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東家。”
許易分出一滴鮮血,送入黃衫公子胸前的強弱令中,又拋出數塊晶牌,合計四千靈石,了了債務。
黃衫公子又沖許易點點頭,便即離去,緋衣中年道,“大戰開啟時間在明日辰時,時日尚早,足下可登高望景,秋風原是層巒千嶂,霞咽晴川,是極有名的勝景,這個時辰登臨,賞玩最佳。當然,若是足下想要休息,想超過足下適才休息的雅室,此間在所多有。不過,洪某建議足下,還是返回適才的大廳,據洪某所知,那里正聚成的臨時坊市,交易極是熱鬧,且此次我烈火商會組織的人馬最是精銳,可以說強者畢集,料來寶貝也是極多,說不定足下在彼處能有意外收獲。”
許易應下,謝過,緋衣中年招來一名侍婢,引著許易朝甬道行去,不多時,又入得大廳,果見近百人散落在大廳中,各自忙碌著,唯獨胸前的純青令牌,眾人如一。
隱隱見得不少人隱藏了精神,氣質,明顯是服用了隱體丹,許易揮散了侍婢,服下一枚隱體丹,不多時,化作一個圓臉青年,隱入人潮中,片刻之后,又化作一個黃面中年,鉆出人潮。
隨后,便見數個攤位排在角落,上面沒堆著寶貝,取而代之的卻是個布告,寫了或買或賣的訴求。
當即,許易自須彌戒中取出一件青衫,扯下一塊二尺見方的布料,取出墨筆,片刻揮就,卻是求購風系符紙的,價格定的頗是公道,一百靈石一張,隨后,在地上鋪了。
符紙少見,因為需求量少,更是難尋,各人縱有所得,往往都被出售進了商會之中,換作了靈石,抑或是其他的修煉資源,極少帶在身上的。
許易才排開布告,過往來看者,絡繹不絕,不多時,便煙消云散,無人問津了。
許易暗暗心生郁悶,他非是不能直接找緋衣中年求購,以烈火商會能輕松拿出風系靈石的身家來看,取出風系符紙,不過反掌之間的事。
可他先求風系靈石,還可將解釋說有風系寶貝,可再求風系符紙,又當如何粉飾,符師的身份,在他看來,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貿然顯露,有害無益。
又等了片刻,還是無人問津,他干脆收起布告,朝人群中涌去,豈料,他才涌入人群,便有聲音傳來,“足下想要風系符紙,某處有十余張,只是一百靈石一張的價錢太少,某要兩百靈石一張。”
許易感知何等強大,傳音才入耳,他便鎖定了西北十余丈處正低頭看著一份布告的葛袍中年,當即傳音道,“足下風系符紙竟如此珍貴?”
“那是自然,符紙難得,這些符紙,皆是某費盡千辛萬苦得來,你若不開個實在價,休想拿走。”
那人依舊不回頭,傳音說道。
許易傳音道,“那這樣吧,一百二十靈石一張,我賣你五張,你看如何?”
他如今的警惕極高,已然猜到對方話里話外有試探的成分,一旦試探出他過度緊張風系符紙,便會進而推測他符師的身份。
果然,許易話音方落,那人怔了怔,才傳音道,“是閣下要試練風符,還是尊者有求,實不相瞞,某曾經盜掘過一處古墓,似乎墓主身前是一位符師,內里藏了不少符紙,各系皆有,閣下若是誠心求購,一切好談。”
許易心道,“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還什么符紙都有,什么符師這么厲害,五行符術盡數通曉?”
許易完全坐實了對方是在試探自己,可惜對符術了解幾近于無,言語出露了破綻。
“少說廢話,某就要風系符紙,一百靈石一張,愿賣就賣,不愿賣就作罷,反正吾家那位尊長又沒定死某每月的任務。”
許易打算強硬對待,當然,還是留下了話縫,推給了那位根本不存在的尊長。
一句說,便往人潮深處插去,卻是不再理睬那位葛袍中年。
見拿捏不住許易,葛袍中年心中已然大急,待聽了許易還有什么尊者,且似乎還定下了每月的任務,葛袍中年越發著急。
從許易流露出的信息,似乎真有一位符師,至少有一位試練風符的符師存在,若是真能和這位符師拉上關系,可是一本萬利。
退一步說,即便是假,一百靈石一張風系符紙,也算是公道價錢了,至少在商會中,就賣不出這個價錢。
眼見許易已快消失無蹤,葛袍中年再也繃不住了,疾步追到近前,傳音道,“尊駕何必動怒,一百一張,便一百一張,先交個朋友!”
許易傳音道,“早如此,何必費這許多功夫,我知你心意,無非是想和我那位長輩攀上關系,實不相瞞,我那長輩如今已能制作最簡單的迅身符了,只是成功率有限,故而,需要某多多求購風系符紙,多加煉制,才能最快的提高成符率。”
許易干脆把話挑明,順帶著又拋出個餡餅。
葛袍中年再有心智,也沒法不入彀,道理很簡單,來此之人,皆是感魂強者,這是確定無疑的。
而感魂強者是無法繪制符箓的,這又是確定無疑的。
許易用不菲的靈石收購風系符紙,不可能是自用,只能是代購,充分證明了許易背后另有高人。
再結合許易所言,只能繪制最簡單的迅身符,連迅身符的名號都叫出來了,葛袍中年如何能夠分辨。
有道是,九分真一分假的謊言,鬼神難辨。
立時,葛袍中年便軟了態度,干凈利落地掏出了風符,拍進許易掌中,許易點驗一番,總計十三張,心頭大喜,亦果斷支付了一千三百靈石。
豈料,葛袍中年接過靈石,竟又拍回一張價值百枚靈石的晶牌,許易愕然,卻聽他道,“一回生二回熟,只要兄弟能弄回迅身符,我保證風系符紙,源源不斷地供應給兄弟,這一百靈石便當是見面禮,還望兄弟千萬笑納。”()