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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易沉湎數個時辰,腦海中,各種紋路已如鐫刻一般清晰,他拋開書本,闔上眼目,在靈臺之中,催動已舒服得快要睡著的靈魂小人,開始按照腦中所想,刻錄陣紋。
真到試驗,他才知其難。
這絕不是持筆于白紙上揮毫,陰魂的飄忽,讓控制艱難了無數倍。
就算是他,自問對陰魂的控制,到了掌御由心的地步,可距離這般入微的地步,還差了無數里。
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對道衍的實力敬畏有加,若非彼時先滅了道衍,此刻決計沒了下場。
就在這時,門禁起了反應,有人造反,移步出門,正是皇玄機。
皇玄機掃了許易一眼,淡眉微揚,“許兄天庭生光,想來九陰液對陰魂大有補益,想必不用多久,便能離開此界,可喜可賀。“
許易順手一拋,一個須彌環朝皇玄機飛去,“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間。”
須彌環中,正是他答應皇玄機的數千寶藥。
其余寶貝,他并不打算給皇玄機,而是分給了安慶侯,由安慶侯代為處置。
畢竟,他托管給安慶侯的人頭不少,一應花費,自不能全讓安慶侯擔著。
皇玄機并不點驗,收起須彌環道,“尋訪晏姿姑娘之事,某已照會諸國,并頒下其賞,此刻,此界正在尋訪晏姿姑娘的人馬,不下千萬,三日以來,卻始終無有音訊,皇某猜想,便只剩了那兩個結果。”
許易眉頭陡暗。
他怎會不知皇玄機所說的兩個結果為何。
要么是晏姿已死,要么是晏姿故意避而不見。
否則,如此驚天動地的尋訪,只要晏姿尚在此界,又怎會不知。
此時,瑞鴨已經蘇醒,被許易扔給了安慶侯將養,離開之際,他也問清了當日晏姿千辛萬苦尋找自己的情況,更知曉了自己是如何死而復生的。
他對晏姿的這份沉甸甸的情意,已不知如何置評。
事后,他也想明白了,晏姿為何悄然離開,無非是不想拖累自己。
她什么都替他想全了,不要他有一絲為難。
明明如今,他已名震天下,威壓此界,晏姿卻還是不愿出現。
許易不敢往下想了。
“找,一定要找到,玄機兄,可能不知道,某曾承諾有朝一日,會返回此界,帶走安慶侯家族最成功之青俊,玄機兄若是能幫某找回晏姿,此承諾對玄機兄,同樣有效。”
許易無比絕決地說道。
皇玄機周身巨震,連退三步。
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易會出此言。
超脫此界,對此界的修士,尤其是諸位感魂老祖,是何等的誘惑。
身為感魂老祖,雖是此界的巔峰存在,卻也承受著其余修士所不曾承受的巨大悲哀。
那便是上升無路,修行終止,眼睜睜的等待著時間的巨輪,將這百鍛千煉才修成的身體,碾成齏粉。
皇玄機苦苦周旋,不惜舍出諸多秘辛,和中品靈石,除了從許易處要來自由之身,還有兩位感魂老祖的控制權。
為的不是別的,正是想積蓄力量,再尋暗山,集合眾人智慧,尋常超脫此界的方法。
可如今,許易竟親口說,只要尋覓到晏姿,便助他脫出此界。
旁人的承諾,皇玄機未必信,可許易其人,言出如山,皇玄機更無絲毫懷疑。
相比他尋找暗山,冒著生命危險,沖擊暗山,和找尋晏姿之間,后者容易了太多太多。
許易話音才落,皇玄機拋出一塊遍布紋龍的金牌和一塊皮卷,“此便是皇陵的禁制與操控之法,某尋人去也。”聲未落,化作一道流光,眨眼即逝。
“尋人?”
許易腦海猛地炸開,怎就忘了那鴨子。
當即,他操控洞府禁牌,喚來劉管事,吩咐幾句。
后者戰戰兢兢,屁滾尿流去了。
半個時辰后,一架小型飛舟出現在了浮屠山上空,隔著數百丈,自飛舟中騰出一架機關鳥,直奔許易所在的青坪。
機關鳥落定,安慶侯抱著一只圓乎乎的鴨子落在青坪上。
“呔,姓許的,你小子忒也忘恩負義,若不是本少,你哪里還有命在,如今你小子也算功成名就,成了一方人物,怎的能如此苛待本少,忘恩負義的本少見多了,獨沒見過你這樣的,可憐晏姿那小娘皮,這么拼命救你,哼哼,如今還不是零落天涯,說不定小命都沒了,嘎嘎,無情無義……”
圓乎乎的身子還在空中打著旋兒,瑞鴨便噴開了。
“大膽,你這賊鴨!”
安慶侯怒聲喝道。
盡管他和許易交情未變,許易的身份提高得太快,如今他雖依舊口呼老弟,心中實在已對許易敬畏到了極點,生怕惹得許易不快。
“嘎嘎,老胖子,你敢罵本少,信不信本少一把火燒了你那破宅子,嘎嘎……”
瑞鴨已知曉許易如今成了天下第一,連帶著他的心氣也蹭蹭上漲,這數日在安慶侯府中將養,儼然將自己當了大爺,除了大吃二喝,順帶著調息府中女眷,口氣也大得驚人,動輒賞人這個府,那個縣城,空頭支票開出了大把。
袁青花瞧不慣他這般做派,才出兩句,就被瑞鴨一句“連許易那小子都是本少救回的”,給封了口。
好在許易見慣了這鴨子的德性,又著實感謝他救命之恩,并不生氣,笑著問安慶侯道,“怎么,老兄,咱們鴨少這幾日,在府中待得不痛快?可是忘了給咱們鴨少寶藥?”
他知曉鴨子最好寶藥,此刻鬧起,多半是為了口腹之欲。
安慶侯叫起撞天屈,“哪里是,按老弟你的吩咐,每日與他三枚寶藥,實際是,我供應他五枚,他還由不知足,索要不停,若是不給,要么滿府折騰,要么大罵不絕,這等賊鴨,老哥實在伺候不起,老弟你還是領回去吧。”
瑞鴨大怒,圍著安慶侯亂飛,沒有攻擊能力,只好大噴口水,口中大罵道,“嘎嘎,沒有本少,就沒有姓許的今日,本少吃幾個果子算什么,姓許的,你自己說,本少吃得多么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