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記大招,文瘦鶴底牌盡出,他要的是妖血,而非奇妖本身,根本就無需顧忌夏子陌生死。
剎那之間,文瘦鶴的攻勢煊赫到了極點,非但已趕制近前數百丈的各色人等,對文瘦鶴這位氣海無敵強者的本事震駭到了極點。
便連崖壁之上的妖駿馳微瞇的眼睛,也猛然張開,沖一旁自得的文家老祖道,“果真是棵好苗子,某在氣海境,怕未必是此子的對手。”
文家老祖方要出聲,到嘴邊的話語,卻化作了重重的驚疑。
卻說,文瘦鶴兩記大招,威勢如海,侵掠絕倫,已追到夏子陌近前的妖無悔暗暗心驚,情知無可抵御。
性命交關之際,妖無悔哪里還顧得上美人如玉,大手抓出,精準地拿住已毫無反擊之力的夏子陌的大椎穴,輕舒猿臂,硬提了夏子陌頂在身前。
夏子陌微弱累卵,心中卻一片安寧,既不得生,安然赴死,正要誦念記憶深處的密咒,焚燒軀體,驚變陡生。
眼見著凜冽氣刀和漫天星雨,便要撞上前來,一道恐怖的氣龍,碾壓地空氣發出悶雷般的恐怖之聲,后發先至,斜刺里殺出,撞上了凜冽氣刀,轟的一聲,兩道氣浪相交,瞬間發出劇烈的爆炸聲,似乎這一片蒼穹都要炸得塌陷。
氣浪爆炸產生的強勁沖擊波,將將落未落的“森羅虎獄”橫空列陣的氣雨,一并吹飛。
非但如此,恐怖的沖擊力,宛若狂風卷折樹葉,吹得夏子陌并妖無悔,飄蕩上了半空。
相距十余丈正調息理氣的文瘦鶴也被這恐怖一擊,吹得偏歪了身子,勉強御氣才沒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恐怖氣龍方撞上凜冽刀氣,一道身影踏空趕海,颯杳而來,趕上從半空中跌下的夏子陌懶腰摟住,順手在背后負了,大手攸然伸出,正捉住妖無悔的腳踝。
左手連化兩圓,十二牛之力拍出,一掌正印在妖無悔丹田處,掌力暗吐,咔嚓一聲,極品法衣瞬間破碎,妖無悔狂噴一口鮮血。
到此刻,妖無悔才醒過神來,劇痛之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悲鳴,“叔父救我!”
呼聲方落,那人大掌再劃兩圓,沖著妖無悔的丹田位置,猛拍而來。
那人恨極了妖無悔,竟不攻其頭顱,而擊其丹田,顯然是要讓妖無悔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堂堂妖無悔,何等才俊,而立之年得入凝液,誠乃當世俊杰,威名播于大越。
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得直呼長輩求救,這一幕,不知讓多少人暗暗驚心。
崖壁之上,天風正冷,當眾人自四面八方而來之際,妖駿馳并文家老祖猶自穩坐泰山。
道理很簡單,無須神念探查,便自知曉來人俱是凝液以下。
其中猶以那龍舟之上盤膝而坐的白衣白服的俊秀青年,氣場最是強大,除此外,也就姜老怪那不成器的同產兄弟冇,尚足一觀。
饒是如此,這二人也不過是螻蟻之流,至于其余人等,在二人眼中,更是連螻蟻也算不上。
由是,二人料定,此番擒妖,決計翻不出風浪,眾人趕來,也不過是多了些觀戰之人,多了些為妖無悔,文瘦鶴揚威的渠道。
甚至,當那無極觀的疤面小道凌空躍出龍舟,展開攻擊之余,二人也絲毫不曾亂懷,心中各自哂笑,“區區氣海后期的小輩,也趕來火中取栗。”
孰料,戰局一開始,便急轉直下。
那幾乎瞬發的恐怖氣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竟不聞于天地雙榜。
這恐怖氣浪,橫空百丈,威能不減,竟將文瘦鶴拼盡全力的殺招,瞬間瓦解。
便借著恐怖的氣爆之威,此人火中取粟,非但搶走了奇妖,還從混亂之中,擒住了妖無悔。
妖無悔何等人物,那是凝液境強者,即便暫時失神,讓此人占得先手,也決計不會無有反擊之力,且有法衣護體,焉能容此獠猖獗。
由是,妖駿馳,文家老祖誰也不曾想過插手。
豈料,就是這一打忍,那疤面小兒一掌便震碎了妖無悔的護體法衣,再一掌竟奔著妖無悔的丹田而來,迫得妖無悔舍下面皮,驚聲呼救。
此一幕,簡直驚爆了無數眼球。
妖無悔呼聲未至,文家老祖神念便朝許易射來,妖駿馳感冇激地沖文家老祖高高拱手。
原來,他有心誓鎖身,不敢輕動,此刻妖無悔遭險,他雖心急如焚,卻也不敢違背心誓。
文家老祖及時出手,正是助他。
神念無聲,卻犀利無敵,數百丈的距離,神念瞬息即到,直入許易靈臺,化作銳利金芒,直斬靈臺深處那宛若金絲的一條條陰魂團成的云體。
豈料,金芒斬在金云之上,咔嚓一聲,金芒竟直接消散。
“啊!”
文家老祖竟發出一道凄厲慘叫,從崖壁上直跌下去,轉瞬,又騰上崖來,勉強盤膝坐定,一張紅潤細嫩如嬰孩的臉蛋,竟枯槁一片。
原來,神念來陰魂的念頭,本就是陰魂的一部反,神念殺人不成,反被震碎,這一擊,便傷了文家老祖的陰魂。
區區氣海境,竟能傷到感魂老祖的陰魂,這一幕,非但讓文家老祖痛苦至極,隔坐不遠的妖駿馳同樣震怖到了極點,雙目死死凝視著那疤面道人,心念萬千。
那疤面道人受了神念一斬,痛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一顆殺心卻堅若磐石,絲毫不為所動。
神念動搖靈臺,卻絲毫不能讓他手上慢上半分,一掌劈下,正中妖無悔的丹田。
轟然一聲巨響,妖無悔周身竟彌漫著金紫之光,剎那而滅。
這一刻,無數人都驚掉了下巴。
堂堂大越年輕一輩翹楚,有望沖擊感魂之境的絕代青年強者,竟被一無名之輩廢去了丹田,轉為廢人。
一招得手,那人猶不停頓,腳下氣旋自生,倒提了妖駿馳,直奔十余丈開外的文瘦鶴而來。
文瘦鶴面色劇變,竟不敢放對,掉頭便逃。
才逃出數丈,文瘦鶴老臉脹紅,心中羞憤到了極點,調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