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瘦猴卻絕未想過西城李家,能壓過這位爺去。
云家都奈何不得這位爺,李家和云家相比,差了十個檔次。
他純碎是激動了,能得這樣的大人物看重,他萬分光榮,說是帶路,在他瘦猴心中,自己可是在和鍛體境第一人,廣安巡捕司許主事,并肩作戰!
西城李家,西城有無數李家,而能在李家之前冠以西城者,足見份量。
方站到李家家門前,許易便感覺到了西城李家的氣勢,此地位于西城中央大街正中。
往往中央大街,都是一城之中心,最是繁華緊要,寸土寸金。
而李家硬是在兩座高大石獅子,組建的門簾之前,劈出了上百方的演武場,中間一根粗大的鎏金青銅旗桿上,一面青龍戰旗隨風勁舞,上書兩行擘窠大字:千年以來巨族,幽州有數人家。
“青花兄當初就被掛在這根旗桿上!”
瘦猴心有余悸地指著這根青銅旗桿道。
許易眼睛微冷,點點頭,指著李家喧囂的門庭道,“去,問問,今天是李家的什么日子,緣何這般熱鬧。”
瘦猴卻不動彈,“今天是李家老太爺九十瑞壽,西邊半條街都封住了,賀客如云,聽說四大世家也派了管事道賀,旁人就更不必提了,廣安城中有頭有臉的基本全到。嘖嘖,老不死的賊老梆子,今晚不知又要禍害多少黃花閨女。”
許易道,“禍害黃花閨女?此話怎講?”
“老賊天資不佳,卡在鍛體中期不得寸進,信了方士之說,鐘情采陰補陽之道,廣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多賀客皆知老賊喜好,此次道賀,所送皆有黃花閨女,據說。廣安城郊,黃花女郎,為之一空。”
瘦猴憤然道,“奶奶的。八九十了,還干此事,真是喪盡天良!”
“蒼蒼白發對紅妝,老鬼倒不怕折壽,青子。去,到那家店,幫老子定一副最好的壽禮,咱們也好去替老梆子賀壽。”
許易一指東邊一家白門白臉的店,順手灑出五枚金幣。
青子接過,方要客氣,猛地一怔,“那,那是壽材店!”
“既是過壽,自然要送壽材。罷了,為表敬意,我親自給老梆子挑一副。”
說著,許易大步上前,入得店來,一目便相中了正中的混鐵重棺,拋出幾枚金幣,隨手一擺,重達千斤的混鐵重棺便凌空飛起,輕輕一伸掌。穩穩托住,大步朝李家門前走來!
青天白日,既無白服,又無儀仗。一人托著碩大棺木,立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及至看見許易托著棺木,朝門前煊赫的李家走去,一眾路人盡皆定住腳步,朝那處望去。誰都意識到,好戲來了!
門前正排著長長隊列的禮賓,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門前迎客的李家管事眉頭皺起,沖身邊的小廝一揮手,小廝入內,不多時,兩排十二位紅裝大漢魚貫而出,位列李管家身側,虎視眈眈盯著許易。
許易行到門前五丈處,李管家上前三目,抱拳道,“今日乃我李家大喜之日,縱使和尊駕曾經結下梁子,尊駕也該改日登門,否則,豈不失了禮數,傳出去,未免讓江湖中人笑話。若是尊駕愿意上門討杯酒水,我李家必以貴客相待。”
李管家能坐上這個位置,自是久經風浪,自然看出來者不善,而敢大搖大擺來李家找事的,哪里會是善茬。
是以,言語之上,他完全按江湖中的規矩來,若是能拿捏住此人,那是再好不過,若是拿捏不住,則有拿捏不住的辦法,心中甚是平靜。
但因,今日不僅大爺,二爺同時從外地趕了回來,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甚是四大家族都有重量級管事到來,嘿嘿,什么人敢挑今天挑事,那是打錯了算盤。
李管家揚眉怒目正等著許易答話,哪知曉許易眼中根本無他,托舉了混鐵重棺,大步而來。
“尊駕既然不識抬舉,也就別怪我李家不客氣!”
李管家冷聲說罷,一揮手,十二名紅裝大漢,猛撲而來。
這十二名紅裝大漢,皆是李家得力護衛,皆有鍛體后期的修為,放在整個廣安城中,大小也算人物。
李管家自忖有這十二人出馬,對頭再是了得,也得給堵在門外。
但見許易單掌化圓,三圓過后,猛地一掌拍在鐵棺之上,九牛之力加持鐵棺,鐵棺飚飛而出。
一眾紅裝大漢身負重任,見得棺來,舉手便格,其時,鐵棺初飛,棺勢未到最高,眾人雖覺猛烈,自忖聚合眾力,當能格擋。
哪知道,眾人才把手伸過去,便聽一連串如鞭炮炸響聲,霎時,一眾紅裝大漢便在半空中,痛苦得嘶嚎開來。
許易長身急進,追上鐵棺,舉手再此連劃三圓,重重擊在鐵棺之上。
飚飛的鐵棺再受巨力,去勢更絕,直如閃電,直直撞進大門,余勢不絕,狂飆飛進庭院。
其時,許易展開歸元步,閃念趕到,再度三圓,擊在鐵棺之上,棺尾著力點,已現出個深深的凹陷。
說來,許易連續三圓,正是施展得藏鋒式,之所以不選擇五圓,而是他如今的身體,很難承受五圓的反震之力,三圓之力,已是安全范圍內的極限。
卻說鐵棺連續受了三擊,三次九牛之力,匯聚成了龐大的動力,此刻,鐵棺已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朝中堂撞去 其時,中堂正高朋滿座,近兩百方的寬廣大廳內,座無虛席,一身吉服、老態龍鐘的李家老爺正樂呵呵地接受著到訪的客人,磕頭拜壽。
方臉的李家大爺正在主席陪著四大家族派出的管事,圓臉的李家二爺則樂呵呵地招呼著客人,忽的,院中一陣驚天喧囂傳來。
堂中眾人這才抬頭朝外間看去,正瞧見一列黑色閃電呼嘯而來。
霎時,五位自負勇力的鍛體巔峰境強者跳了出來,齊齊揮掌朝閃電擊去,此是難得買好李家之機,愿沖鋒陷陣者自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