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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鵪鶉

  他有鍛煉云爆箭的哭喪棒的實力打底,鍛煉血器對他而言,已不是難事,只是鍛出血器的優劣,無法把握。

  畢竟,這是門熟能生巧的技藝,需要鍛煉之人,在實際操作中,領悟五行變化,平衡五行結合。

  更何況,許易謹記周夫子的指點,時時不忘鍛煉對真氣的熟練掌握。

  故此,這二十余日的鍛煉血器,他皆是以真氣操控鍛錘。

  甚至初始兩日,連精準地掌控鍛錘都倍加困難,更遑論按照對五行平衡的感悟,精準地推送力道。

  直到上千次的試驗后,他才慢慢把握住節奏,直到第四天,才有第一柄血器誕生,一只判官筆。

  迄今為止,他鍛煉之物,皆是此般小器型。

  一來,方便掌握,二來,容易塑形,三來也節約原材料。

  且按照世面上對血器的需求,即便是小器型,在售價上,也并不遜色。

  “成,我等著東主您鍛出中品血器,屆時,咱們天貓商鋪,勢必名震神京。”

  袁青花站起身來,眺望遠望,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許易擺擺手,“名震神京就不必了,還是悶聲發大財吧,行了,你趕緊張羅生意,那點錢給晏姿,弄些丹藥和天雷珠回來。”說著,將那枚玲瓏閣的榮譽長老令牌交付給晏姿。

  過慣了土豪的日子,他分外受不得眼下囊中羞澀的窘態。

  袁青花取出十萬金,交付晏姿,許易怒道,“摳摳搜搜,方才我見你小子收了將近二十萬,怎么,還沒發呢,就學會卡老冇子脖子。”

  袁青花賠笑道,“哪能呢,您方才不也聽見,老謝才約了交貨,我總得留些本錢吧,東主您稍安勿躁,稍等幾日,待這批貨出手,百萬金也不在話下。”

  “那我就等著發財!得了,我去后院休息,你們各忙各的。”

  說著,許易徑自轉入后院。

  果然一座雅舍,佳木蔥蘢,青屋白瓦,軒窗對著翠竹,書房接著廊水,十分合他心意。

  忙碌這許多天,精神確有些疲乏,緊了緊青衣內的陰沉服,選了個背陰所在,置了把躺椅,愜意地躺了。

  收回所有的感知,靈臺澄清,微風搖動翠竹,水波蕩來清氣,從鼻腔入腹,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全部張開了。

  這一覺,許易睡得昏沉至極,袁青花搖晃了許久,也不見他醒來。

  忽的,一柄閃亮銀梭破空而來,直射許易眉心,警兆自生,指間自動射冇出一道氣浪,將銀梭蕩開。

  氣浪飚出剎那,許易從椅子上彈起,眼睛一亮,笑了,“鵪鶉!”

  “臭賊道!”

  夏子陌一襲綠衣,站在不遠處的翠竹叢中,明眸皓齒,燦然一笑,明媚得將天上的陽光都遮得黯淡了。

  “好哇,坑了我十萬金,還敢尋上門來偷襲,膽子不小!”

  許易大笑著,行上前來。

  陰山宗眾人給他印象極好,他和夏子陌在古墓中冇,也算不打不相識,此刻他鄉遇故知,心情甚好。

  夏子陌身形一晃,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賊道,不裝道士,改扮和尚啦1”

  “我自隨心意,干你何事?”

  一想到當日在古墓,被這小女子借梯上房,坑了十余萬,許易就忍不住牙癢癢。

  “看你這話說的,我得時刻注意好和你打配合呀,沒準還能撈上一筆,不瞞你說我陰山宗山門重立,你也算是立了大功。”

  夏子陌笑語晏晏,她如何不知道許易不爽什么,許易越不爽,她越開心。

  綠裙妖嬈,人比花嬌,許易盯著夏子陌,暮然間,有些目眩,他忽然發現夏子陌有些變化,卻又說不出變在何處,外形依舊是那個清秀中透著古靈精怪的夏子陌,偏生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許易這般直眉楞眼地盯著,夏子陌高漲的氣勢瞬間冰消雪融,俊臉微紅,咳嗽一聲道,“真么想到你會在此處,開這么個店鋪,小門小冇臉的,哪里是你賊道的風范,是不是手頭緊,手頭緊,千萬別撐著,跟本姑娘說。”

  許易正待順桿爬,卻聽夏子陌道,“說了也沒用!”

  “噗!”

  袁青花笑出聲來。

  夏子陌橫他一眼,“去去去,還不去看店,就你這號掌柜的,鋪里東西被搬空,也不稀奇。”

  袁青花一溜煙去了。

  許易道,“說正經的,鵪鶉你怎么找過來了,雄兄等兄弟何在?”

  “我的幾位兄長都好,重開山門都忙著呢,我溜進城來閑逛,哎哎,說這些作甚,我大老遠上門,你一不端茶遞水,二不作揖讓座,凈問些廢話,豈是待客之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枚血炎果呢,別想賴了。”

  久別重逢,不知許易話多了,夏子陌更是一改畫風,小嘴兒吧嗒不停。

  “成成成,你遠來是客,我便作個東道。”

  “這才像樣兒,既是你請我,那咱說好了,去哪玩,做什么,全聽我的。”

  “鵪鶉啊鵪鶉,你還是那么多事,成,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折騰。”

  “先別答應的這么痛快,不仔細想想?”

  “說了,你遠來是客,我便是再不濟,不至于招待不起你,我倒要看看你憋著什么大戲!”

  說笑之間,二人行出門去。

  二人才出門,滿頭大汗的晏姿溜進門來,袁青花遞上塊軟巾,晏姿笑笑,并不接過,拿袖子擦一把汗,徑自朝后院行去。

  袁青花收回軟巾,“東主出去了。”

  “我看到了。”

  晏姿頭也沒回,溜進院去。

  不知怎地,心中煩悶至極,那張清秀的臉蛋,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攪得她胸口發悶,卻又暗暗自嘲,“晏姿啊晏姿,你憑什么?”

  許易哪里知道不經意間,把一顆心煎熬了。

  此刻,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他心情不錯。

  夏子陌嘴上不饒舌,性子古靈精怪,斗嘴不輸陣,游歷又廣,以許易之智,嘴皮子上也絲毫占不到上風。

  不過,唇舌之間論高下,聰明人交鋒,也別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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