的說道:“大人,不知這非常手段……究竟是什么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