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器珍貴,以柳風逐身份之尊貴,也不過只祭煉了一枚無定金環。
這般藍色寶刀,制作材料雖也珍貴,能刀開十甲,放在凡品中,自是一等一的。
但想破開龍鱷甲,卻是遠遠不夠。
柳風逐初次和許易交手,并不清楚許易根底,滿以為這一刀能夠建功,誰知還是失望了。
兩人瘋狂地對攻著,柳風逐甚至拼著硬挨許易兩拳,一刀劈在許易頭上,許易竟還是無礙。
柳風逐徹底懵了,他身上的寶甲是煉金堂出品的中品法衣,能擋住三擊血器攻擊,卻也無法護住頭部。
對方頭部明明無甲,卻能護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賊身披空間屬性寶甲,嘿嘿,老柳,我看你不使出吃奶的力氣,是別想拿住這小子了!”
水中鏡含笑說道,暗助柳逐風一把。
面上帶笑,心中卻著實震驚,他見過許易在擂臺上的風姿,也聽過許易以鍛體之境逆襲氣海境的吳剛,并獲得鍛體境無敵的稱號。
卻萬沒想到許易竟強到這個地步,上百下的三牛之力,和柳風逐戰得不相上下,這根本就不是鍛體巔峰境該有的水準。
以此人表現出的能耐,體力之強大,靈魂力之堅韌,身體之蠻橫,在鍛體境的確難作第二人想。
話說回來,若是讓此人成功化海,那簡直不可想象,無疑,對水家是天大災難。
盡管根本不曾想過要放過許易。念頭到此,卻更堅定了水中鏡滅殺許易之心。
柳風逐又是一刀斬在許易肩上。擊得許易倒飛出去,他大步趕上。揚刀再到擊,許易忽的射出一枚音速飛刀,柳風逐冷笑一聲,避也不避,鐺的一下,飛刀扎在法衣上,竟是絲毫未曾遲滯柳風逐的速度。
藍刀揚起,許易惶急,抓起地上一根斜插的木棍。直直朝柳風逐眼睛扎去。
藍刀微斜,方沾上木棍,木棍瞬間粉碎,刀勢不減,眼看便要砸在許易頭上,忽的許易一掌擊在身邊一人合抱粗細的古柏上,出乎預料,七八丈高的參天巨木,受他一掌之力。瞬間傾倒。
饒是柳風逐再富智計,也唬了一跳,刀勢一緩,叫許易從容避開。
“小子。沒想到你還提前作了布置,不過本座必須讓你認清一個道理,鬼蜮伎倆。永遠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藍刀在空中挽了數個刀花,刀勢漸漸飄渺起來。許易忽然發現自己竟再也躲避不開,刀勢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伸來。
轟!轟!轟!
一連七八刀。都劈在許易頭上,雖有龍鱷甲護體,許易依舊被辟得頭昏腦漲。
的確,氣力,速度,短時間內,許易都能和柳風逐持平,但戰斗經驗,以及武技的差距,卻是難以彌合的。
“此套刀法,名曰纏刀,乃本座當年成名絕技,刀下亡魂無數,小子,本座要讓你知道,縱使不用真氣,你我之前的差距,依舊判若云泥,受死吧!”
藍色刀鋒卷起驚濤駭浪朝許易卷來,柳風逐堅信再厲害的護甲,也有極限,他就不信自己這把藍冰,劈不開許易的腦殼。
遺憾的是,風暴總是方卷起便停歇。
許易總會不知何時,拍斷一根巨木,打斷柳風逐的攻勢,獲得喘息之機,間或還要弄些小動作,時不時朝太陽穴踢來一塊山石,隨手拔一根木棍朝眼窩插來。
初始,柳風逐還會閃避,后來直接不理睬了,山石,樹木,豈能傷得了他,除了眼睛算是罩門,需要微微歪斜,他根本無懼。
亂戰,徹徹底底的一場亂戰,藍刀又揮舞了半盞茶的功夫,柳風逐竟生力竭之感。
的確,他戰斗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從爭搶靈園開始,再到奔襲,再到此刻近一炷香的搏斗。
他幾乎都是全力施為,未敢有絲毫停歇,偏偏許易的烏龜殼厚實得驚人,間或這家伙早做好了布置,抬手能斷巨木,阻撓了他的攻擊的連續性,藍刀之威難以疊加,再這般打下去,對方沒耗死,倒把自己耗死了。
忽的,念頭一閃,柳風逐有了主意。
身形展開,藍刀狂掃,不攻許易,反擊巨木。
霎時間,方圓十丈,被許易早先用鐵精化刀,割得將斷的巨木,盡數被柳風逐掃倒。
“哈哈,小子,看你還有何招數,受死吧!”
柳風逐欺身直進,身形暴漲,直追許易而來。
許易似乎驚呆了,嚇傻了,惶急之間,拼命亂踢地上的山石,亂扔隨手撿來的木棍,一時間山石亂飛,木棍如雨。
柳風逐長嘯出聲,心中暢快,化作滔滔笑聲。
對峙這許久,他第一次從許易臉上看見了慌亂,竟讓他感覺到莫名的興奮。
實則,便是柳風逐自己也未意識到,他竟已將眼前這鍛體境小輩,作了平生大敵。
一旁觀戰的水中鏡注意力,也猛地提到最高,非是他看出了端倪,而是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對,便是許易的慌亂,讓他覺得不對,大大的不對,眼前這家伙,膽子堪比黃龍,什么事能讓他慌亂,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下一瞬,柳風逐便見到了驚爆眼球的一幕。
卻說柳風逐閃電一般,殺到許易身前,就在這時,許易竟不再退步,手持一根烏漆漆木棍,直直朝柳風逐撞了過來。
轟的一聲,柳風逐直直一刀劈在許易肩頭,劈得許易眼睛飚出淚來,正得意間,忽的瞧見許易木棍朝他肩頭打來。
柳風逐不管不顧,藍刀再起,眼見一刀再要劈下,那木棍擊在肩頭,他渾身陡然一顫,靈魂深處猛然一空,舉起的藍刀再也劈不下去了,就是這一愣,許易竟將那木棍直直戳進了柳風逐的眼窩。
霎時,一道凄厲的慘叫發出,慘叫之聲方出口來,嘎然而止,接下來,便見柳風逐軟軟倒地,豐盈的身子,竟然有些干癟。
水中鏡瞪得雙眼都要凸出來了,直直釘在原地,滿目竟是濃得化不開的疑惑。
許易杵了木棍,跌坐在地,重重喘息,心底涌起的卻是莫名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